引子:遺忘的帝國

悠悠曆史,在久遠的長河中,華夏大地周邊崛起過很多少數民族建立的王國,特別是北部和西北部的遊牧民族,幾千年的紛爭中,深遠的影響著華夏曆史的進程。

而在這些王國中,有一個一直被華夏曆史遺忘的帝國,那就是喀喇汗王國。有關該王朝的建立民族及其建立時間問題,一直是個未能破解的曆史之謎。長期以來,學術界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喀喇汗王朝是由漠北回鶻西遷到蔥嶺以西的一支,再聯合當時在這一帶地區活動的其他民族和部落聯盟,如樣磨、葛邏祿等創建的一個地方政權,建立“黑汗王朝”。據說汗國的創始者名叫毗伽闕•卡迪爾汗。大約在公元880年前後,卡迪爾汗死後,二子分領其部眾,長子巴紮爾建都於八拉沙袞,就是今天的吉爾吉斯斯坦共和國境內的托克馬克,自稱阿斯蘭•喀喇汗(意為獅子汗),是為正汗;次子奧古爾恰克建都怛邏斯城,自稱布格拉•喀喇汗(意為公駝汗),是為副汗,當時的喀什噶爾一帶也歸其所屬。

喀喇汗汗國是阿爾泰山傳統的雙頭體製,有兩個大汗。阿爾斯蘭汗為大汗,意為“獅子汗”,與布格拉汗(公駝汗)均為喀拉汗王朝大汗的封號,後者為小。獅駝國的來曆便是如此。

但是可以記載的喀喇汗國的史料非常少,以至於就連一般的曆史愛好者都不熟悉這個帝國。喀喇汗國強盛的時候,周邊的高昌回鶻、吐蕃以及歸義軍等莫不對他敬畏三分。而之所以喀喇汗國被華夏曆史遺忘,也得益於高昌回鶻及歸義軍,他們在爭鬥中成功的抵禦了喀喇汗國南下入侵華夏的腳步,從而避免了中華大地更多的戰亂和無妄之災。

神秘得喀喇汗國強盛之時,據有東起庫車,東南起羅布泊,西至鹹海、花剌子模,南臨阿姆河,北至巴爾喀什湖、七河流域的廣大區域。其騎兵部隊戰鬥力之強,席卷過得大地可以用廢墟來形容,但由於其遊牧性質較重,占領一個城池後,基本上很難在這個城市上建立更好的耕作經濟和城市建設,故而每到秋冬季節,喀喇汗國便會有小汗王帶來部隊南侵,大汗王則坐鎮全國籌集南侵的資本。

喀喇汗國盛產寶馬,在加上抓到一些中原冶煉高手,用天山上的鐵石礦煉製的雪月彎刀,配上天山汗血馬,而喀喇汗國人崇尚騎獵,騎術更是天下無雙,其鐵騎所到之處,與其交手的部隊在氣勢上就會懼怕三分。

喀喇汗國信奉獅子和老鷹,正如其信仰的動物一樣,其狩獵最大的強項就在於等待最佳時機,時機不到的時候,寧願餓著肚子,等到時機一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勁的撲上去,平日裏籌備的各種物資及武器瞬間到位。

更讓人恐懼的是,喀喇汗國有著眾多神秘得禮儀和法術,有些法術可以驅災消禍,有的則是非常邪惡的法術,其最大的恐怖在於中原大地對喀喇汗國的不了解的陌生感。正是這種不了解,道聽途說後中原華夏對其更視為邪惡的國家,恐怖的地獄。

就在中原大地戰亂不斷,梁朝朝堂腐朽,百姓流離之際,喀喇汗國得知這個消息,便覺得是吞噬中原大地最佳的時機了,大汗王阿斯帕斯命令全國厲兵秣馬,小汗王莫柯比一積極聯絡高昌回鶻,想借道回鶻地界南下。

阻隔喀喇汗國和安西都護府之間的,正是回鶻境內巍巍的賀蘭山。隻要回鶻答應借道賀蘭山,喀喇汗國的鐵騎便會瞬間把將華夏大地視為彎刀下的獵物,秋冬季節打草的收獲。

這個時候,讓人最為難的便是回鶻了,如果借道,且不說中原大地如何,假道滅虢的故事雖然是華夏大地春秋戰國的事情,但是回鶻人想必也知道,如果不借道,就目前回鶻的兵力而言,是斷難阻擋喀喇汗國鐵騎的進攻。故事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假道術

高昌回鶻王國和喀喇汗國還有著非常大的關係,喀喇汗國其都是西遷回鶻所建立的政權。但由於在宗教信仰上有著不同的區別,高昌回鶻信仰佛教,在北庭等建立了大量的佛寺和精美的佛窟。所以在曆史發展的演變中,喀喇汗國和高昌回鶻逐漸形成了兩個在宗教和政治對立的王國。

