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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看過碼頭和排屋便向大宅走去。這宅子要比王玨被火燒掉的大了不知幾倍,周宗倒是不搬弄風雅,宅子門楣上隻掛著周宅。

不過此周宅倒是不能與江寧府內的周府相比,這裏冷冷清清的隻有一個看門的家奴,在李從嘉說明身份之後,老家奴就自我介紹著說他叫周來福,然後又自告奮勇的帶著幾人在宅子裏參觀,一一介紹著每間房子。

看過一遍李從嘉倒是很滿意,才將周來福打發走,王玨便開口道:“殿下一個人,肯定住不習慣呢。”

“那雙玉也不能過來常住。”李從嘉知道她的心思便笑道,“雙玉還是在府上打理沙河幫事物的好,本王也不禁你的足,想出來就出來便是。”

王玨怕他人誤會李從嘉所說,心裏就撲騰撲騰的亂跳了一會,在隔著青紗帷幔裏偷偷看了幾眼之後,見眾人都沒看過來便丟給李從嘉一個白眼。

李從嘉倒是沒有注意到她這些細微的變化,就笑著說:“本王隻要這周來福外加一個廚娘、一個婢女就可。”

王玨輕輕的點頭。

幾人從宅子出來雪才停了下來,劉繼也是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三千人的大隊伍。這才半個時辰不到,劉繼就將人都拉了過來,李從嘉還是很驚訝。

看著李從嘉的表情,王玨就笑說:“殿下不用驚訝,這些人一早便在家中等候了。”

“這三千人一起來報道,那本王就帶來兩個書吏可是不夠啊。”李從嘉看著三千人到齊便欣喜的笑著。

“周府碼頭不是也有記賬先生嘛,殿下可以調撥幾個過來。”王玨隻是回頭望了遠處一眼便說道。

李從嘉應了一聲。

劉繼在三千人中走上前來,笑著說:“殿下,人到了正好三千。”

李從嘉目光一直停在這三千人身上,聽著便點頭,隨後又衝王玨說道:“雙玉若是覺得天氣冷,可以先回宅子裏坐會,本王先去與眾位軍士講幾句話。”

王玨搖頭推說不冷,其實她是想聽聽李從嘉要對這些人講什麽。

李從嘉見王玨搖頭便笑著向人群前走去,此時這三千青壯還沒個站樣,多數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倒是李從嘉身後訓練了沒多少日子的王府侍衛和那些新加入的人讓他看得更舒服一些,但這些侍衛與那些正規軍一比也差了很多,這就是所謂人比人的差距。不過李從嘉倒是相信這些人經過訓練,能夠成為比那神武禁軍還要出色的軍士。

李從嘉走上前去以身作則站得筆直,江麵上吹來刺骨的冷風,他絲毫未動口若懸河的講了近半盞茶的時間,將這些新兵的士氣鼓舞起來之後,才讓身後的侍衛維護秩序引導眾人去登記。

李從嘉最後將呂德等百人又留在了白鷺洲上負責這三千新兵的管理,將任務分配下去之後,就帶著王玨往城內趕去。已經快到正午,回府之後,他還要與周憲去駙馬府商談潛州之事。

回府之後李從嘉見周憲早就準備好了,他也不休息便再次上了馬車。

駙馬府在江寧府的東城,與安定郡公府相比倒是精致很多。李從嘉和周憲由下人領進了府內,就見一個二十幾歲身體壯碩的男人在站在前廳門口望著走過來的兩人。

周憲看著他便拉了一下李從嘉的衣角低聲說道:“殿下,他就是劉節呢。”

李從嘉見他不迎出來,隻是隔著寬闊的院子站在正廳門口盯著兩人,隻是一笑便拉著周憲走了過去。

“劉駙馬別來無恙?”李從嘉走上前去便笑道。

“托殿下的鴻福,本駙馬一切都好。”劉節露出一絲笑來,將兩人請進廳內,才又笑著說:“殿下突然來訪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劉節說完便用眼角瞄了周憲一眼。

李從嘉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臉,也不想與他客套太多,正想直入正題,就見周憲問道:“公主姐姐可在府上?”

劉節隨即就連聲道:“公主身體有恙,見不得風寒。”

“殿下與奴家一起去看看公主吧。”周憲一聽就拉著李從嘉的衣袖道。

“公主無大礙,過些時日便好,殿下和王妃請不用擔心,讓她獨自休息便好。”劉節將身體擋在兩人身前。

“駙馬為何不允許殿下與我去探望公主殿下?可是有事瞞著?”周憲一直就看不慣劉節,一見他如此便皺起眉頭道。

“怎麽會?隻是公主殿下不想見外人罷了。”劉節眼裏閃過一絲陰冷。

“定是你阻止公主殿下見我們。”周憲臉色不悅道。

“憲兒不要再說。”李從嘉拉著周憲的手,隨即笑道:“本王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找劉駙馬,不知駙馬可有空餘與本王聊聊?”

