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忽然就跪了下去,不再說話,他現在隻盼著高湛能夠早點趕過來,親自審問她,這樣也許她會有一絲希望。

忽然就來了兩個黑衣蒙麵人,降臨在她的身邊,一高一愛,一大一小。

兩人二話沒有說,便於侍衛打了起來,這些人隻以為是幫凶,便很快的投入到戰鬥中。

皇宮的瞬間有熱鬧起來了,刀劍發出碰撞聲,激起的火花在皇宮裏那樣刺耳。

“你們來幹嘛,趕快走啊!”月兒忽然站了起來,三人圍城一團,看著越來越多的守衛過來。

“月兒姐,我才不相信你會殺人呢!”個頭偏小的說道,顯然是高儼的聲音。

“你要相信我,就不要卷進來。這樣隻會更讓大家相信。”月兒怒吼了一聲。

不知道是誰了一聲“上!”那些人也不管其它,就衝了上來。

隻是第一批上來的人還未靠近,便已紛紛倒下。湛藍色的長衫,黑色蒙麵人也加了進來。

月兒喉嚨有些哽咽,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月兒忍住淚水,看著眼前的三個蒙麵人,心頭一暖。

“你這個刁女,幫凶不少啊!”領頭的說道。

顯然,他們都沒有認出來這些幫凶的真是身份。

“那是自然!”說話間,不知為何,依舊是同等頎長的身材,同樣蒙著麵,隻不過,是個姑娘的娟帕包在臉上的,很鮮豔的顏色。

眾人一看,又來一個,不覺像後退了幾步,隻是看著他極不搭調的站在,一個石獅上。

是敵是友難辨,月兒和其它三人看著,眼裏竟流露著一抹笑意,隨即又是擔心的神色。

“幾位可是來劫人的?”來人雄渾的氣勢對著三位黑衣人說道。

周圍的士兵便也愣在那,且看他是何方神聖。

“我堂堂大齊的皇宮,豈容你們幾個小輩來胡鬧。你以為這裏想來就來想走就嗎?”

士兵看著他的豪言,再看看幾位黑衣人,為首的將領道:“這位壯士說的極是,就憑你們幾個還想活著出去?”首領又衝著月兒他們說道。

“這是要死人嗎?”站在石獅上的翩翩公子,忽然來了興趣,很是激動的問道。

“這麽熱鬧的場麵,你們不叫我,真是傷心!”話語間,公子已踩著士兵的肩,緩緩落了下來,也加入了月兒的隊伍。

為首的首領也被公子當做梯子踩的生痛,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們一夥的!給我上!”

三個王爺,一個小皇子,為了月兒竟然趕在皇宮大鬧,她月兒何德何能。

看著一個個無辜的士兵倒下,而她卻同樣加入了那場戰鬥著,雖然知道這樣隻是徒勞,救出去又如何,不過是讓他們擔負更大的罪名罷了。

“這兒真是熱鬧呢!”突然間的笑語,打破了廝殺的場麵。

眾人都為反應過來,月兒已被高湛擒到身邊不能動彈。

月兒不禁冷汗一出,從來就沒見過高湛的身手,她根本什麽也感覺不到,就變成現在這個狀況。

高湛一身錦袍,優雅的站在那裏,神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表情。

眾人都停了下來,守衛早就跪了下來,於此同時,三位黑麵人,和一位錦麵人,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跪了下來。

“不愧是我的愛子和臣子啊!”月兒隻覺得陰氣逼人,明明在笑,為何卻這般寒冷。

“父皇,不管哥哥們的事,是我求他們救月兒姐姐的!”高儼撕下麵具,聲音擲地有聲。

“你們有何遺言要說?”高湛突然瞥向他們三說道。

三人才紛紛揭開麵具,低著頭。異口同聲地說道:“臣該死!”

月兒跪在高湛的麵前,忙說道:“是臣為了苟且偷生,才挑唆他們來皇宮救我的。最該死的人是我,求皇上放過他們。”淚水連綿不絕。

“來皇宮救你?你既在皇宮,如何挑唆他們?你不是已經逃離皇宮了嗎,為何又回來?”高湛淡淡地問道,滿眼的不屑。

一個漏洞百出的理由。

高湛深色的眼神一直看著孝瑜,片刻才說道:“你有何話要說嗎?”

