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牽住了小虹手)110 緊追不放
我的心顫栗一下,再也笑不出來。
“是我舅媽告訴我的,舅媽還問我。”小虹戛然而止。
“阿姨問你什麽?”
小虹躊躇不言。這句話肯定很關鍵,我央求問:“小虹,能告訴我阿姨問你什麽?”
“問我對你的印象怎麽樣?”
“你怎麽回答?”我著急地追問。
“我說,‘我在樓上,他生幾個鼻子、幾張嘴都不知道’。”小虹捂住嘴笑了。
我一把抓住小虹的手,又觸電似地立即放下,麵對著她問:“你現在看看清楚,我有幾個鼻子、幾張嘴?”
“誰要看你。”小虹偷看我一眼後頭側到另一邊,忍不住還在笑,接著說:“想不到我舅舅對你一見如故,還經常提起你,可是你沒良心,白吃一頓飯後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連去省城讀書也不來告訴舅舅,舅舅罵你不懂禮貌,你第二次來,其實舅舅在生你的氣。”
“對你舅舅我真感到慚愧和內疚。”
“你一去不複返之後,舅舅對你很失望,不過舅舅在飯桌也說過你是個有誌氣的小夥子,近來你來的幾數多了,舅舅又開心得不得了。”小虹好像在安慰我。
“小虹,你說了這麽多,還沒有回答我。”我轉過身來,背靠欄杆,仰過頭起看小虹。
“小李,你了解我嗎?”小虹認真地問我。
我被問住了,從近來的幾次接觸中,我似乎對她了解了,但她內心深處隱藏著不僅僅是外來人的自卑,那麽還有什麽使她不能敞開心胸去接納一個人,或被一個人接納。她對我有一種不放心感,是否那冒失的吻造成,還有“大姐的女兒,也是你的幹女兒”從這句她敏感的語氣裏,透出對我與梅姐的關係存有疑心,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值得她信任和依賴的男人嗎?更有一句“原來你是來找我舅舅的”擊中我的要害。我要把真話告訴她,不能讓她再無限猜疑。
小虹也轉過身來,凝視著我,沒有再問,隻說:“我們回去吧。”是商量的口氣,但不容我置疑,小虹已離開欄杆,我趕緊跟上,當與她並肩而行時,開始了我的表白:“小虹,我是真心的,對你現有的了解,足夠值得我去追求,你是我理想中的文靜、內斂、持家的另一半,不管還有什麽我不了解的地方,我都不會反悔。我坦率地說,第一次你舅舅邀我吃飯,我也感覺很忽然,不管你舅舅他們怎麽想的,我確實不是為你而來的,是梅姐要為我在糧食局得到好的環境,才以她女兒‘幹爹’的身份拉近與你舅舅的距離,來攀上你舅舅這顆大樹,但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一年沒上你舅舅家。”
小虹低著頭在認真地聽
“直到周局長讓我帶酒來,這一晚發生的一切才使我並不敏感的神經受到了衝擊,這其中有你的原因,也有你舅舅的因素。從周局長讓我帶酒這一刻,我才明白你舅舅已經在背後為我操勞,否則周局長怎麽會知道我與你舅舅的聯係?怎麽會讓我帶酒?我讀大學又怎麽會獲局考評分第一名?後來從與你的聊天中得到證實。
“但是,信不信由你,如果在另一個環境中我與你相識,我同樣會向拋出橄欖枝,隻是現在沒有辦法來證明我說的是否是真話,恐怕以後也沒有辦法來證明。”我越說越激動,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高,引來對麵走來的一個人側頭回看。
小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輕點,我耳不聾。”
我從滔滔不絕的表白和解釋中醒悟過來,說:“我再向你介紹一下我家裏的情況。”
“你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
“你怎麽知道的?”我打斷小虹的話,問。不由自主地牽住了小虹的手,她沒有縮回,羞於看我,我補充一句:“其實,你對我的了解比我對你的了解要多得多。”我舒心的笑了。
“我到了,你回去吧。”小虹縮回手說。
不經意間已回到了弄堂口,我堅持送小虹進門才回宿舍。
在四麵楚歌聲中,尤其來自父母的壓力,找對象成個我一塊心病,病急亂投醫,隔天我去找梅姐。
梅姐見我就說:“恭喜,就等你什麽時候分喜糖了。”
“曹主席他們怎麽說?”
“嬸嬸說問過小虹,小虹回答是聽舅舅、舅媽的,表明小虹間接答應了。”
今天周局長第二次讓我代送酒,乃是駕輕就熟。
過年回家,仍是爸爸、媽媽在路口接我,媽媽還繞轎車轉了一圈,視一堆年貨而不見,對我獨自一人回家過年臉色陰霾,我中氣十足地對媽說:“媽明年一定帶來。”
“你年年說明年,奶奶病在床上,天天在盼小孫媳婦,看你怎麽有臉去見奶奶。”媽顯得很不高興。
我是想帶小虹來家過年,那天我把自己的想法對曹副主席說了:“曹主席,我想帶小虹一起去我家過年。”
“好啊,我們沒意見,你去問小虹。”
“但是我才去三橋,工作還沒有展開,如果讓大家知道了我和曹主席的關係,會引來很多閑話,怕對我展開工作不利,因此我想緩一年,等我在三橋的工作稍有起色,至少能站住腳跟,你看怎麽樣?”
“你想得周到,說得有道理。你跟小虹說過嗎?”
“說過,她理解也同意。”
“那,就這樣。”曹副主席讚同地說。
回到家裏,我對爸媽詳細作了解釋,他們也消除了心中的不悅。
新年裏我沒走一家親戚,大年初二我借口所裏值班離家,到縣城曹副主席家拜年後,便回三橋鎮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