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鎮江被林雨和吳靜迷得暈頭轉向,一時呆在了那兒,不知所言。

田浩用力一敲桌子,想把林鎮江從那種正在升騰著的性幻想中叫出來,然而,始終無濟於事。

賀森和金牙狗同時湧出一個想法來,真想上去,一拳把這個好色的林鎮長打個半死!

金牙狗的那兩排在昏黃的燭光下閃著暗黃顏色的金牙,互相碰撞著,發出叮叮的聲響,他在心中暗暗罵著,林鎮江,你***知道不知道,吳靜是我老狗的情人,老狗很可能將來娶吳靜做老婆的,而林雨是森哥的情人,將來也有很大的可能做我老狗的嫂子!

林雨和吳靜互相對望一眼,然後分別看著賀森和金牙狗。兩位美女的臉上,吳靜似乎湧動著興奮,林雨卻是平淡若水。吳靜之所以興奮,是因為林鎮長癡迷的看著她陷入了性幻想,她那女人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滿足。林雨的有個之所以平淡如水,是因為她對這個林鎮長的行為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都是美女,而對眼前的這個好色的男人卻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當林鎮長終於頭暈眼花地從性幻想中清醒過來,發現眾人正呆呆地看著他。再看一眼林雨和吳靜,兩位美女似乎並不對他有任何的感冒。然後轉過頭,隻見田浩正在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此時,劉炎劉主任笑了:“林鎮長啊,你今天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啊!”

林鎮長稍稍一愣,道:“不妨事的,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咱們可再幹幾杯,哈哈哈。”

其實,劉主任這是在給林鎮長台階下,但林鎮長卻沒有聽出來。本來,林鎮長今日陪酒,三名救人英雄一個都不買他的賬,這使他的顏麵盡失,而剛才麵對林雨和吳靜這兩位美女向他敬酒,他又表現出大大的失態。這從眾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一切來。

這天晚上的林家鋪子,因救人英雄事跡宣講團的到來而充滿了各種複雜多變的情愫。

林家鋪子的林老板,在眾人吃喝得差不多的時候,領著一個山村妙齡少女來到了眾人麵前。

眾人轉頭看著林老板麵前的這個妙齡少女,心頭微微一震。尤其是田浩的眼光,全部凝聚在這少女的身上——這少女大概有十七八歲,白嫩嫩的臉上,微含笑意,猶如水中芙蓉正在悄然綻放,身材雖不到豐滿的年齡,卻也是極具誘人。

林鎮長朝著田浩與眾人笑道:“各位領導,這是我們林家鎮的著名山村歌手,今晚讓她前來,為大家唱歌助興。”

田浩朝那少女笑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那少女嬌滴滴地道:“王雨芬。”

“王雨芬?”田浩道:“那你都會唱什麽歌兒?”

王雨芬道:“林家鎮山歌。”

“那就唱兩句吧。”田浩笑道。

剛一出口,賀森便站起身來,朝著田浩道:“我出去一下,失陪。”

說著,轉過身,踏著木地板,嗒嗒地走了出去。

眾人望著賀森離席而去,大都坐不住了。

林雨心中暗暗叫苦,賀森自從進入這家林家鋪子以來,行為方式大大地不對勁兒,按理說,林鎮長向他敬酒,他應該很是豪爽地喝酒,而他卻在田浩的三番五次催促之下拒不飲酒,這是什麽原因?而現在呢,看到這妙齡山村少女前來獻歌,為何又在突然間中途退席?

帶著一絲不解之意,林雨站起身來,跟著賀森走了出去。

金牙狗見賀森、林雨二人同時退席,不知何故,剛想站起來跟著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被刺驢拉住了。

刺驢低聲道:“老狗,你***給我坐穩了,森哥交給咱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金牙狗一愣,隻好坐下了,將目光凝聚在劉炎與田浩的身上。隻要這兩個老東西膽敢有任何的不軌,立即出手“保護”!

田浩目送賀森林雨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心中更是不快,***,這個賀森,在這個關鍵時刻,不經我的同意,私自退席,哼哼,分明就是不給我田浩麵子嘛!好,你賀森既然能夠這麽做,休怪我田浩對你下手了,我看你如何走出這林家鎮!

