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管院的大殿,葉東便看到在廣場那裏,晏菲等人正在那裏等候自己,此刻風雲榜的獎品已經發放完畢,大家差不多離去。
那些人看到葉東出來,便立刻揮了揮手,葉東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揉了揉腦袋,向那邊走去。
從監管院大殿出來,葉東有種頭腦發脹的感覺,自己到底是否在做夢?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成了監管院的執法弟子了?
執法弟子的威名,隻要是在門派裏的人,不管是外門弟子,還是最卑微的雜役弟子,都是耳熟能詳。執法弟子在門派裏,是絕對可以橫行無阻的一類人,因為監管院在門派裏,擁有無上地位,可以對所有弟子,乃至門派的一些高手,都可以進行執法。
“葉東,恭喜你成為風雲榜第一。”周昕雨也在那裏,葉東走過去,便淡淡一笑,頓時給葉東,一種雲開見日的錯覺。一個冰霜美女,突然對自己露出微笑,難免令葉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葉東便也咧嘴笑了笑,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麵,周昕雨對自己的態度,可謂說是極其惡劣,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笑語相迎了,真是物是人非啊。
“葉東,刑天長老做什麽?”周南雲先跳過來,好奇寶寶一樣的笑問道。
周昕雨等人一並盯著葉東,她們心裏也非常好奇,刑天長老召見葉東,到底所圖為何。
葉東舔了舔嘴唇,手裏的執法弟子玉牌亮了出來,這塊玉牌,葉東剛才也沒有仔細看,現在也是才仔細看到,那執法弟子的玉牌上,正麵雕刻著執法二字,反麵是一頭異獸獬豸,相貌如麒麟,頭生獨角,威風凜凜。
“執法弟子玉牌?你……難道你成了執法弟子了?”萬事通的晏菲看到那塊玉牌,立刻震驚失色,“怎麽會,執法弟子最低限製,是要擁有神魄境的修為,你明明隻是力武境……”
周昕雨看到那塊執法玉牌時候,眼裏也是微微閃過異芒,不過她倒是沒有晏菲這樣的震驚,反而是點了點頭,似乎早已預料到這種事情一樣。她緩緩道:“其實,對葉東而言,他的實力已經趕超了普通神魄境的弟子,所以,實力到底是否是神魄境這條限製,對葉東來說,並無多大影響。不過,監管院素來是嚴肅之地,現在可以破格讓你成為執法弟子,也足見刑天長老對你的看重了。”
周昕雨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有意指點葉東。
“聽說,刑天長老一直想找個弟子,傳承衣缽,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會挑選譚俊雲作為傳人,但是一直遲遲沒有表態。這一次你戰敗了譚俊雲,已經表明你比他更有潛力,看來刑天長老,有意思要收你為徒,現在給你執法弟子的玉牌,應該是想要考驗你。在門派裏,執法弟子雖然威風凜凜,有很大的權勢,但是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公正執法,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自己的良心,我想,刑天長老讓你成為執法弟子,是想磨礪下你的心性,讓你更加懂得什麽叫做公正嚴明吧。”
周昕雨在門派裏待了許久,對門派裏的許多事情耳熟能詳,了然於心,所以,許多事情,都可以見微知著,除了刑天長老收徒這一塊,其餘部分便也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以後,我就有人罩著了。大姐,以後我不跟你混了,跟葉東混。”周南雲拿著那塊玉牌,哈哈笑道,那樣子,仿佛撿到了寶貝。
周昕雨看著,笑而不語。
“對了,葉東,你要去一趟造物院才能獲的至陽山,至陽山依舊許久無人居住,你需要好好打理一番。雖然造物院可以排雜役弟子去打掃,但是像聚靈陣這些,還是需要內行的,你什麽時候去?我們幫你一起收拾下,我對陣法這些,還是有些了解的。”
周昕雨突然道。
“謝謝周師姐。”葉東點點頭,他對於至陽山這些事情,還真的是一竅不通,所以,想要打理好至陽山,非常需要精通的人幫忙。周昕雨這樣做,無疑是在雪中送炭。
“你什麽時候去?”周昕雨也很爽快,“我回去馬上安排人!”
