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官轎的落地,李成立刻驚醒了過來,正要起身。便聽送自己回來的一名士兵正在上前敲門。原先這條小巷,因為李成的得寵和皮蛋的熱銷很是熱鬧,常常停滿了各種車嬌,有前來拜訪的官員,也有前來詢問皮蛋銷售的商人,將一條不大的小巷弄的很是熱鬧。

這是卻發覺小巷中冷冷清清地,寂靜的叫人心顫。或許是門內的人看待外邊的士兵感到不安,大門遲遲沒有打開,李成不覺暗自歎了一口氣,勉強走下官轎,準備親自敲門。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院門輕輕地打開了一條縫隙,李成剛要張口招呼,便聽院門轟地一聲猛地洞開,一陣哭聲從門內傳來。

李成嚇了一跳,剛要詢問,便見李全和孫園兩人眼圈通紅地迎了出來。看到李成立刻跪在地上連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爬了起來。

不等李成開口詢問,孫園立刻含淚笑道:“官人總算回來了,奴婢們聽到到敲門聲還以為是殿前親軍司那群畜牲又來索要錢物,所以不敢讓大娘子知道。卻沒想到竟然是官人回來了,難怪後院的滿樹的桃花一夜之間都開了呢!”

李成在獄中幾天,雖然沒有大受折磨,可是也不是什麽舒服的地方,這是便覺有些疲倦。知道家裏沒有發生別的意外,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才無力地笑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兩位軍士告辭一聲。”

身後送李成回來的兩人,聞言急忙抱拳道:“小的們送官人回來原始是奉命,大人不必客氣。小的們還要回去複命,不敢久留,這就告辭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旁邊的孫園立刻從懷裏取出二兩銀子塞到兩人手裏,笑道:“兩位辛苦,我家官人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那先前說活的士兵聞言,接過銀子,抱拳道:“小的謝過大人,大人好生保養,小的們回去複命了。”

說畢,雙抱拳一禮,帶著官轎回宮去了。

站在門口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孫園急忙向李全道:“快回去告訴大娘子,就說官人回來了!快啊!”

李全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趔趄一步才向內院跑去。孫原則立刻上前扶著李成,又喊來兩名小廝搬來一隻軟榻,讓李成躺下,這才抬著軟榻向內院走去。

看著眼前熟悉的笑容,和那一張張關切的臉,李成忽然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在這個時代紮下了根,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紀,竟然是一個異常艱難的選擇了。

孫園這才看清楚李成雙腿上的傷勢,立刻便紅了眼圈,眼淚隻是在眼裏打轉,卻硬是沒有落下來,看的李成心中也是一陣哽咽。

好不容易,才假作滿不在乎地笑道:“這點不過隻是皮肉之傷,並沒有傷到筋骨,並不礙事,快些不要這樣了,不然北大娘子看到,一定把她們嚇得不輕!”

孫園聞言,急忙擦掉眼淚,勉強笑道:“正是呢,官人回來,乃是大喜,奴婢實在不應該這樣失態。隻是看到官人,竟然受此折辱,一時難受。”

李成歎了一口氣,點頭道:“大家沒事就好,我並沒有什麽,隻是腳上被鐐銬磨破了些皮肉。外麵還是進去說話吧!”

孫園用力點了點頭,指揮著小廝們抬著軟榻向內院走去。剛走了兩步,便看到嶽飛大步從側院出來,看到李成,虎軀一震,失聲道:“大哥!”

李成望著嶽飛那驚喜、難過、尷尬柔和在一起的複雜表情,忍不住勉強笑道:“嶽兄在此恐怕大受牽連,李成實在愧疚!”

嶽飛望著李成受傷的腳,鄭重地點頭道:“若是兄長被蔡京這樣誣陷,而皇上卻不明是非,嶽飛一定會想辦法劫獄救出兄長!”

李成聞言,心中一驚,幸好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不然曆史上就會找了以為名將,而多了一位悍匪!真是冥冥之中自幼天意!

正想到這裏,忽然聽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內院傳來,李成心中一顫,下意識地舉目望去,果然看到素娥帶著秀娘和錦娘等人急急地飛奔而來。

看到嶽飛在場,其餘三女都同時腳下一停,神色尷尬地向李成望來。到是素娥並沒有在意旁邊的嶽飛,而是上前一步,撲到李成麵前,含淚拉著李成的手,有看了看他已經包紮好的雙腳,這才哽咽道:“外麵風大,官人快些回屋吧!”

說畢,又看著嶽飛,苦笑道:“嶽兄弟為了郎君四處奔波,這段日子實在是令素娥感激,來日一定讓我家官人報答兄弟!”

嶽飛倒是有些尷尬地望著神色憔悴的素娥,抱拳道:“嶽飛人單力弱,所為有限,今日大哥回來實在是上天庇佑,大嫂不必客氣!”

說畢,看到李成的家眷都迎了出來,便告辭道:“大哥安心養傷,嶽飛稍後再來探望。”

李成點頭笑道:“你先回去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待我傷好了,我們再好好聚一聚。”

說到這裏,嶽飛微微抱拳一禮,鄭重地轉身而去,沒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看到嶽飛離開,素娥立刻吩咐小廝們道:“快抬進屋裏去,這外頭的風大,若是傷口受了風,那就麻煩了!”

眾人聞言,忙簇擁著李成向內院走去。回到屋裏,素娥立刻命丫頭們將李成扶上床,親手扶他躺好,又命人端來了參茶,親自給李成喂下,這才滿意地坐在李成身邊,隻是定定地望著李成,眼圈紅紅的,卻不說話。

看到素娥的樣子,李成一陣心疼,也就隻好任她看著。隻是過了好半晌,素娥還是呆呆地盯著自己看。弄得李成渾身不自在,隻好苦笑道:“這是怎麽了,我臉上開花了不成?這男人臉上開花,可也不好看啊!”

素娥聞言,這才含淚笑道:“沒什麽,素娥隻是想把官人的樣子死死記在心裏,免得見不到官人,心裏想得要命,卻沒有官人的一點樣子,心理的害怕,實在然素娥今生難忘!”

李成聞言,看著那四五天不見,就消瘦的幾乎認不出來的臉,心疼萬分地將素娥單薄的嬌軀輕輕攬在懷中,握著那冰涼的玉手,低聲歎道:“素娥,都是我讓你擔驚受怕了。唉!”

素娥輕輕地靠在李成的肩頭,喃喃地道:“官人,這點驚嚇倒不算什麽,隻是素娥想念官人,卻無法記起官人的樣貌,這才是最可怕的。妾身都不敢再想下去,就恐將來腹中的骨肉問起,爹爹是何模樣,素娥卻無言以對!”

聽她說到這裏,李成的雙眼也忍住不一陣酸澀,急忙笑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你放心吧。”

素娥看了李成一眼,幽幽歎道:“其實官人身在其中,這些是非自然是難免的。官場中的是非,素娥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些驚嚇都不算什麽,隻是官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裏,含淚看著李成的雙腳,嬌軀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李成心疼地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好了,這些傷還是皇上下旨,太子親自命張公公包紮的,我這次啊,算是苦肉計,借此贏得皇上的同情,你不用擔心了!”

聽李成這樣說,素娥的臉色才終於恢複了一絲血色,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