“嗯?”劉節瞄了李從嘉一眼,便冷冷的說:“殿下還是改日再來吧,待會本駙馬還有些私事要處理。”

“那就改日再見。”李從嘉聽他如此說便拉著周憲往外走去。劉節卻是一句不留,也不說告辭之話,就站在廳內惡狠狠的盯著兩人的背影。

李從嘉兩人走到大門口,周憲就氣道:“定是這劉節還記恨殿下呢。”

“憲兒可否說說當日本王是怎麽教訓他的?”李從嘉想到便問起。

“那日殿下叫侍衛當眾將他扔進了秦淮河水中,劉駙馬不通水性,若不是被人救起,怕是就溺水身亡了呢。”周憲緩緩的說。

“怪不得他如此態度,”李從嘉站在門口回頭看了兩眼門口,倒是不見劉節出來,便笑著道:“憲兒你說我陪禮道歉他會不會原諒本王呢?”

“殿下若是去,那今後就不要再進奴家的房門!”周憲立即就瞪眼道。

正當周憲氣鼓鼓的撅著嘴不理李從嘉時,兩人的身後卻是跑來一個兩歲大小的小娘子,她的身後還追著一個長相異常甜美的女子,在這女子的身後則是又跟著兩個婢女。

李從嘉兩人背對著這幾人倒是沒有發現,直到聽見女子的喊聲兩人才回過頭來,看到門口之人是李從嘉和周憲,女子便怔住了。

“公主姐姐不是身體有恙,見不得風寒嗎?”周憲一見女子便開口問道。

“嗯?誰說我身體有恙?”女子微微一怔便驚訝道,隨即就抱起被她追上小娘子,拉著周憲的手白了李從嘉一眼似是責怪的說:“六郎來了怎麽不知會皇姐一聲,這就要走了?”

這女子便是今年才滿二十歲的太寧公主李雪竹,她不是鍾皇後所出,也不是李璟親生,而是楊吳讓皇睿皇帝楊溥唯一還活在世上的後人,從小便在唐國宮中長大,李璟甚是喜愛,賜李姓,封了公主。

“是劉駙馬記恨殿下,才說公主有恙不讓殿下與娥皇見公主姐姐呢!”周憲這會兒就似告狀的說道。

“等會兒本宮再去收拾他!”太寧公主朝前廳內看了兩眼,隨後就說:“六郎帶著娥皇隨皇姐去內宅坐坐,不要理那混賬。”

李從嘉聽到太寧公主如此稱呼劉節,就知這夫妻二人的關係一定不是很好,幾人剛剛要繞過前廳往後宅走去,劉節正好也從前廳走了出來,看到李從嘉兩人跟著太寧公主往後宅走去,招呼也不打便又轉進了廳內。

“公主姐姐是不是和駙馬的夫妻很不和睦?”周憲見到劉節走了出來不說話又離開,就當麵問道。

“娥皇,你也知道劉節是什麽人,若不是如今有了樂樂,本宮定要與他和離。”太寧公主不拿李從嘉和周憲當外人直接說道。

李從嘉看著被太寧公主抱在懷裏的小娘子,一張圓臉凍得通紅,手裏還捏著一塊小雪球,小手冰的通紅也舍不得扔掉,睜大圓溜溜的眼睛正衝著自己笑。

再見太寧公主有些吃力的走著,李從嘉便說道:“皇姐,將樂樂給皇弟抱吧。”

李雪竹一聽便逗弄著懷裏的女兒問道:“樂樂要不要舅舅抱呀?”

“要。”樂樂聽見母親問話就張開雙臂,稚聲稚氣的說。

李雪竹將懷裏的女兒交給李從嘉,眼神帶著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六郎這大婚這麽久了才想起看望我這個姐姐,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看六郎是娶了媳婦忘了姐姐呢!”

樂樂一進了李從嘉懷裏就咯咯的笑個不停,李從嘉看她這個樣子倒是覺得她與自己很是熟悉。

“公主姐姐,不是殿下忘記了姐姐呢,而是大婚那日殿下被紀國公撞倒摔壞了腦子,患了失魂症,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周憲忙解釋道。

李雪竹回頭饒有深意的望著李從嘉,見李從嘉盯著自己便閃過一絲紅暈,然後就轉過頭去說道:“那現在都記得了?”

雖然李雪竹不知大婚當夜之事,但是李從嘉從江州回來之後發生的所有她都是知曉的,她隻比李從嘉大了兩歲,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對於他可是了解的很,在她的記憶裏李從嘉根本就沒有習過武。

想到這李雪竹再次回過頭瞄了一眼,見他正在逗弄女兒,就露出一絲絲笑意,瞬間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失魂症怕是無法痊愈了呢,不過身體倒是無礙。”周憲回道。

“隻是紀國公還住在府上,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離京。”周憲又歎了一聲。

“真沒想到七郎會去刺殺自己的兄長。”李雪竹也微微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