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長恭送高儼回皇宮,按理以高儼的身份怎需要長恭來送,隻是嫌那些聽話的奴才太沒勁,護送他還不如說是看犯人。

有了長恭就不一樣,即使一句話不說,高儼也會覺得溫暖。

跟隨高儼到了他的宮殿,天色已不早,長恭似欲急匆匆地返回,晚上皇宮的防守就會格外的多,這長恭早就知道。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長恭連忙躲了起來,身影極其的熟悉,長恭也便悄悄地跟在身後,隻是越往前走,感覺越不對勁,而此人似乎也是很害怕看見其他人一樣,時不時的往四周望去。

連長恭也感覺怪,心中的疑惑也對著路線有些清晰、有些質疑。

後宮的方向從來就隻有皇上可以進去,而此人卻真實的向著後宮方向走去,胡皇後的宮殿華麗壯觀,一眼便認的出來,宮裏的丫鬟向四周看了一眼,便拉此人進來。恍惚間竟覺得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長恭看了一下周圍,沿著城牆,一躍躍到屋頂,便聽到胡皇後嬌媚的聲音:“怎麽才來?人家等你好久了。”隨後便傳來咯咯的聲音。

不知為何,長恭竟揭開一小塊瓦片,透著一個小縫隙,便看見來人笑著抱起皇後:“我這不是來了嘛!”

胡皇後一臉的嬌羞依偎在他的懷裏,便看見男子迫不及待地想著裏屋走去,親吻著胡皇後的麵頰。

長恭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再看下去,飛躍到另一個城牆上,順便將一個石頭扔到屋外,很是響亮的聲音,眨眼間消失在暮色中。

想是聽到了響動,胡皇後連忙走出屋外,守夜的丫鬟根本看不到影子,隻聽一個聲音,便說道:“是夜貓不小心碰到東西,發出聲響的,奴婢一直在這裏,並未發生異常!”

胡皇後的臉色這才舒緩下來,走進屋內,一夜纏綿,翻雲覆雨,嬌()喘的聲音夾雜著荷爾蒙的味道,整個屋子充滿著愛()欲帶來的快感。

長恭並沒有回王府,那個石頭隻是小小的提醒,連他也沒有意識到為什麽這樣做。

重新回到高儼的住處,高儼似乎已睡著,長恭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驚醒了高儼,枕下的匕首飛馳而過,帶著寒光被長恭接住。

長恭點上蠟燭,高儼才舒了口氣,“我差點殺錯人。”高儼一臉埋怨,睡夢被驚醒的心情很是難受。

“你還殺不了我呢!”長恭笑著說道,坐在桌子旁,緩了片刻才說道:“今晚跟你擠擠吧,就跟下麵的人說我一直沒離開過你這。”

高儼起身,神秘地看著他,拍了拍袖上的灰塵,說道:“長恭哥哥從來都喜歡幹淨的。”

“你就說答不答應?”長恭推開他,知道高儼早就看出了端倪,也懶得跟她貧嘴。

“這個嗎?我當然答應,就是不知道月兒姐姐答不答應呢?”高儼故意扶著腮幫做思考狀!

“小鬼頭,不準你欺負你月兒姐!”長恭笑著拍著他的腦袋。

高儼很是鬱悶,嘟著嘴說道:“她不欺負我就是了,那個潑婦我可不敢惹。”

長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直接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眉頭又皺了幾分。

高儼知道長恭有事,便也湊上去,向長恭那擠了擠,笑嘻嘻地說道:“長恭哥哥,你告訴我,你做什麽對不起月兒姐的事了,連家也不敢回了?”

長恭笑著往裏挪動一下,高儼又不自覺地往裏麵擠,兩人都望著上方,各有各的心事。

“你覺得呢?”長恭反正也睡不著,幹脆隨著他瞎扯。

“這個不好說,長恭哥哥,問你個私事行不?”高儼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

見長恭不回頭,高儼繼續說道:“月兒姐什麽時候會有小長恭,或小月兒呢?”高儼的語氣很是天真,似乎自己很委屈,像是幫月兒問的一樣。

“這個,小鬼頭整天腦袋裏都想這些嗎?”話是這樣說,可是長恭心裏卻也是有些,總之很複雜的心情。距離兩人上次……,已有一段時間,他不會抱怨,月兒的身體狀況他知道,隻是月兒呢,從來不告訴他。

“不是啊!不過有了更好嘛!這些小東西很好玩嘛!要不然我一個人多沒勁。”

“那你讓月兒姐給你做幾個布娃娃去玩吧!”長恭一手展開,做伸手狀,順勢把高儼推到床下,閉著眼睛睡著了。

“布娃娃?幼稚的東西,誰稀罕,我又不是小孩子!”高儼鬱悶起身,腦袋摔在地上那麽清脆的聲音,不疼才怪!

