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林雨連續寫了幾篇公安局刑警隊副大隊長章學猛對救人英雄的汙蔑與汙辱的稿件,章學猛一時間名聲大臭,在海中市萬餘警察麵前抬不起頭來。
由於市民反應強烈,公安局為了維護自身形象,不得不將章學猛嚴厲處罰,調到海中市看守所擔任副所長。
這樣一來,章學猛在心情落寞之時,他的空餘時間便多了起來。劉主任的辦公室也便成為他常常光顧的場所。有時候,他坐在劉主任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劉主任趕他走也不是,不趕他走也不是。於是,好多的時候,章學猛的一日三餐便包在了劉主任的身上。更重要的是,劉主任由於章學猛天天光顧他的辦公室而落下了不少的工作。幾位報社領導頗有微詞,雖說政法部與公安局關係緊密,但也不能天天捆綁在一起兒啊,真有那麽多的新聞素材可以商談嗎?如果有重要新聞事件發生的話,那麽,報紙上也未見什麽驚人的消息啊!
劉主任的思想是很矛盾的。他畢竟因為林雨這樣一個女人而與章學猛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賀森。他當然不傻,如果因為賀森之事而失去他的海中日報政法部主任這個光環四射的職務,那是不理智的。細細想想,他覺得自己有時候很幼稚,稚氣未脫。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把事業放棄,這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海中日報辦公樓下,林雨跟著賀森,進了一輛紅色出租車。
透過車窗,賀森看到,耿帥從路邊買了一包高檔香煙,打開煙,深深聞了一下煙盒,笑了。
看著耿帥的這一舉止,賀森笑了。當年剛進黑道時,手裏緊得很,好煙抽不起,隻能抽差的。一旦有了好煙,先不急著抽,而是先把煙湊近鼻子,深深地聞上一聞,感受一下高檔香煙的濃濃煙香,然後才點燃煙,眼睛微閉,深深吸一口入肚,於肚中循環一周,然後腦袋一仰,輕輕吐出來,悠悠然、飄飄然,如神仙。而現在呢,賀森早已告別了無煙可抽的年代,口袋裏的香煙常常是十元錢以上的,雖說檔次不高,卻也比當初混的時候幸福多了。他是個很知足的男人。尤其是金盆洗手以來,他的心情發生了太多的變化,決心在白道上闖出一片天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等到攢夠了錢,在海中市區買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娶一個溫柔善良的媳婦,然後生一個健康的孩子,舒舒坦坦地過日子。但從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來看,尤其是當他知道海中日報總編兼社長瘳總乃是二十年前的黑幫老大時,他的思想發生了太多的轉變,對於黑道與白道之間的關係,他一時陷入了矛盾之中。隨著救人事件發生,章學猛與他或明或暗的對抗越來越多,而賀森的頂頭上司劉主任也是暗箭在弦,隨時朝他發射。這是令他很痛苦的一件事。賀森覺得,他還未擺脫海馬幫,自己似乎置身於另一個充滿凶險的黑幫之中。
耿帥沿著馬路一路朝前走去。大約過了十來分鍾,耿帥朝左一轉,進入一條僻靜的小道。
出租車裏的賀森與林雨都在琢磨,這小子雲哪裏呢?
車子在耿帥轉彎的路口便停下了,前麵路太窄,進不去。賀森林雨隻好下車步行。由於耿帥距離他二人隻有五十米遠,所以,倆人步子很輕。
小道左右都是高高的林木,林木後是高達三米多的圍牆,耿帥左瞅右瞅,就是不朝身後看,這便便宜了賀森與林雨,可以放心跟蹤耿帥。
大約走了五分鍾,耿帥在一座高高的大鐵門前停住了。
吱——
門開了。一身警服的章學猛出現在耿帥麵前。
耿帥趕忙緊跑幾步,伸出雙手,與章警官握手。
章學猛道:“老劉剛才給我來了電話,他讓你來找我。”
耿帥道:“劉主人(任)叫我來和你談談,你說吧,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做,我全聽你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劉主(人)任的人了。”
章學猛伸出寬厚的手掌,拍拍耿帥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是個人才,將來到了海中日報當記者,可是大有用武之地啊,你放心,我會和報社領導溝通的。”
賀森與林雨躲在一顆老梧桐樹下,直起耳朵聽著章學猛與耿帥的交談。
林雨對眼前這個跟賀森年齡差不多的耿帥簡直是恨到了骨子裏,這人善於逢迎,專攻拍馬之道,將來若是到了報社,非得的攪亂政法部不可。
悄悄從包取出微型數碼攝像機,對準了章學猛現耿帥。如果這一證據被報社領導看到了,他耿帥應該沒有機會做記者了罷?
耿帥從上衣口袋裏取出剛剛買的高檔香煙,遞給章學猛一支,然後取出火機,為章學猛點上。
章學猛享受著耿帥的拍馬,很是受用。
耿帥眼珠子轉個不停,細細揣摩章學猛的話。
隻聽章學猛道:“老劉這家夥,沒別的愛好,就是有點貪色,你知道這個事嗎?”
耿帥哈哈笑了一聲,道:“章警官,我覺得我們主人(任)有這個習慣並不算是缺點,而是優點!”
“哦?”章學猛盯著耿帥的略顯稚氣的臉,笑道:“嗬嗬,依你說來,老劉貪色不是毛病而成了優點?”
耿帥笑道:“女人嘛,女人是什麽?女人就是讓男人操的,女人如果離開了男人,女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男人離開了女人,男人還有什麽存在的價值?”
耿帥此言一出,不僅是身邊的章學猛,而且連二十幾米外的賀森與林雨都是吃驚地張大了嘴。耿帥這人有強烈的大男子主義,既然是大男子主義,就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情愫隱藏在心靈裏,不到萬不得已,這種情愫不會暴露出來,一旦此人有了一定的地位,那麽,這種大男子主義便會在各個方麵表現出來。
賀森身邊的林雨,聽著耿帥的言論,一陣劇烈的惡心,嬌軀微微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