此時,陳雨芬站在了眾人眼前,櫻桃小口微微綻開,淡淡笑顏頻頻閃現,那清澈如鎮外山泉的眼睛裏,閃動著靈秀之氣。而更讓人叫絕的是他的百靈般的歌喉——

“千裏林海綿延,萬道飛瀑垂簾,小橋流水獨行,我心無動於衷,縱然是,繁華鬧市身邊過,行雲流水不可得,隻身赴林泉,相忘兩不知……”

陳思芬的山歌,很有味道,但眾人麵麵相覷,聽不出歌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林鎮長坐在田浩的身邊,與田浩一起欣賞著動聽的歌聲,田浩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陳思芬的身上各個部位,從上到下不知看了多少遍。那眼神中閃動著濃濃淫蕩之氣,讓刺驢和金牙狗心中暗暗惡心,***,你這個臭太監,莫不成是老牛想吃嫩草了?

待一曲唱畢,田浩帶頭鼓起了掌,朝著桌邊眾人笑道:“大家都聽聽,小陳這歌兒唱得怎麽樣啊?”

刺驢笑著站了起來,朝著陳思芬道:“田部長,我覺得這歌兒唱得非常的好,但是,小陳的人更是漂亮,哈哈哈。”

金牙狗同時站了起來,**出滿口的金牙,道:“陳,陳姑娘,你的嗓子真是好聽,好聽得不得了啊!”

陳思芬笑道:“謝謝各位的誇獎!俺還會唱京劇呢!”

眾人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幾乎沒有一個人讚成的。為啥?他們這些人,幾乎都不懂得京劇啊!京劇是什麽?京劇是國粹,國粹呀!特別是田浩,骨子裏對京劇有著天然的反感,一聽京劇就犯迷糊。這麽多年來他也聽過不少的京劇名角的演出,每次都是昏昏欲睡,若不是身邊有上級領導,他早已捂著耳朵奔出劇場去了。

現在,陳思芬想給眾人唱京劇,田浩自然是滿臉的不情願。

然而,桌前一個人站了起來,鼓掌道:“思芬姑娘,你,你居然會唱京劇?”

說話的,正是刺驢。

刺驢是看到田浩臉上現出的悶悶不樂的神色才說出這句話的。雖然他同樣對京劇不感興趣,但是,為了逼著田浩早些結束眼前的酒席,他不得不說出這句話來,隻要陳思芬開口唱京劇,那麽,田浩老爺子一定會昏昏欲睡,到時,這場酒席便可結束了,咱老驢便可到外麵看看森哥了。

果然,陳思芬笑道:“我們家世代都是京劇迷,所以,我對京劇特別喜歡,如果您喜歡聽的話,我給您唱兩句?”

“好啊好啊!”刺驢拍拍手,高聲叫道:“能夠聽您的歌,簡直是一種享受!”

陳思芬一聽,臉上綻開了花,開始扯開嬌嗓子唱了起來:“……黑白臉的竇爾墩盜禦馬,黑臉的張飛戰長沙,白臉的曹操……”

按理來說,陳思芬唱得真是不錯,嗓音渾厚,有底氣,有爆發力,但眾人聽來卻是似懂非懂,腦袋腫脹,臉上寫滿了強烈的不滿。

而刺驢卻表現得相當興奮,眼睛睜得大大的,兩隻手在空中搖晃著,身子不住地顫抖著,臉上盡是喜悅之色。而刺驢的心中卻是大罵,靠,你唱得是什麽玩意兒,老子聽不懂啊!

當陳思芬終於咧著嗓子唱完了,眾人的情緒已經跌落到了低穀。

田浩的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那微笑此時已是僵硬了。

林鎮長低聲對田浩言道:“田部長,咱們今天晚上要不要就這樣結束?明天一早還要宣講。”

田浩一聽,笑了,道:“那感情好!就這樣結束吧!”

林鎮江朝站在一邊的林老板道:“老林,房間是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

林老板笑道:“都準備好了。”

“好!”林鎮長道:“各們領導,大家今天坐了一天的車,都很累了,那就早一些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到鎮子的廣場上對村民們進行宣講。”

於是,眾人盡皆而散。

刺驢走近田浩,把嘴巴湊到了田浩的耳邊上,笑道:“田部長,這樣好不好,我陪著你睡吧!”

田浩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道:“你,你,你這是幹什麽?”心中卻道,難道你小子是個同性戀?難道你是看上我田浩了?天啊,不要啊,我田浩不能被這個小子汙辱了啊!

刺驢笑道:“田部長,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初來到這林家鎮,對鎮子裏的情況都不太熟悉,所以呢,我跟你睡在一個房間裏,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保護您老人家!”

田浩迅速轉了一遍腦子,道:“那,那也好,隻是,隻是……”

刺驢自然明白田浩的心思,笑道:“田部長您放心,既然咱們倆人睡在一個房間裏,那麽,咱們可就說法好了,您呢,睡在床上,我呢,睡在地上!怎麽樣?”

