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遠處走來的這支隊伍竟有三千人之多,足足是炎龍將士的十多倍,而在最前麵的全是騎兵,為首更有十幾名矮倭將領,全是清一色的黑衣長刀。
為首一人騎著一匹矮小的黑馬,肥大的身軀在馬上顯得有些可笑,但矮倭人中卻沒有人敢笑他。
因為他就是日京城防大隊的首領山本星野將軍,如果以炎龍相當的職位來算的話,也就是禦林軍統領,相當於炎龍京師伍樂城那樣的位置。
當然,矮倭人的京都沒有炎龍京師那麽大,他們的部屬兵士也沒有那麽多。整個日京城,所有的城防士兵不過八千多人,還不到炎龍京師二萬禦林軍的一半多。
除了地域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矮倭人的天皇發夢都想不到有人能打到日京城來,於是配備過多的京城禁衛軍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事實上,日京城麵積也不到炎龍京師的一半多,擁有八千多的禁衛軍已經足夠應付平常所有的問題,甚至某些官員還曾勸說天皇陛下要大力裁員,或者把這些將士調配給東征或者北征之用,是故出現了馳野武夫率領的海軍戰士人數還高於京城禁衛軍的現象。
禁衛軍共有八千多,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夠聚集起來三千人,已經算是非常的不錯,因為除了輪班製之外,還有很多的將士都分散在各處,另外,也有相當一部分長期駐守在皇宮外圍。
兩邊狹路相逢,本該陣前噴噴口水罵罵架再開打,然而或者是語言不通或者是雙方的領軍者都覺得沒此必要,隻是對視了一刻,就幾乎同時發動前衝,黑色的兩股洪流瞬間就已衝擊在一起。
“八嘎……”這是矮倭人唯一喊出的一句話,除了這一句別無他詞。
炎龍將士則更為簡潔,隻有一個字。
“殺。”
就以人數來說,矮倭人自然有著強大的優勢,這麽多人甚至可以把對方包圍起來圈殺。
但是,這是長街,街道兩旁全是屋舍,那麽擠在這條隻有不到十米寬的路麵上,他們也隻有那麽十多人站在前列,跟炎龍的戰士並沒有多少差別。後方雖然拖著一條長長地尾巴,卻也隻是看到舉起的森森長刀如同一片刀山,卻是無法往前方砍下。
他們的唯一優勢,就是前方的數十名騎兵隊伍,可以對對方發起猛烈衝擊。
但隻是一個照麵之下,這個優勢就已失去。
蘇永、蕭長風與楊一虎這三人站在前列,蕭長風楊一虎這兩人又是長兵器,這麽一來幾乎就全占了整個隊伍的前方。
三人發一聲喊,同時朝前方殺去。這三人是炎龍名將,在矮倭人中也隻有像馳野武夫那樣的人物或許才能匹敵。這個據稱是馳野武夫同門師弟的山本星野,揮手讓七八匹騎馬的將官衝擊對方,然而一個照麵之下,他發現不止七匹戰馬全部倒下,便是那馬上的幾名將官也隻剩下一個還能喘氣。
其他六人不是被打成了肉醬,便是被碎成了幾大塊,其中最為恐怖的是衝在當中那一名。
楊一虎一棍子把兩名將官伸出格擋的武器打飛,順帶把衝過來的兩匹戰馬的馬頭打的血肉橫飛,兩名失去控製的將官身不由己的從馬上飛摔下來,卻被他左右兩腳,踢到路旁的木屋牆上砸破了腦袋,腦漿伴隨著血水染在牆上,就如同撥上了大壇子的腐乳。
蕭長風亮銀槍一擺,兩名衝過來的矮倭軍官隻覺身體一輕,已被他穿葫蘆一般挑在槍杆上。就在他們身子淩空時才覺得怎麽會疼痛不堪呢?低頭一看才看到了自己胸口有了個巨大的血洞,一根白森森的槍杆正穿過自己的身子,把自己身旁的另外一名同伴也串在了一起。
他們慘呼,他們掙紮,但他們很快就已經手足僵硬。
兩匹戰馬則是被蕭長風鐵柱一般的雙腳一掃,齊齊四肢折斷,無腿的馬身在地麵上畫出一條血淋淋的長線,在被後方的黑旋風將士鋼刀擋住之前,下腹上磨破的皮囊已經開始流出器官來。
蘇永血刀隨手一劃,中間一名最先衝過來的矮倭軍官連馬帶人就像紙做的門將一般被他輕易撕開兩半,血花器官炸了一地。
另外兩匹一左一右高速衝來的戰馬則被他隨手一拉,兩個馬頭就撞成了一個。此時他頭上兩把呼嘯砍下的長刀也到了他脖子兩端,也不知他怎麽的突然人影一閃,左邊的騎士的長刀就砍到了右邊那騎士的胸膛上,而右邊的則是砍掉了左邊這個“仇人”的半邊腦袋。
現在這個被砍在胸膛上的矮倭人軍官由於穿著盔甲還沒死去,卻被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的蘇永提在了手裏。他呼哧著大氣臉色蒼白如紙的看著眼前這個染上了一身鮮血的炎龍將官,想要說些什麽卻是隻能吐出嗚嗚呀呀的聲響。胸口的痛楚使他的血水不停從嘴裏噴出,與臉上留下的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此時矮倭人那邊雖然後方不知怎麽回事的人還在激動的喊著“八嘎八嘎“,前麵看清楚眼前狀況的卻是沉靜不已,他們發著抖,鴉雀無聲的聽著地上那些血水流淌的聲響,聞著空氣中那些同僚的血腥與死魂,隻覺得那雙矮短的下肢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忍不住就要雙足發軟的坐倒在地。