平日裏高昌回鶻和喀喇汗國經常發生戰爭,彼此之間都比較彪悍,互有勝負,後來喀喇汗國便主動與高昌回鶻修好,多年之間已經沒有了戰爭,這次喀喇汗國的小汗王莫柯比親自來到高昌回鶻,帶來了一些禮物,有數百壇天山的葡萄美酒,還有幾百名伊犁的大眼睛的美人。其實這些都不算是喀喇汗國的特產,喀喇汗國最好的東西是寶馬和彎刀,當然,這個東西喀喇汗國自然是舍不得當做禮物贈送的。萬一交戰起來,豈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家的腳了。

高昌回鶻的國主叫逄拓乞,見喀喇汗國的小汗王都到了高昌,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牙帳上文武也形成了截然對立的兩派,將軍們不主張借道,說大不了幹上一場,而文臣則主張借道,但是要談好借道的資本和籌碼,甚至說可以等喀喇汗國和中原梁朝交戰的時候,再出兵攻擊喀喇汗國的王城,從而擴大回鶻的疆域。

文武官員說的都有道理,逄拓乞一時間沒了主意。逄拓乞深知回鶻和中原之間曾經有過非常愉快的合作,之前多次幫主唐朝皇帝判定安祿山、史思明等叛亂。雖然現在唐朝已經滅亡,中原大地一片混亂,但中原看上去雖然亂,但是一旦有外敵入侵,大梁便會舉全國之兵西出陽光,到時候恐怕戰火會在高昌境內燃燒,遭罪的還是高昌回鶻。思來想去,便讓禮儀官先招待好小汗王,另外想辦法盡量拖延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意料,竟然會出了大事。這個事情其稀奇和恐懼之處,讓高昌回鶻國主逄拓乞更是坐臥不安。

微微的賀蘭山深處,秋色將樹葉染成了各種各樣的顏色,有紅色、黃色、綠色,還有更多的是集中顏色夾雜的景象。而在樹木稀少的陡峻之處,秋草衰枯,賀蘭山漏出了褐灰色的脊梁,在這些陡峭高聳的大山深處,隻有一些彎彎曲曲的小道繞行著。

賀蘭山是高昌回鶻重要的軍事戰略要地,甚至可以說賀蘭山是高昌回鶻東拒華夏,南抵吐蕃,北抗契丹的重要屏障。自然高昌回鶻在賀蘭山有著眾多的部隊駐守放哨,在各個山頭有著互相聯絡的烽火台,一旦見到有敵人入侵,烽火台的狼煙可以讓在賀蘭山中隱藏的數萬精銳部隊瞬間集結,抵抗強敵。

負責調配賀蘭山部隊的將軍叫屈仝誅,年方四十,有勇有謀,深得逄拓乞寵愛。可就在這天,賀蘭山中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賀蘭山西脈的牛頭山脈中,守衛部隊發現了一行近百人,他們整體商人模樣,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攜帶貨物,而是輕裝簡出,急匆匆的進入了賀蘭山中。守衛士兵不敢怠慢,慌忙把這件事報告了小隊長,小隊長迅速帶上幾十個士兵,前往哨口堵截查問。

可小隊長去了大半天,也沒見什麽信息,副隊長派人去查看,發現小隊長和幾十個士兵齊刷刷的被殺,副隊長趕忙燃氣狼煙,瞬間賀蘭山山頂上滾滾濃煙,狼號齊鳴。屈仝誅得到情報後,迅速下令在賀蘭山個卡口設伏,一定要殲滅這股神秘的百人小分隊。

賀蘭山有著上萬的回鶻精兵,但是在大山之中,往往有時候人數少有著少的優勢,在叢林和大山隻見,神秘得百人小分隊像是失蹤一樣,竟然毫無蹤跡。屈仝誅大怒,紛紛各路守軍,務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把這股來路不明的百人抓住,審問清楚。

深秋的賀蘭山,鮮紅的樹葉猶如血一樣,美麗中夾雜著恐懼,而秋風如同刀鋒一樣,蒼涼冰冷的劃過臉頰,讓人不禁的縮一縮頭。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尋,終於發現了這隻百人小隊,隻見這隻小隊在這莽莽的賀蘭山中進退自如,仿佛和回鶻士兵一樣熟悉,而他們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商人,顯然是經過偽裝的精銳騎兵。屈仝誅調用一千人的部隊,通過迂回包抄,逐漸將百人團圍困在賀蘭山西側的牛頭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