那同樣的眼神,帶著哀傷,帶著沉痛,月兒從大哥那裏也看到過。

原來,他一直看重的還是大哥,孝琬、長恭甚至高儼根本不在他的眼中。

“我相信月兒並未殺人,求皇上放過她!”孝瑜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神情怡然,說是祈求,語氣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高湛忽然扼住月兒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驚,因為背對著他們,月兒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但也沒有人敢亂動。

月兒並沒有絲毫害怕,因為從高湛的眼中,她看不到恐懼。

失去皇子的痛苦,還有大哥的態度,已讓他近日疲憊不堪,麵色憔悴。

高湛的眸子始終看向孝瑜的方向,隻是孝瑜一直低著頭,嘴角微揚,不怒不喜。

“都關心來,嚴加看管!”高湛憤憤地說道,將月兒扔了下來。

還來不及求饒,回頭便看見長恭那溫柔的目光,周圍仿佛沒有任何人,隻有長恭一人。

月兒來不及多想,便要衝了過去。嘴裏不停地念著:“長恭,長恭。”卻怎麽也靠近不了。

許久沒見,今日相見,卻是這般境地。

長恭隻是淡然地笑著,消失在月兒的視線中。

“長恭哥哥,這種感人的畫麵,淚流滿麵的撲過去,抱著月兒姐演一場生死離別的。”高儼淡淡地說道。

“小鬼頭,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孝琬暗罵道。

“未必是在開玩笑吧。”孝瑜淡淡地說道。

“既然來,最壞的打算大家還是有的吧。”長恭嘴角浮笑。

讓那些士兵很是納悶,他們為何一點緊張恐懼都沒有。

皇宮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瑟瑟的風吹著,月兒覺得頭痛。

那晚高湛果真單獨審問了月兒,隻是她要求見李祖娥的要求卻被拒絕。

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麽,總之直到天微微亮,月兒才被押送到大牢。

此時對麵的幾位公子,竟席地而坐,閉目凝神,沒有任何話語。

想是聽到了動靜,大家都睜開眼睛,看著月兒,長恭趕緊走了過去,抓著月兒的手就是不放。

月兒已泣不成聲,守衛好不容易才狠心的分開這對苦命鴛鴦。

還好,月兒就在他們的對麵。

“孝琬哥,孝瑜哥,快把耳朵賭上。月兒姐要給長恭哥哥說情話!”說著自己跑到角落,捂住耳朵,像是在睡覺。

月兒已無心理他,隻是現在,說些什麽呢?姐姐的事情還未解決,他們又落難。

一切也不過因為自己。

月兒歎了聲氣,說道:“你們何必呢!不好好做你們的王爺,在這裏受罪。”

“說這個有什麽用?”高儼突然爬起來,似乎有些失望的說道。

“你趕緊跟長恭哥哥說些話吧,消失這麽久,長恭哥哥很是想你呢!要不然等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高儼歎息道。

孝琬便敲了他一下腦袋,罵道:“小鬼,亂說話。”

“我說真的啊,剛才父皇已經很給麵子了,要不然早就橫屍在大殿了。”高儼揉揉頭無辜的說道。

三人也不再說話,想起剛才就有些毛骨悚然。

月兒看出了不對勁,從沒有人告訴過她高湛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隻是就衝著他們幾個的反應,月兒也覺得後怕起來。

高湛是不想殺她,否則也不會同意她的條件了。

“你放心,皇上是不會殺她的。”孝瑜瞥了月兒一眼,又摸了摸高儼的頭發。

高儼很是厭惡的打開他的手,躲在長恭的身後,抱著長恭。

“大哥跟父皇在置氣嗎?”高儼在後麵輕聲說道。

孝瑜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去。

“皇上平時最寵大哥了,今天竟也如此對大哥。真是君心不可測。”孝琬也憤憤地說道。

卻同時遭了長恭、孝瑜、高儼的白眼。

“瞪我幹嘛,我又說錯嗎?”孝琬繼續憤憤地說道。

“這是皇宮,二哥說話小心點!”長恭壓低聲音說道。

孝琬似乎不解氣,等著高儼便道:“看我幹嘛,有本事去告狀!”

高儼又怯怯的躲在長恭背後。

孝琬隻覺肩部受到襲擊,便暈了過去。孝瑜似什麽也沒發生,收回了手。

“月兒姐,你怎麽了?”高儼看著月兒一直看著長恭發呆,殊不知月兒隻是愣神,他們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

連叫了好幾遍,月兒才反應過來,看著長恭臉色羞紅。

“相思害人不淺。”高儼感歎道,隨即又歎了口氣:“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你們抓緊時間吧。”“孝瑜哥,我們蹲牆角走!”高儼拉著孝瑜說道。

孝瑜看了一眼月兒,很自然的笑,也未說話,躺在草席上,折扇蓋著臉,沒有任何話。無論在那,

長恭咳了一聲,月兒才回過神,連忙低下了頭,憔悴的麵容此時竟別有一番風韻。

“你先好些休息吧!”長恭淡淡的語氣,便也不在說話。

月兒的心忽的一緊,那是什麽表情,他難道沒有其他話要說嗎?

莫名的淚又流了下來,月兒挪了挪身子,背靠著牆,頭埋在膝蓋裏,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