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凝神看著夜色中血腥的戰鬥,旁邊張明義立刻下令道:“霹靂彈!給我放!”
這種火器除了使用了改良的濕火藥,裏麵的鐵蒺藜,也被李成改成了鋒利的鐵質刀片,殺傷力更加愛驚人,雖然成本高些,但是曆程自己總算承受的起。而且由於為了避免驚動童貫,這次出來李成隻帶了兩百人,便特地攜帶了這種改良後的火藥彈作為加強實力的保證。
這些黑衣人雖然十分熟悉那些臉激怒,卻還是沒有防住這種改良後的霹靂彈的威力,立刻便有不少人在火光中血肉橫飛,傷亡慘重。
李成對於這些新式霹靂彈的威力,心裏也沒多大把握,畢竟隻是黑火藥,威力和後世的炸藥根本沒辦法相比。
這時看到了隨著霹靂彈在對方人群中爆炸,細小鋒利的刀片在爆炸帶來巨大的力量下,產生了接近後世手雷的殺傷效果,一些不知深淺的賊寇在這種新式霹靂彈的威力下,紛紛重傷倒地。讓旁邊觀戰的張明義,興奮的手舞足蹈,若不是照顧身邊李成的安全,他早已親自上去投擲霹靂彈了。
第一波霹靂彈終於在血肉橫飛中漸漸減弱,試圖衝進營地的山賊這時已經接近絕望,他們被這種從未見過的可怕的霹靂彈驚得早已心膽俱裂。
還沒有衝林中衝出的一部分山賊,看到李成這樣猛烈的而恐怖的攻擊力,都紛紛選擇了轉身回撤,試圖逃回山寨苟延殘喘。
這時,眾山賊隻覺眼前猛地一亮,無數火把陡然亮起,將營地周圍不大的山穀照的一片通明。而那些穿著夜行衣的山賊,在火光中,立刻沒了一點掩飾身形的機會,這時,搭建起來的無數營帳後,蒙蒂射出無數利箭,又將剛剛衝進營地的山賊射得倒下一大片。
看到這一幕,李成這才發出了全力進攻的命令,隨著他的命令,早已蓄勢待發的李府親衛如猛虎一般衝進了那些山賊當中。
連續幾次的進攻,早已將這夥的人的鬥誌消磨的一幹二淨,在火光燃起的瞬間,就有不少人轉身向山寨跑去,卻被後麵衝出來的人攔了下來。這時看到那些殺氣騰騰的李府親衛,不少人根本沒經曆過任何戰場。平日最多也就是大姐幾個過往客商,就算是官府征繳,也沒有這樣凶悍的打法。隻是不到半個時辰,兩股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餘下的人幾乎人人都不敢去麵對那些衝出來的敵人,都隻想著怎麽離開這恐怖的鬼地方。
臨近四更,山風更加猛烈,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將這些的山賊最後的膽量消散的一幹二淨。親衛們衝出營地,隻是甫一接觸就被親衛們淩厲戰鬥力大的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甚至連逃走都來不及就被砍倒在地。看到這一幕,餘下十幾名躲在林子裏的山賊也轉身向山寨的老巢逃去。
李成看著他們向老窩套取,也沒有命令士兵們追擊,隻是下令打掃戰場。大約一刻鍾不到,就看到山上下來一支打扮怪異的隊伍,仔細看時正是前往山寨後埋伏的小隊。這時正押著逃回山寨的十幾名山賊向李成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大漢,體型高大魁梧,頭發散亂,濃密的胡須遮住了麵孔,李成看他的樣子有些眼熟,登時想起先前得到的情報,不覺仔細打量起來。
看到這些山賊被俘虜押回,在營地中被這場廝殺嚇得膽戰心驚的商旅這時都納言喜悅。他們在這條路上不知受了多少驚嚇,看到這些山賊被捉到,立刻歡呼一聲圍了上去。
那被押著走在最前麵的大漢,看著李成怔怔地出神。李成這時雖然沒穿王服,卻也是身穿錦袍,腰圍玉帶,頭上帶著一頂白玉束發冠。雖然看不出身份,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雍容華貴之氣。再加上李成自身那特有的來自現代社會的平易親切,又有一些軍人身上特有的凜然殺氣,這些混在一起,似的曆程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質。
這時,一些親衛已經將山賊們帶到李成麵前,按到地上跪下,張明義這才上前道:“王爺,這些山賊如何處置?”