田浩笑道:“那也不一定,我讓他們再擺上一張床不就得了”

刺驢大喜,道:“多謝田部長關愛!”

田浩心道,上次在清涼山上,你這小子說是知道什麽人把老子弄作了太監,嘿嘿,今天晚上正是個好機會,我可以好好地問問你這個問題!

……

賀森與林雨徘徊在林家鎮長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麵上。

一輪彎月,偷偷從厚厚的雲層裏探出了頭,靜靜地俯視著這一對夜色裏的情侶。

林雨拉著賀森的手臂,輕輕地道:“你能告訴我剛才為什麽不喝他們的敬酒麽?”

賀森笑道:“沒什麽,心裏不痛快,自然是不喝的嘍!”

林雨道:“難道你怕得罪了田浩嗎?他可是宣講團的一把手啊,將來我們宣講結束,回到市裏的時候,田浩在市長麵前一通胡言亂語,到時候,對你可是不利啊!”

賀森淡淡地笑了笑,輕輕擁住了林雨,道:“我不怕田浩,怕的是田浩在遠離海中的地方,對咱們下手!”

林雨嚇了一跳,上次在清涼山上,田浩那副猙獰的嘴臉似乎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對於林雨來講,是一生的最為重要的記憶,永遠都不可抹去。夜色中的清涼山,麵目猙獰、反複無常的田浩,死裏逃生的章學猛,撲朔迷離的父子情……這都讓林雨在事後不敢回想。

現在,賀森在這樣一個夜裏,再次提起了清涼山上的事,林雨禁不住一陣腿腳發麻。

賀森笑道:“別害怕,有我在呢!”

林雨抬起頭來,長久地望著賀森的臉,在這張堅毅的臉上,他能夠找到了種屬於她自己的安全感。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林雨道。

賀森笑了,道:“你還記得救人事件結束的時發生的一件事嗎?”

林雨一愣,漠然地搖了搖頭。

賀森道:“救人事件發生後,咱們海中日報與海中電視台發生了激烈的新聞爭奪戰,吳靜與葉學清為了跟報社爭搶新聞資源,幾乎是用盡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哦!我想起來了!”林雨一陣驚呼,道:“在有鳳來儀茶館裏,葉學清用一種特殊的催眠術,把我們迷倒了,我們的心思任由他來控製,幾乎很完美地配合了他們的采訪,於是,電視台的救人事件宣傳剛開始那陣子,一度占了上風。”

賀森笑道:“我正是這個意思,如果田浩在我們的酒水裏放了迷藥了呢?那麽,就不像上次那樣的幸運了,與田浩相比,吳靜和葉學清算是仁慈的。”

林雨驚道:“照你這麽說來,那麽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賀森把林雨摟得更緊了,道:“沒辦法了,兵來將當,水來土掩,我已經讓老驢和老狗暗中監視著田浩,隻要田浩有一絲不軌的行為,咱們立即采取措施。”

林雨擔憂地道:“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會扔下我不管嗎?”

賀森笑了:“你認為我會扔下你不管嗎?”

林雨道:“如果我和老驢和老狗三個人同時被綁架了,那麽,你會先救誰呢?”

賀森毫不猶豫地道:“先把他倆人救下來再說。”

林雨笑了。上次在清涼山上的時候,在章學猛與賀森暗中商議之後把田浩製住的關鍵時刻,賀森第一個把刺驢身上的線索割斷了,然後才把林雨身上的繩索割斷。林雨一時不理解,事後賀森向她講明他的做法時,她才真正理解了賀森的良苦用心:隻要先把老驢救出來,才能有更多的力量,共同對付田浩。

月光下,貫穿林家鎮的青石板小路是寂靜的,林家鎮不愧是世外桃園式的村鎮,鎮子裏的人們,似乎早早地睡下了,整個林家鎮,彌漫著一片深夜裏的靜謐與盎然。更有一彎新月掛在天邊,似乎無限浪漫與溫馨從遙遠的天際飄灑而來。

當賀森與林雨返回林家鋪子的時候,田浩與劉主任、吳靜、刺驢、金牙狗四人正圍在天井裏的一張石桌前,品著林家鎮獨特風味的美味點心。

刺驢站在田浩身後,不緊不慢地給田浩揉著後背,田浩半眯著雙眼,似乎很是滿意刺驢的按摩術。田浩哪裏知道,刺驢長期混跡於海中市井,接觸過無數的按摩小姐,自然而然學了一些按摩之術。這按摩術,手指上必須有足夠的力氣,而且手指上的力氣不能忽大忽小,必須保持持續的力道,不然,按摩效果將會受到大大的影響,影響服務質量。所以,經常享受按摩服務的人們,一進按摩房,直接找男按摩師,而女按摩小姐,雖然按摩技術不差,但更多的是用女人身體裏散發出來的香氣來征服顧客。正所謂異性相吸,按摩小姐在按摩的時候,輕取的手指在顧客的身體各個部位觸摸,一旦觸及顧客的敏感部位,必定產生淫亂之事。於是,顧客滿意了,按摩小姐的小費也掙到了。