“我要先回一趟方雲頂。”葉東想了想,自己即便要去至陽山,也要先回一趟方雲頂,安置好事情再做其他,“明天我再去造物院。”
“那行。”周昕雨點點頭,“明天我們便去至陽山等候了。小妹,我們走吧。”
周南雲吐了吐舌頭,將那塊執法弟子的玉牌還給葉東:“明天見。執法弟子!”晏菲也笑了笑,向葉東告別。
“唔,還要去一趟傳功院,居然不讓我去武庫那裏,真是奇怪。”葉東拿著手裏的玉牌,想到自己還要去一傳功院,選擇新的修煉功法,心裏一陣興奮。他現在的修煉的功法,還是太簡單了,與人對戰,還是有種種的不足,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強大肉身力量和體內渾厚的真氣。
葉東看著她們離去,自己也向方雲頂奔去。
……
方雲頂上,在丙號靈田的院子那裏,一行十幾人,正倨傲的在院子裏的,翹著二郎腿等待什麽。
在他們麵前,是垂手而立的韓立,一臉沉默。
“葉東到底什麽時候回來?我們都已經來這裏好幾次了,怎麽一直沒見到人影?說,是不是躲起來了?”這些人是個個氣勢凶悍,咄咄逼人,為首的質問韓立的,是一個臉上有兩道刀疤的壯漢,這其中以他的氣勢,最為強大,已經是八重境的巔峰境界。
“田長有事情忙,一直沒回來,你們還是改日再來吧。”韓立不卑不亢,雖然他實力低微,但曾經也是內門弟子,心境修煉,比在做的都要強大,自然不會因為一點威懾而戰戰兢兢。他在那裏一站,垂手而立,雖然不言不語,卻給人有一種特別倔強感覺。
韓立自然不會交代葉東的蹤跡,這些人來者不善,氣勢洶洶,肯定對葉東不利。
“鵬師兄,我看葉東也是嚇破膽子了,知道您的厲害,清楚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所以不敢回來了。”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青年,彎腰對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道,刀疤漢子名叫孫建鵬,已經達到了八重巔峰,似乎可以隨時突破,因為在門派裏,與人逞勇鬥狠,才被處罰,發配到了方雲頂這裏,不過他在這裏,一直混的不錯。
“哼,把人打傷了,就像老鼠一樣躲起來,哪裏有這麽容易的事情?”孫建鵬聽了那個獐頭鼠目青年的話,頓時嘿然冷笑,他的手裏玩弄著兩顆碩大的鐵球,咕嚕嚕作響,手上青筋畢露,給人力氣很大的感覺,他看了一眼韓立,然後道,“韓立,你現在連個外門弟子都不算,還敢這麽硬氣?哼,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葉東的蹤跡,現在從實招來,我耐心有限,你如果再隱瞞,我便不客氣了。”
孫建鵬開始恐嚇韓立。
他們這些人被放逐到方雲頂,平日沒事兒一般不會下山,便隻呆在方雲頂上,自然也不知道,葉東今天跟譚俊雲決鬥去了。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威脅我的人?”就在這時,院子入口處,傳來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眾人轉頭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跨了進來,渾身散發清冷的氣息,氣勢巍峨若山嶽。
來的人是葉東,他一進來,目光便落在了被眾人群星拱月架勢,圍在中間的孫建鵬。葉東此刻身上的氣勢,已經大部分內斂起來,出了泄露的氣息,可以給人一種沉穩感覺外,也看不出葉東的修為到底如何。
“田長!”韓立一看葉東,眼睛頓時一亮,接著便色變道,“這裏……”韓立剛要讓葉東注意,葉東一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清楚。
“你就是葉東?”孫建鵬冷冷的看向了葉東,打量了一番之後,嗤笑起來,“原本以為你是什麽英雄好漢,原來也不過是個孬種。既然你有種打傷了乙號靈田的人,怎麽沒有膽量承擔,反而躲起來?”
孫建鵬認為葉東是藏起來了。
“立刻從這裏滾出去!”葉東根本不理會,隻是冷冷道,“否則我就打算你們的腿!”
冷酷無情,葉東一張口,那些人全部臉色大變!
