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便看見月兒和衣躺在他的床上,長恭將被子替她蓋了蓋,月兒便睜開了眼睛,長恭這才發現她雙眼發黑,月兒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

片刻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說道:“沒事就好!”然後悄悄離開。

卻被長恭拉住了:“你一晚上沒睡?”長恭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

月兒打著嗬欠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回來也不打招呼,怎麽讓我睡?”沒有抱怨卻比抱怨還恐怖,打開他的胳膊並欲走開。

隻是長恭並沒有阻攔,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她。

一覺睡到下午,月兒匆匆收拾了一下,想著也無事幹,又跟著長恭置氣,便自己瞎轉著,就看到長恭跟孝瑜在一起,最近孝瑜來這的次數也很頻繁呢,月兒想著也悄悄地躲了起來,想著兩人要說些什麽。

便看見兩人同時朝她的地方看去,月兒心虛,連忙正大光明地走著;“好巧呢,大哥什麽時候來的?”

孝瑜也未答話,隻給長恭道了句告辭。

月兒連忙追了上去大聲地問道:“大哥去哪?我跟你去。”說完還回頭瞪了長恭一眼。

長恭無奈地搖搖頭,她這是故意氣他的。

孝瑜似乎根本無視月兒的存在,月兒跟在後麵見長恭沒有追來,於是也沒了心情。

看著孝瑜向皇宮的地方走去,又悄悄地說道:“大哥去皇宮嗎?皇宮最近發生什麽事了嗎?”

月兒說最近也不過是指昨晚,因為不敢問得太細,隻概括地的說了一下,而孝瑜卻也以為是早上的事,心裏帶著抵觸說道:“以月兒現在的身份,想要打聽事情應該不難吧。”並未看跟在身後的月兒,隻是帶著平淡的笑說道。

大哥是在諷刺她吧,月兒忽然想到了高儼,也許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月兒在身後說道。

待孝瑜回頭時,月兒已不見蹤影。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人影。

要是發生意外,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這個丫頭似乎現在很不通情達理呢。不過也僅限於此,孝瑜並沒有去尋找,而是徑直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來到禦花園,美麗的亭台,高湛正與和士開下期,“皇上的棋藝爐火純青,臣子當真受教了。以後還需要皇上親自指點一二,這樣學上三年五載的,也未必比得上皇上棋藝的一二呢!”和士開一臉微笑,俊朗的麵龐晃得耀眼。

“和大人拍馬屁的能力也是爐火純青呢,在下也當真受教了。以後還需要和大人指點一二,這樣學上三年五載的,也未必比得上和大人拍馬屁能力的一二呢!”

孝瑜在站在亭子外麵,墨色的緞子衣袍,修長的身影,陽光打在身上燦若星辰,腰係玉帶,手持折扇,嘴角完美的弧度,淡雅而不失高貴!

因為背對陽光,這便是所有人看到的河南王孝瑜,天使般不可褻瀆。

“你……”和士開忽然起身,帶著憤怒指著孝瑜說道。

月兒忍不住,笑出了聲,手中的茶有些濺出來,看著高湛連忙止住笑。

孝瑜這才注意到月兒也在這,隔著柱子,一來時並未注意到她在場。

高湛也未說話,沒有喜色,也沒有怒色,和士開也不好開口,怒目瞪著他,忽而笑了起來說道:“河南王搶別人老婆的能力也是爐火純青,在下當真受教了。以後還需要河南王親自指點一二,這樣學上三年五載的,也未必比得上河南王的一二呢!”接著又說道:“月兒姑娘,聰明美麗,賢惠大方,月兒姑娘前腳剛來,河南王便後腳跟來。傳聞河南王跟弟妹關係曖昧不清,我也隻是瞎說說,可就是不知道蘭陵王怎麽想呢?月兒姑娘你說呢?”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否想過他自己的行為。也未想過後果,隻是一味想跟孝瑜、月兒對著幹,如果這兩人失勢,朝堂之上、普天之下除了皇上,恐怕再也沒有人敢跟他作對了。

月兒和孝瑜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月兒來這本是找高儼,不過恰好路過,便接過丫鬟手上的茶送了過去。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月兒氣不過,手中的茶潑向和士開,笑意盈盈地說道:“麻煩和大人放屁之前先打下草稿,說錯話了,後果很是嚴重的噢。”

