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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近日來做起了甩手掌櫃,將銀槍都一切事物都托付給了林仁肇去管理,他隻是偶爾過去看上兩眼,其餘時間都是留在府上陪伴嬌妻美妾,以及一對可愛的兒女。
當然李從嘉的心思也不都在家中,嬌妻美妾在側再好,心裏有事也是過得不能舒坦。韓熙載出使周朝已經半月有餘,一點消息未傳回,因此李從嘉總是不自主的想到韓熙載在周朝的境況,但是他的觸角無法伸到周朝隻能坐等,因此每天都是憂心忡忡,很怕同盟之事出現意外。
正在李從嘉苦等周朝消息時,鍾蒨收到了江寧府幾個縣內全部大地主送來的聯名書信彈劾李從嘉。
像這種聯名書信年年都會有,但是一般都在年底才會有,而且很少會遞交與鍾蒨。
這封聯名信前幾日便已經擱在他的案頭,由於鍾蒨有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今天正好空出了時間,打開看了兩眼就發覺不好。鍾蒨一時怪自己疏忽,收到信未及時拆開壞了鄭王殿下的大事,信能送到江寧府衙門那麽其他人那裏也一定有,若是及時打開通知鄭王或許還有方法可解,但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了,怕是朝中已經有定論。
“這可怎麽辦是好?”鍾蒨歎著氣。再次拿起看了兩眼,想著這事鄭王殿下可能還不知便帶著書信往鄭王府去。
李從嘉的確不知此事,這會兒他正在哄著三個孩子,樂樂、瑾兒和仲寓,樂樂雖然比瑾兒和仲寓要大,但畢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見李從嘉抱著別人她就不高興的將嘴巴撅的老高。李從嘉隻能一手抱著一個,但樂樂調皮再加上小孩子的嫉妒心作怪,見到瑾兒和仲寓在李從嘉懷裏就伸手去掐比她小的弟弟妹妹,樂樂力氣不大但也惹得兩人大哭。
周憲見到兒女被樂樂掐得直哭心裏也不高興,但樂樂是小孩子她也沒辦法,正在和李從嘉哄著被樂樂弄哭的仲寓時就聽柳絮進來說鍾蒨有要事求見。
李從嘉將瑾兒交給周憲,走去前廳正見鍾蒨一個人坐在胡凳上,正在低頭沉思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鍾府尹這是在想什麽?”李從嘉笑問。
“殿下,出大事了。”鍾蒨聽見聲音忙抬頭,將手裏的聯名信遞給李從嘉說道。
“什麽大事?”李從嘉笑著接過書信,看了兩眼才皺起眉頭問:“哪來的?”
“江寧府內江寧縣、上元縣、句容縣等十縣的地主聯名送來的。”鍾蒨歎道。
李從嘉聽鍾蒨這麽說這才示意他不要出聲,仔細的看過之後皺著眉頭問道:“今日送來的?”
“已經放在衙門幾日了,今天下官才抽出時間來看。”鍾蒨坦白道。見李從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鍾蒨又說:“當今聖上怕是也應該知道此事了。”
“父皇就算知道也無所謂。”李從嘉自言自語道,說完隨即一笑又說:“當初本王提出此事時眾朝臣都聽說過此事,應該不會太過在意,本王自然也有理由說過去。”
李從嘉凝思片刻又說:“本王就怕此事被人惡意傳播出去,弄得大街巷尾都在談論此事,被周朝在我唐國的探子知曉,打亂我唐國的部署。”
“此事應該還沒有擴大出去,似乎傳播者也有意不讓普通百姓知曉。”鍾蒨自然知道此事被所有人知道會帶來什麽後果。
鍾蒨見李從嘉沉思,猶豫好一會才低聲問:“殿下能否給下官說個實話,是否要這麽做?”
李從嘉笑道:“鍾府尹是怕本王分了你的地嗎?”
“不是,不是,下官家中田產不多,不怕殿下分。”鍾蒨尷尬的回道。
“本王跟你說句實話吧,要是這麽做那本王就是個傻子,這也等於是在自掘墳墓。”李從嘉搖頭一笑。“這定然又是江都和潤州弄出來詆毀本王的,鍾府尹去幫本王查查這聯名信上署過名的地主,問問這事他們是從哪裏聽來的?”
