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禦書房。成誹站在門口,一見到皇後來了便諂媚地笑著迎了過去:“皇後娘娘吉祥。”
皇後鄙夷地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皇上可是在禦書房不是?”
成誹見她這般神態,知她心情不悅,也隻能在心底咒罵她幾句,臉上仍是堆笑著道:“皇上正與舞魅姑娘在評論詩書。”
“這一老一少的小賤人倒真是合拍啊,輪著班來迷惑皇上!”皇後心下罵道,狠狠地衝成誹道,“進去通報,本宮有要事要與皇上商量。”
皇後進殿的時候莫清澈正襟危坐,一臉正經地說了聲:“皇後來啦?”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微微一欠身,眼裏滿是厭惡地瞥了忍冬一眼。
你個小狐狸精,評詩論詞用得著穿得這麽**麽?
是日忍冬批了一件雪白的小狐皮,低胸長裙,性感中透著保守。她坐在莫清澈的身邊,沒有理會皇後的眼神。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忍冬確是沒跟皇帝幹什麽勾肩搭背的苟且之事,麵對皇後的仇視又有何懼?
“皇後有什麽事要跟朕商量?”
“臣妾……”皇後望了忍冬一眼,沒有繼續。
莫清澈笑著瞥了忍冬一眼,拉住正想起身告退的她,說道:“說吧,夫人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皇後一驚,心下一輛。自己真是老了,與皇帝這麽多年的夫妻建立的地位竟不如一個年方十八的小姑娘,更可惡的是連自己與他的私房話也要讓她聽去!
皇後心裏是又惱又氣,但礙於自己是後宮之主,要表現得體,便強忍著怒氣說道:“臣妾聽說皇上要將夫人的妹妹賜給仁寧王,並擇日成婚,可有此事?”
“嗯,確有此事。”
“皇上怎麽可自破這宮中的規矩?太子尚未完婚,其他皇子又怎可先婚?這不是變相地告訴天下太子要讓位於他仁寧王麽?”
真不愧是皇後,話語中明明滿是責問,從她口中說將出來確是十分平緩而又不可抗拒。忍冬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偷窺身旁莫清澈的表情,她很明白他讓她留下是為了讓她信任他對她的愛意。
“朕隻是讓華兒納個小妾,又不是王妃。”莫清澈淡淡地糾正了皇後,微微皺眉,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表情。
“臣妾認為仁寧王若是要納妾,也得在太子與墨七國公主完婚之後!”皇後稍顯慍氣地說道。
莫清澈似乎有些不耐煩。為了這事他被明妃鬧得都要煩死了,要不是看在明妃幫他得到了一個梅忍冬,他不見得會在明妃哭鬧的時候那麽爽快地答應。現在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與忍冬獨處的機會卻被皇後半路殺出來掃了興,心裏好不煩躁。
“此事已定,太子乃一國儲君,怎有說換就換的道理?即使他仁寧王真先納了王妃,這與太子之位又有何幹?哼,皇後身為一國之母何苦如此小肚雞腸?”
這話激得皇後滿麵通紅,無言以對。
大約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皇後突然俯身下跪,高聲道:“臣妾懇請皇上將黎兒的婚期提前,若不能,臣妾將長跪不起。”
莫清澈深鎖眉頭,心下想這個月內隻有一個吉時,若是讓太子先婚,那自己原本答應過明妃的事不久成了一紙空文?君子一諾千金,怎可食言?若是讓仁寧王先換,皇後又會鬧不停歇,屆時要真給天下造成一個太子讓位的假象,人心定會不安。
正六神無主之時,忍冬忽然在用手指在莫清澈的手心裏輕輕地比劃著。他豁然開朗,驀地喜笑顏開道:“若皇後之一如此,朕就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朕乃一國之君,言出必行,答應過讓仁寧王擇日完婚的事怎能就此拖延?何不讓太子與仁寧王一齊完婚,來個雙喜臨門?”
說罷偷望著忍冬微笑,眼神裏充滿了濃濃的愛憐與溫柔感激。
皇後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女人,見皇帝做了讓步,便起身謝過退了出去。
“夫人真是聰慧過人呐!”莫清澈稱讚著順勢將手繞過忍冬的肩頭將她摟進了懷裏。
“隻是一些些小聰明而已,皇上那才是真正的智慧。”忍冬低著頭苦笑著撒嬌道。
自己曾經最是憎恨風塵女子,而如今卻成了皇姬,真是可笑。
莫清澈對忍冬的喜愛是一天勝過一天,隻是越愛她,他越敬她,不敢觸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