那些騎兵的戰馬則在更早前一刻就已發狂的拚命倒退著,即便他們被套上了口套無法長嘶,卻無論那些黑衣將官如何拉扯依然製止不住,幾匹狂躁不已的戰馬拚命跳動著甚至踩傷了數名士兵。
山口星野也在此刻才驚醒過來,他驚恐萬分的叫問道:“你……你們這些惡……你們要幹什麽?”他說的竟然跟馳野武夫一樣,也是標準的炎龍語,隻是聲音顫抖,毫無馳野武夫那種沉著之意。
這人比馳野武夫還要差得遠。蘇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們要幹什麽?我們要找你們的天皇聊聊天,問他幾件事。”
“大……大膽。”山口星野不自覺的叫了出來,隨即又後悔起來,剛想要在說些什麽。就看對麵的炎龍將官已經變了臉色。
蘇永把手裏的俘虜隨手一拋,就扔上了道路旁的木屋頂上,那名將官甚至還在空中就已經被生生嚇死,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大膽?”蘇永哈哈大笑道:“這是當然的。不過我們要找你們的天皇陛下,這點由不得你不肯,因為我並不是在征求你意見。”
“你不配。”他很認真的對對方解釋道。
“阿水……”他突然回頭對著港口那邊長聲呼道:“發兩炮給他們看看。”
阿水的聲音自然是聽不到了,卻很快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炮聲,嚇得那些矮倭人一個激靈。
就在山口星野遲疑著要不要去通報皇宮的時候,蘇永已經大喊一聲:“兄弟們,見證你們英勇的時刻到了,跟我衝。”
蘇永根本不需要他的通傳,也沒有想過跟這些矮倭人周旋下去。跟矮倭人講道理?得了吧,行動才是最好的威壓。
三人再次衝在前端,就如同三台巨大的絞肉機一般,所到之處,無數矮倭人慘叫連連,被他們切割成大堆的白肉血水。有時他們甚至還覺得會堵塞了了去路,於是又有無數人被他滿天空亂拋出去,也不知砸壞了多少個屋頂。
幾人簡直無堅不摧,棍影如山,刀光似虹,槍風若龍,所到之處如同修羅煉獄。人頭不停飛起,屍體不停倒下,血肉到處亂炸。那些跟隨他們的炎龍將士本以為此戰會極為慘烈困難,誰料在他們開路之下,他們隻是跟隨著給那些未斷氣的補上一刀,根本是一件極為輕鬆的功德之事。
以蘇永等人的武力,本就足以敵百,加之此處還是並不寬廣的道路,對方無法施展圍殺之技,那裏擋得住他們幾人聯手?
剛開始矮倭人還有些呼喊聲音與兵器交集的聲音,到了後來,這條街道就像上演了啞劇,除了看到交鋒處的衝天的幾道刀光與棍影槍影,就是道路兩邊的血水汩汩而流,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雙方甚至連喊殺聲都懶得叫了。
蘇永等人殺都快要殺到麻木了,機械般的揮刀切割著,在他的瘋狂的刀意釋放之處,那些矮倭士兵就像呆頭鵝一般任由他們砍殺。
這時他們身後的將士也開始大發神威,在這些已經被嚇破膽的敵手前施展開組合殺敵之術,不停的把對方大卸八塊。
前方的黑色一點點在縮短,而他們身後的血路則一點點拉長著,雖然緩慢,卻是穩定的不斷增長。
那個山口星野剛開始時候拚死阻攔,結果受了蘇永一擊險些岔過氣去,隻得狼狽不已的在眾將官的保護下退去。
這一路殺過去,稱得上是血流成河,偶爾後麵的炎龍將士回過頭去,發現這條經過的道路除了血,什麽都已經看不到。
高低堆疊的屍體,上麵插著無數的長刀,整條馬路浸滿了鮮血,恐怕就是連續下上十天的暴雨也無法衝洗的幹淨。
這條道路上的慘烈交鋒,還有港口那邊不時響起的炮聲,自然早已引起了所有日京城裏的百姓的注意。
在遠處有著一些膽大偷偷觀戰的人群,甚至在近著道路的房子裏,不時還有人小心的打開一絲窗子,隨即捂著嘴巴緊緊的按住自己就要發出的驚呼與嘔吐。
三千人?他們早已不知砍殺了多少人,那些矮倭人後備的隊伍不斷的補充上去,也阻擋不了這支炎龍鐵血隊伍的前進。
此時已經不單隻蘇永等人如同淋了血雨一般,每個炎龍將士身上也都染透了血水。
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純熟,眼光炙熱而迷惘,就連蘇永,此刻抬起頭來,眼光中都帶了一絲凝滯。
二十裏的長街,全是血。
……
在不時因為對方上級將官死去而無人指揮引起的奔逃中,他們終於殺到了這個巍峨肅穆的皇宮大門之前。
最後的一群矮倭人已經四散或是跟隨山口星野躲到皇宮之內去了。
眼前皇宮大門緊閉,上麵染著大灘大灘的鮮血。
蘇永從地上拾起一把倭刀,反手射出,把皇宮大門上的牌匾射的粉碎,然後大聲道:“狗日的,什麽添黃再不出來,老子五天後拉一百門火炮來轟爛你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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