李從嘉自然不能在這時將他的真正想法說出來,畢竟這瓜分地主階級土地之事涉及的方麵太廣,一切都要一步一步的來,一步走錯就滿盤皆輸的局麵。就算是他將來上了位都要萬般小心的對待此事,或許這一生都沒得可能實現。
“下官明白。”李從嘉這麽說鍾蒨就明白這又是幾位殿下之間為了爭位製造出抹黑對方的手段。
雖然這手段與之前的暗殺相比要高明很多,沒有任何血腥,但在鍾蒨的眼裏來看這無形的刀卻是比那有形的殺人刀更是可怕。
李從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去查查吧,本王倒是想看看,誰能想到如此手段。”
若不是李從嘉早在各國使臣來之前就與李璟和朝中的大臣們說過此事,麵對這種局麵還真不好處理。依著李從嘉的想法,朝中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依附在這些朝臣背後的大地主的確有些麻煩,因此李從嘉也想主動去澄清一下,將此事在朝中說開,公之於眾讓所有的地主階級能夠安心,不給唐國的發展帶來任何的亂子。
“鍾府尹要快些去查,從源頭上製止此事,不能讓這事在坊間發酵,一旦此事被周朝的探子知曉,同盟之事就算是完了,我唐國的未來也將不可預測。”李從嘉再次囑咐道。
鍾蒨離開,李從嘉歎了一聲,這事就算是能夠澄清,王公大臣們不會當真,但負麵效應一定還會存留,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讓那些地主階級忘記,畢竟對於地主來說土地就是他們的財富,誰與他們搶土地,就等於是在要他們的命,對李從嘉來說,無論是江都還是潤州這一擊不可謂不狠。
但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唐國的未來,他不想此事在坊間擴大,還好如今隻是在地主階級之間傳播,但時間一久難免會被有心人傳出給唐國帶來混亂,地主階級和佃農的矛盾一直自古就是存在的,此事一旦被佃農知道,再有人惡意引導,那這就是一個引子,處理的不好唐國可能就會從此一蹶不振。
當初李從嘉做假象時,也隻是在各個酒肆茶館安排自己的人去扮普通百姓,不敢隨意的使用普通百姓就是怕被有心人利用。
如今江都和潤州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大局借此事詆毀自己,讓李從嘉萬般的惱火,若是這會兒李景遂和李弘冀在場,他真想捏碎他們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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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珂已經換做婦人的發髻,臉上也退去了原有的稚氣,打扮的更是成熟了很多。這些時日除去王玨還拒絕與李從嘉同房之外,他輪流在周憲意可和宋珂的房中過夜,此時的宋珂被他滋潤的更像是一朵嬌嫩的水仙,嬌滴滴的,仿佛一碰就要出水一般。
午後小睡了片刻,起身時便聽說殿下自從正午見了鍾蒨,就一個人在書齋內發呆了一個時辰了,宋珂膽大心細也有著自己的主見,見此她帶著晚夏就往書齋走去,想問問是否又發生了大事。
進了書齋見到李從嘉正躺在軟榻上呼呼大睡,就不禁一笑,回頭撅起嘴唇,給了晚夏一個白眼,低聲道:“殿下分明是在做美夢嘛,哪裏在發呆了?”
“婢子也是聽府上下人說的。”晚夏連忙道。
“好了,我們也不要打擾殿下了,殿下應該還能再睡一會,我去找盛孺人對弈,晚夏留下伺候殿下。”宋珂盯著李從嘉,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
這些時日李從嘉不去軍營,在府上也與幾個女人一樣養成了午睡的習慣,見這書齋內屋子空曠又甚是涼爽,躺在榻上想著下午天氣涼爽一些之後進宮要與父皇說明此事的危害,還再整理思路間就不知不覺的睡熟了。
宋珂進來與晚夏說的話李從嘉倒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也聽了清楚,但卻是困倦得不想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