李成正要在打量那肥瘦一眼,卻聽那些在營中躲避的客商紛紛要求將這些俘虜處死。張明義見狀,不禁小心地抱拳道:“這些俘虜不如由客商們交給當地官府處置,王爺身負重任,若有閃失就不好交代了。”
李成聞言,不覺劇目望去,卻看到一些膽大些的客商都從營地裏找了木棒和石頭,向隊伍後麵的幾個山賊湧去。
這些山賊個個手上都幾乎沾著人命,過往客商對他們恨之入骨,李成也還是能夠理解的。但是這些人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私刑處置,總是交給官府處置為好。
想到這裏,正要吩咐張明義講些山賊捆好了,親自交給當地的官府,隻見那匪首一雙大眼隻往自己身上望來。李成這時早已心中有數,一邊轉身向帳內走去,一邊冷喝道:“將這匪首帶進帳中,本王要親自審問!”
說畢,大步走進帳內,轉身在矮榻上坐下,這才舉目向將那匪首帶進帳內的張明義點頭道:“此人,我還要仔細審問。你們都下去吧!”
看了一眼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匪首,張明義雖然有點不放心,轉念想到李成自己一身功夫普通人就很難近身,便躬身道:“末將就在帳外,隻若是有事,要王爺招呼一聲便可!”
曆程知道張明義的用意,看了他一眼,待張明義退下,帳內隻剩下李成和那匪首,這才低聲道:“你當年可曾在汴梁開封府獄中關押?”
匪首渾身一震,駭然向李成望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呆了呆,才顫聲道:“你……是……當初給俺酒肉的那個狗官?!”
說畢,又意識到自己的話非常不妥,便猛地停了下來。李成見狀,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興奮地點頭笑道:“你果然是李逵?”
匪首滿臉胡須,這時又沾了不少枯枝,更是難以認出他的本來麵目,加上那時在開封獄中,也是滿臉虯髯,李成還真是一直都沒看到過李逵的本來麵目。提起往事,李成這才想起幾年沒見的王彥,也不知道他在宗澤軍中現在究竟什麽情況,或許已經和嶽飛並肩作戰了吧?
想到這裏,隻聽李逵不好意思點頭道:“俺正是李逵,正覺官人有些麵善,想不到竟然是當初一起的患難兄弟!嘿嘿……”
李成微微一笑,沒有理會李逵的話,隻是點頭道:“這次,你們為何要前來劫營?難道不知道這是官兵嗎?”
李逵看著李成,絲毫不懼地笑道:“不就是官兵嘛,早知道是哥哥,俺還得報當初一飯之恩呢!怎麽會來劫營?隻是,聽說哥哥這裏帶了不少蔡京老賊的細軟,是以才來。”
李成點了點頭,想到那些被自己親衛全殲的黑衣人,皺眉道:“這是些什麽人?你可知他們從哪裏來的?”
李廓立刻點頭道:“俺隻是知道這些人自京師而來,究竟是什麽人,他們不說,俺也沒問,他們答應俺,劫營之後,到手的金銀兩家平分,他說,每家可分大約黃金三前兩,這麽好的買賣,自然做得!”
李成微微一笑,心裏雖然擔心,臉上卻還是十分平靜地點頭道:“劫營之後,你怎麽應付官府?”
李逵嘿嘿笑道:“這個容易,劫營之後大夥把錢分了,各自逍遙便是!俺自然是要去找王彥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