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後中專生的豔遇與仕途
淩晨,早早醒來,三點也不到,直到起床都睡不著了,小玲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實實在在,能吃苦耐勞,不矯揉造作,非常適合從農村出來的我,這樣的姑娘父母見了也一定喜歡,打著燈籠也難找,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受看書,但絕對值是一個持家裏手,不知她對我會有怎樣的印象和感受?一下子我的意識被小玲所占領,頭腦裏翻來覆去的隻有她的身影。
梅姐見我第一句話就問:“印象怎麽樣?”
我正在刷牙,裂嘴一笑,梅姐靠近我:“我回去路上問小玲,她也不回答我,你們倆是否商量好的?還未過河就把我搭的鵲橋給拆了。”
我吐出滿口泡沫笑嘻嘻地你:“梅姐,事成之後,少不了請你吃十八隻蹄膀。”
“好,我等待著你們的喜訊。”
白天還好,糊裏糊塗,還看了一天書,但有一個問題始終纏著我,她今晚會來嗎?
到了晚上,這個想法就更加迫切,我多麽希望能她來,又把門打開一條縫,坐在辦公桌前美滋滋地回味著24小時前現在的心情和情景。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天已漆黑一遍,門連風推的動靜都沒有,我有點失落。
自作多情的我一連幾天重複著期望到失落,白天上班也被梅姐看出了我心事重重的表情,關心地問我:“小玲來過嗎?”
強裝著無所謂的我搖搖頭作答,我心裏早有備案,如過了一周,小玲不來再啟用梅姐這座橋,這必經是我與小玲的隱私,不能讓梅姐牢牢地把住脈搏,也不能事事處處依賴於梅姐。
已經是第五天晚上了,我滿腦子的思念,情緒萬千,難道小玲沒有相會的願望?她如拒絕也應該讓梅姐帶句話來,不可能這樣不聲不響。
站在門外初冬的涼風中,一次又一次眺望夜幕中西邊的小石拱橋,已經完全灰心喪氣走向邊門,就在那最後一回頭的瞬間,橋上出現一個身影,近了、近了,果然是小玲,我興喜若狂地迎上前去,就差一點沒把她抱住,心裏喊著:我想死你了。
她驚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今晚會來?”
“有人通知我。”
“我又沒對表姐說。”
我指指頭頂彎彎的月亮笑了,她也笑了,當我推門讓她進時,她說:“我們外麵走走。”
關上門,踩著石板並肩緩步前行,“想我了吧?”我嬉皮笑臉地問。
“誰想你呀。”她偷偷地笑,
“以為你不會不來了。”我得意地說。
“那我回去了。”她做了個轉身的動作。
我求堯:“別、別、別,我都苦等五天了。”
有說、有笑、有沉默……
我講起了少兒時代的種種趣事:“其實我小時候很頑皮,嘴很饞。”
“怎麽頑皮?嘴饞到什麽程度?”
“小時候最喜歡的是夏天,吃得東西多,自留地裏種的蕃茄、黃瓜可以自由采著吃,自己家沒了或還不能吃,可以到別人家的地裏偷來吃,當然小隊裏種得西瓜不能去偷,是要嫁到供銷社賣給城裏人吃的,那被抓到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被看瓜人追打,重則還被捆起來叫大人來帶玩去,回到家裏又是一陣打,這是大偷,我從來沒幹過。
特別當暑假裏看到一位婦女背了個木箱來到小隊裏賣冰棒,聽到她手裏的木塊拍著箱蓋,發出有節奏的‘啪、啪、啪’聲,吸引我們一夥圍著裝冰棒的木箱團團轉,可就是掏不出三分錢來買一根,當她打開箱蓋,揭開厚厚的白色棉絮,讓我看到存放整齊的一支支冰棒,那個饞真讓我口水直流。她背著箱子叫著“冰棒、冰棒,三分一支”走遠了,我還會傻瓜一樣站著,一直到不見箱子的影子才回過神來。
“記得有一次,目送賣冰棒的她走後,和一個小夥伴來到河邊一顆已經偵察了好幾天的棗樹底下,望著頭頂高高掛著一粒粒還發青的棗子,一直沒有辦法下手,因為主人家有一位七、八十歲的已不幹農活老人始終在家待著,不方便用拿竹竿打下來,上麵轉轉下不了手,就到棗樹下的河灘上兩人玩起了用碎瓦片漂水花和比誰扔得遠,其中一扔我打中了棗樹梢,這下我可高興了,向小夥伴用手指指棗樹,暗示往棗樹上扔,一片片碎瓦片飛向棗樹,剛喜出望外地發現河麵上有一顆被擊落的青棗,但是連續瓦片擊向棗樹的響聲也驚動了老人出來的質詢和罵聲,手裏還拿著一根竹竿。”
“你知道我們怎麽辦?”
“逃唄。”
“逃,上去自投羅網,更重要的是還有一顆千辛萬苦打下來的青棗躺在河麵上,怎麽能放棄。”
“哪怎麽辦呀?”
“嗨嗨,我急中生智,扒光衣服就跳入水中向青棗遊去,小夥伴學著樣向我追來,這下可急壞了岸上的老頭,狂喊‘快上來,快上來’。我沒有理他,抓起青棗就在嘴裏咬了一口,剩下一半傳給追過來的小夥伴。”
“哪有你這樣的饞鬼。”小玲溫柔的一拳打在我背上。
“哈、哈,這就叫童年。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我一邊在前麵真如回到了童年手舞足蹈,一邊唱起了羅大佑的《童年》,她在後邊跟著樂開了花,不知不覺前麵出現了昏暗的路燈,我們走到了三橋鎮,我忽發奇想,“我們去看電影。”她沒有反對,跑到鎮大會堂正好趕上七點十分的電影,是反映抗日救亡黑白老片《風雲兒女》。
電影散場我們一路匆匆而歸,田野裏黑乎乎的一遍稻穗隨風起舞,歡迎著我們這兩位不速之客,沙沙的磨擦聲是它們對我們的衷心祝願。
路過糧站的大門,我送她到小石橋上,她不讓再送,我明白她顧慮遇到街上的熟人。
我說:“都快十點了,街上哪還有人,我送到你家門口。”她才不再堅持,到了西大街的一條弄口,她說:“前麵第二扇祥門就是我家,你回去好了。我不能經常來,怕引起我媽的注意,一般到星期六我會來的。”
“太久了”到了嘴邊的話改口為:“再見!”我站在弄口目送著她漸漸遠去,她回了兩次頭,腳步越走越快,消失在靜靜的祥門裏才轉身回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