孫建鵬本來是乙號靈田找來出麵,向葉東講和道歉的,大家同在方雲頂上,低頭不見抬頭見,如果不能化解矛盾,日後見麵肯定會尷尬,而且矛盾也難以化解。但是沒有想到,孫建鵬卻一拍胸膛,說這件事看他化解,根本不需要道歉。
之後,孫建鵬帶著人來這裏好幾次,每次都沒有見到葉東的蹤影,而且其他人也非常少,隻有韓立一個人在這裏呆著。孫建鵬立刻覺得,這分明是葉東在躲著自己,心裏不免有了傲氣。
一個人,還沒有見麵,便開始躲著自己,這充分說明對方是個膿包嘛!
“你說什麽?”那個獐頭鼠目的青年,眼睛一眯,跨步向前,一手抓出,氣勢洶洶抓向了葉東的腦袋,“居然敢對鵬師兄無禮,今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如何待人接物!”
眾人隻覺眼前一黑,接著葉東便提著那個獐頭鼠目的青年,隨手打算了兩條腿,一聲不響的扔出了院子。這個青年,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
好快的速度!好狠的心腸!那個弟子連吭聲都沒來得及,便被瞬間撂倒,這樣的手段,太令人驚恐了!
眾人一陣心寒,看著若無其事的葉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葉東顯露的這一手,在場的人,無人可以破解!
葉東居高臨下看著孫建鵬,麵無表情:“每人自斷一條胳膊,然後從這裏滾出去,我就當作什麽沒發生過!”
孫建鵬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來,陰測測道:“葉東,不要以為憑借自己一點實力,便可以無法無天,在門派裏,修為比你高的大有人在,我們背後也有靠山,你今天對我們出手,便是自尋死路。現在趕緊向我們道歉,否則從今天起,你便要做好準備,承受我們的怒火了!”
孫建鵬說話威脅葉東。
“你在威脅我?”葉東舔了舔嘴唇,看著孫建鵬,突然感覺一陣好笑,他已經看出來,孫建鵬有些色厲內荏,淡淡說,“我葉東動手,從來不畏權勢,惹了我,便要付出代價!哼,我連監管院的武涚,我都敢斥罵,你們這幾條雜魚,也敢在這裏放肆?”
葉東身上散發出森然的殺氣,那些弟子立刻感覺到如墜冰窖,渾身氣血似乎凍結,連真氣運轉都受了影響。
“不是威脅你,葉東,我們這麽多人,不是想以多欺少,大家都是方雲頂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今天你向我們道個歉,然後去乙號靈田道個歉,大家便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否則關係鬧僵,以後見麵也多有不好!”孫建鵬突然平靜下來,看說話的預期,像是在為葉東著想一樣。
有一種人,你跟他談實力,他會跟你談人情,而當你跟他談人情的時候,他就會跟你談實力。孫建鵬便是這號人!開始想著威懾葉東,但是看到葉東的實力後,覺得自己應該先談談人情。
“我跟乙號靈田之間,已經兩清了。倒是你們,膽敢跑到我的地頭上來威脅我的人?我們之間,這筆帳要好好算一算,念在你們尚沒有動手的份上,所以便不為難你們,每人自斷一臂,然後從這裏滾出去。”葉東淡淡道,彈動了下手指頭,“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果我動手,結局隻會更糟。”
“葉東,我們背後也有人撐腰!即便是武涚,與我們的靠山說話,也要和和氣氣,你得罪我們,隻是在自掘墳墓。哼,既然你這樣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情分了!以後你休想踏出方雲頂半步,到時候你就跪著過來求饒吧!”
孫建鵬怒吼。
“你居然膽敢威脅我?”葉東麵色變冷了,剛才那一次,他可以不當作什麽,但是現在孫建鵬說話就讓葉東生氣了。葉東最恨的便是一些人仗勢欺人。
孫建鵬後麵的那些人,抽出了兵器,圍了上來,就要動手。
“很好,非常好。你們居然膽敢威脅我,還要對我動手。”葉東森然,手一翻,亮出剛得到的那一塊執法弟子的身份玉牌,“你們敢威脅執法弟子,便是藐視監管院,今天我便要執法了!給你們這群人渣敗類一次教訓!”