見長恭不答話,高儼也不再說話,悄悄關上門,自己又找了個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恰好看見孝瑜,孝瑜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見長恭,依舊一副溫和的笑容。長恭也隻是提了提他的臉色。

孝瑜忽然收住笑容,麵色又一刹那的凝重,望著遠方,沒有任何焦點。片刻才說了一句:“告訴月兒,有些事,有些人是我了拚了命,也要去保護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稀裏糊塗,長恭也隻是笑著點點頭,又是複雜的心情。

“我們進去吧!”孝瑜又恢複了往常的神色,平靜如水。

這次早朝,沒有一如既往地平靜與死氣沉沉,高湛的神色也並不好看,孝瑜的話他有在思考,隻是什麽時候兩人的關係改變了,當上皇後,還是看見她?他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習慣了殿下的人俯首稱臣,千依百順。

於是,對於冷淡如霜的她,他會時刻記著,愛恨交織。

對於經常忤逆的他,他亦會時刻記於心,那個以前處處聽話的孝瑜呢,如今已不在。

孝瑜一如往常,時時刻刻保持著慣有的微笑,嘴角完美的弧度。隻是眼神絲毫不曾轉移,淡定從容的看著高湛,不經意的眼神碰撞,高湛卻不敢再去看,也不想去看,心裏莫名地煩躁,為什麽總會有人去以沉默的方式於他對抗。

手中的奏折突然摔倒在下麵,連帶著旁側奴才為他準備的茶一起打翻,熱氣滾滾。下人以為自己做錯了,連忙跪了下來。

底下的大臣也會看眼色,看到皇上的麵色不對勁,也紛紛跪下,說了一通:“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唯有一人,河南王孝瑜卻依舊立在那,長恭偷偷看了他一眼,於忠臣中盛開的雪蓮,風華灼灼,高貴穩重。

高湛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語氣:“河南王為何不跪?”語氣雖淡,卻帶著輕視。

“回皇上,臣不覺得臣有罪?”孝瑜低著頭,很是溫和。

可是越是這樣,高湛越是來氣,最寵愛的臣子當堂跟他對抗,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豈止皇上,眾臣也以為這是孝瑜當眾挑釁皇上對他的寵愛度,心裏不免又看好戲的心態,倘若皇上不生氣,那些大臣繼續巴結河南王;倘若生氣,對於他們也沒有壞處,大不了再找個寵臣巴結就是。

“噢,是嗎?那諸位大臣何罪之有,為何下跪?”高湛突然把矛頭指向那些下跪的大臣。

那些人不禁冷汗直流,何罪之有?有罪的人多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卻從不點破。但是現在主動認錯的是他們,說出自己的罪行不是,說自己沒罪更不是。

高湛連叫了幾個人,那些大臣打著哆嗦,半天說不出所以然,跪在下麵雙腿,雙手顫抖。

而孝瑜依舊站在那,看著前方,長恭的眼睛卻始終看著大哥,公開與挑戰皇上,他擔心的隻是他的大哥。

“蘭陵王呢?”高湛看在眼裏,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擔憂,唯有他的眼睛卻是看向孝瑜,那樣的神色分明是擔心他的大哥剩卻他自己。

高長恭也隻是跪著,不卑不吭的說道:“臣剛才看到皇上看著奏折而大發脾氣,想必一定是看到奏折中有什麽不好的消息。而奏折都是反映國家、百姓的事情,倘若這些事情不好而讓皇上雷霆大怒,皇上關心國家百姓,作為臣子卻沒有把這些事情做好,做臣子的當然有罪!”

朝廷之上,突然變得很是安靜,沉默,時間仿佛定格,所有的人都低著頭,眼睛向上飄著皇上,等著他的反應。

孝瑜看了一眼長恭,神色複雜。

很久以後,高湛才揮揮手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虛驚一場,高湛又繼續道:“你說的很好!”

長恭道了一句:“謝皇上!”

有時候皇上簡單的一句話,對於大臣卻又千般見解,蘭陵王高長恭化解了忠臣的尷尬,大家對他也無敵意,而且得到皇上親自誇獎,有些大臣便開始盤算著自己的方向。

而對於孝瑜則未必是好事,皇上雖沒有怪罪他,可是無意中他也得罪了一些人,如果他也跟著一起跪下來,如果他沒有說自己無罪,想必結局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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