因此,田浩此時享受著刺驢的按摩術,很是受用。而金牙狗此時也站在劉主任的身後,為劉主任服務著。在劉主任看來,雖說金牙狗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此人的按摩術實在是好得不得了,金牙狗的十根手指,在劉主任日漸凸起的後背上下按動著,每根手指所發出的力道都不一樣,每根手指所按下的位置也不一樣,這使得劉主任開心得很。不過,金牙狗心裏卻是暗暗罵著,劉炎啊劉炎,你***現在可是個太監啊,太監就太監吧,你身上的骨頭支了老子的手。

金牙狗的擔憂不無道理。在沒有變作太監之前,劉主任身上還是很有油水的,自從成了太監,劉主任的身體每況愈下,漸漸變得瘦骨嶙峋了。

見賀森與林雨回來,田浩不滿地道:“賀森啊,其實我今天對你是強烈的不滿!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賀森笑道:“田部長,我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了,你是擔心我沒喝好,沒喝夠,哈哈哈,如果有時間的話,咱們回到市裏,我請您老人家不醉不歸,怎麽樣?當然了,這買單的事,就交給我們的劉主任吧!”

眾人一聽,笑了。賀森的這句話,算是給自己解了圍,同時也給了田浩的麵子。

田浩搖晃著腦袋,正色道:“哎,賀森啊,我跟你這麽說吧,你今晚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不對!知道為什麽不對嗎?”

賀森笑了:“田部長,我知道這麽做是不對的,可是我真的不能喝,因為今晚不是我的喝酒狀態最佳時間。”

“啥也別說了!”田浩道:“人家林鎮長對我們進行了熱烈的歡迎,這是人家的誠意,如果你不給人家麵子……”

站在田浩身後的刺驢笑道:“田老爺子,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明天咱不是就要宣講了嗎?待宣講結束,咱們一走了之,嘿嘿,他能拿咱有什麽辦法?”

田浩道:“林家鎮的宣講結束之後,我們還要去很多的地方,像今晚這樣的場合,還會有更多,如果你每次都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可真的陷入被動了,這對於我們的工作是不利的。”

賀森笑道:“田部長,至於能不能喝酒,我得看情況,如果真的不能喝的話,還得請您再次原諒!”

田浩心中暗暗吃驚,這小子,今天這是怎麽了,居然處處跟我田浩頂著幹!雖然我們在暗中曾經鬥得你死我活,可是,在麵上,在人前,我田浩就是領導,我田浩就是你的主子,你必須得聽我的安排!

林雨當了這麽多年的記者,對於這個田浩的為人,最是清楚不過。不論多大的事,隻要得罪了他,他總能將你的過失永久性地記在心裏,然後抽機會,給你穿小鞋兒!見賀森再次與田浩水火不容,林雨心中一陣焦急。於是,笑著朝田浩道:“田部長,賀森就這種脾氣,他的心腸還是不壞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田浩抬起頭來,看著夜色中的林雨,美麗而縹緲,心頭禁不住一蕩,笑了:“那當然了,我怎麽會跟他一般見識呢?是不是,林雨同誌?”

眾人一聽,覺得不對味兒。田浩特意把“他”字強調得很突出,意在說明,賀森是什麽人?賀森是我田浩手底下的一隻臭蟲,我田浩如果跟他一般見識,不是很掉價嘛!

賀森自然聽得出田浩話中之意,心道,田浩啊田啊,我賀森這輩子是要與我對著幹了!

我賀森金盆洗手這麽長時間,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什麽我的日子過得如此坎坷?為什麽我的心靈得不到安寧?難道,光明正大的白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已經不存在了?難道,這是我賀森的宿命?過去在海馬幫的那麽多的兄弟,自我金盆洗手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隻有眼前的老狗和老驢時刻伴隨著我賀森,難道,我賀森的選擇,真的是錯了嗎?

刺驢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別的尖利,一眼就看到了平日裏溫和異常的森哥,此時的眼睛裏閃動著異常複雜的光,刺驢知道,森哥是個要麵子的人,不論是誰,不論他的身份有多高,隻要他侵犯了森哥的尊嚴,森哥絕對不會手軟,而現在呢?現在的森哥居然忍住了,這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以來,森哥的變化真的是太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