因為月兒的動作太快,和士開沒有躲過,還好茶不是很滾燙地那種,頂多剛好可以喝的溫度,不過即使這樣,和士開的臉也開始變得紅腫起來。

怒目瞪著月兒,還未發怒。

高湛便把棋子推到地上,劈裏啪啦的聲音在此刻格外的刺耳。

“你們鬧夠了沒有?都滾!”高湛明顯是在生氣,早上因為孝瑜就鬧的不愉快,現在又是因為他。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低著頭悄悄退去。

“孝瑜,你留下來!”片刻之後高湛才開口道。

月兒看了孝瑜一眼,也未說話。跟在和士開身後離開了。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人很是別扭的走著,因為路一樣,月兒在後麵,和士開捂著臉,俊朗的麵龐就這樣破了相,心裏恨的牙癢癢。

突然一個轉身,扼住月兒的喉嚨,月兒喘不過氣來,不過月兒也不是吃素的,藏於袖中的匕首這時剛好派上用場,劃過和士開的腹部,和士開向後一退,放開月兒。

月兒知道這次是真的結下梁子了,想要先下手為強。

“臭婆娘,到有兩把刷子。”和士開奸笑道。

“別以為長的一副好皮囊就可以順風順水,不過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月兒一個橫掃,和士開也不甘脆弱,一躍而起,手中甩出幾個暗器,月兒就地滾到一旁,躲過他的襲擊。

可是和士開似乎並不放棄,趁勢一腳把月兒踢到一旁的假山處,月兒身體碰到假山,又重重地摔了下來。

背上也劃過了好幾處傷,嘴角流出鮮血,月兒倔強憤恨地目光瞪著他,和士開嘴角浮出一絲笑容,欲走過去。

背後卻突然來了一掌,還未看清來人,月兒已不知去向。

和士開暗罵了一聲,忽然想起這是皇宮不便把事情鬧大,也就回去了,隻是臉上的傷夠他在家待一陣子吧,雖然不重,可那是門麵。

“你怎麽樣?”孝瑜帶著她到了一個僻靜處。

“大哥,別告訴長恭,我又闖禍了。”月兒帶著疲憊的身體,背上的傷一動就疼。

“我帶你回去。”孝瑜扶起月兒,卻被月兒攬了下來。

“我不回去,把我送到昭信宮,告訴長恭我在生他的氣,這幾天不回去了。”月兒勉強擠出一絲笑。

“你自己跟他說!”孝瑜的臉色並不好看,托起月兒強行往外走。

“我這樣怎麽回去?”月兒近自己最後一份力推開孝瑜說道,“你不幫我,我自己走。”

“你可以讓琅琊王幫你的,為什麽去昭信宮?”孝瑜似乎不太情願。

“我不敢保證他不會告訴長恭。”月兒並未回頭,拖著傷往前走。

肩部突然受力,月兒並暈了過去。

等月兒醒來時,便看見李祖娥溫和的目光與美麗的容顏。

“你醒了?”李祖娥帶著笑問道,並阻止了月兒起身。

月兒這才注意到自己單薄的內衣,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不過是皮外傷,月兒還沒有那麽嬌氣。

“我怎麽在這?”月兒有些迷惑,把她敲暈的除了大哥還會有誰。

“丫鬟發現你的時候便看見你在宮外躺著了。”李祖娥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姐姐也沒看到什麽人嗎?”月兒問道。

李祖娥搖頭,又說道:“怎麽傷成這個樣子,還好你醒了,我這就叫人通知蘭陵王,讓他接你回去?”

“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月兒突然大聲道,李祖娥詫異地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麽。

“他已經知道你在這了!”

“知道?他說什麽了?”月兒似乎有些害怕。

“昨天我已經通知他了,說你晚上不回去了……”李祖娥忽然不說話了,月兒有些著急,又抓著她的胳膊使勁搖,“那他說什麽了?姐姐你告訴我啊。”

“他什麽也沒說,下人就說知道了。不過我沒告訴他你的傷。”李祖娥說完又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這傷怎麽弄的?我找太醫看過了,你好像除了皮外傷,似乎還……”李祖娥沒有在說下去了。

“我的傷他不知道就好,過幾天我就回去,就是這段時間麻煩姐姐了!”月兒躺在床上,臉色很是慘白,心裏隻道著她不知道就好。

“哪裏的話正好可以解解悶呢!”李祖娥笑著說道,隻是心裏不免有些悲傷,臉色也有點差勁。

“姐姐不舒服嗎?”月兒拉著她的手問道。

“沒事,你養傷就好了。”李祖娥笑著說道。

“我月兒才沒那麽嬌氣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月兒忽然起身跳下床,轉了幾圈。皮外傷她是真的不介意,隻需待個幾天,回去認個錯,說自己不任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