“什麽?監管院執法弟子的身份玉牌?”孫建鵬等人看到葉東手裏的那塊身份玉牌,當場傻眼了。在門派裏向,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執法弟子自身沒有做錯的情況下,向執法弟子動手,下場會非常悲慘,嚴重的可能直接被發配到礦山去挖礦。
“力武境弟子居然成為執法弟子?”
身後的一個人怪叫起來。
孫建鵬猛地回過神來,他也突然醒悟過來,頓時獰笑起來:
“不可能!執法弟子隻有神魄境弟子才能擔當,你不過是力武境弟子,居然敢冒充監管院的執法弟子,真是活膩味了。大夥兒上,將這個招搖撞騙的家夥拿下,送交監管院處置!”
一夥兒立刻回過神來,立刻撲了上去。
“找死!”葉東見他們居然不信,也不羅嗦,隨手收了身份玉牌,大手一揮,一隻巨大的玄鐵巨手,從天而降,轟然拍下。
砰砰砰!
一群人毫無招架之力,慘叫聲中,筋骨斷裂,猛地被拍飛了出去,跌落在院子外麵,壓斷許多樹木,狂吐鮮血。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自作孽!”葉東收了手,冷淡的說。
旁邊的韓立都直接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葉東出手,沒想到葉東的實力,居然是這樣的變態!這樣的能耐,哪裏是力武境弟子所能施展的,分明就是神魄境弟子!可是,葉東身上分明是罡氣,而不是法力!
“田長,你……難道你真的是執法弟子麽?”韓立看到了葉東的實力,猛地想到葉東剛才那塊玉牌,不由驚疑不定的問道。
“當然。今天刑天長老讓成為了監管院的執法弟子,以後我便不到方雲頂這裏來,這次得了風雲榜第一,門派把至陽山獎勵給我了。”葉東溫和道。
“至陽山?至陽真君的至陽山?”韓立呆愣不已,“你還不是核心弟子,便被賞賜一座山頭,這足以說明門派非常看重你。”
“嗯,我回來是收拾下東西,然後明天就去至陽山了。”葉東隨口道,他突然看到韓立一臉的失魂落魄樣子,不由一愣,頓時想到了什麽,問道,“韓立師兄,你的身體恢複的怎樣了?”
韓立強作歡顏:“啊,非常好!服用了你的丹藥後,我的身體較之以前,神奇的恢複了許多,那丹藥實在神妙,隻要加以時日調養,受損的經脈也可以差不多恢複,到時候便可以重新修煉了。”
“那就好。”葉東點了點頭,“對了,韓立師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至陽山吧?幫我打理至陽山。沒有人幫我,我對於如何打理,一竅不通。”
葉東的精力放在修煉上,至陽山必須有人幫著打理,韓立以前是內門弟子,對門派許多事情,知道甚詳,他在方雲頂這裏,屈才不說,而且也受欺負。從今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如果自己不回來,韓立今天肯定又要吃虧,而讓韓立去至陽山,剛好一舉兩得,這兩件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
“去至陽山?”韓立一臉驚喜,旋即黯淡下去,“我是戴罪之身,跟你去至陽山,恐怕上麵不會同意。”
“放心,我現在是監管院弟子,這麽點小權力還是有的。我去跟他們說說就好。”
“隻要田長不嫌棄我,我願意追隨!”韓立肅然道。
此刻,在外麵的那些人緩緩醒來。
“鵬師兄,我們怎麽辦?”一個弟子爬起來,向旁邊狼狽不堪的孫建鵬詢問。
孫建鵬正呲牙裂嘴的將自己身上的脫臼斷裂的骨頭接起來,一邊忍著劇痛,快速運轉真氣,治療傷勢,聽到這話,看了一眼那邊的院子,眼裏閃過一抹厲色,“去找秦師兄,他會為我們做主的。這小子膽敢冒充監管院的執法弟子,單憑這一條,便足夠讓他喝一壺了。不過,我們先不要驚動監管院,我們先收拾了他,然後再交給監管院處理,否則就太便宜他了。”
一幫人決定要收拾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