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祁懷瑾的表情變了。

冰冷如有實質的目光打在祁雨湘的臉上,她露怯,躲在杜氏身後。

“我也沒說錯,她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祁懷瑾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回頭發現顧嘉祺竟然不見了。

人呢?

祁懷瑾慌了,祁雨湘見他臉色不對,連忙道:“和我沒關係,我都沒挨著她,你別怪到我頭上。”

祁懷瑾陰沉沉的目光似要殺人。

其實,顧嘉祺隻是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進了空間。

這幾天祁懷瑾跟的太緊了,她都沒機會進空間看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

幾天沒進來,上次移植下來的土豆苗竟然已經豐收,係統提示是加速生長起了作用。

顧嘉祺心中狂喜。

這麽多土豆,可以夠她們吃幾個月了。

將所有土豆豐收後,忽然係統提示:“完成豐收任務,可兌換抽獎一次。”

顧嘉祺睜大眼。

這個空間竟然可以抽獎。

獎品沒有明說,但以她對這個空間的了解,肯定是好東西。

顧嘉祺毫不猶豫的點了兌換。

隨著明黃色的大轉盤轉動,指針緩緩停在一個神秘的獎品前。

“恭喜宿主!獲得商鋪一間!”

接著,顧嘉祺便發現自己的空間內,憑空出現一個小商鋪。上麵琳琅滿目的擺著各式物品,均可以自由交易。

不僅如此,顧嘉祺手裏的東西,也可以再商鋪出售。

換來的錢都是真金白銀。

顧嘉祺驚喜不已!

流放途中最難的就是沒錢,空間雖好,可總也有些東西是沒有的。如今有了這個萬能鋪子,就不愁沒錢沒東西了。

從空間出來時,顧嘉祺激動的難以平靜。

絲毫沒注意祁懷瑾焦急的目光。

“你去哪了?”

祁懷瑾猛地擒住顧嘉祺手腕,聲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怒意。

顧嘉祺驚訝的看向他,然後甩手道:“我隻是去散散心。”

祁懷瑾臉色陰沉,還想說什麽。

杜氏前來勸架。

“沒事就好,祺兒你要是想散心,讓瑾兒陪你去就是了。這荒郊野外的,你一個女孩子太不安全了,瑾兒也是擔心你。”

顧嘉祺抬眸,看見祁懷瑾微垂的目光,心中莫名有些動容。

一旁的官差也替祁懷瑾說話:“是啊,這是秦州,朔山關如今還在打仗,咱們這裏朔山關近,還是得小心點好。”

祁懷瑾一聽這話,冷聲道:“若一開始不走官道,也不至於如此。”

不過不走官道,就不會遇上流民偷襲。

沒有偷襲他們也不會被迫躲進山裏,害顧嘉祺在山中遇見歹人。

官差看見祁懷瑾難看的臉色,尷尬的訕笑,這回也硬氣了,“是是是,咱們這就改道,官道確實走不得。”

眾人穿過林子,走到崎嶇的小路上。

小路不好走,且四周都是山,走著走著就辯不清方向,官差們也不知自己走對了沒有,直到天將擦黑的時候,才看見一座遠遠的村莊。

有人,就說明可以問路,夜晚還可以借宿。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官差們謹慎許多,幾個人在前麵開路,慢慢靠近。

直走到村口的時候,眾人看見前麵歪著的門樓,又往裏看,零星散落的房屋都是破落不堪,四周靜的可怕,沒有絲毫人氣。

“這是個荒村。”

帶頭的人鬆懈下來,將武器收了回去。

其餘人也鬆了一口氣,大家緩緩走進這個村子,果真看不著一個人影。

從村裏不多的房屋來看,這裏原先就不是什麽大村。後來大約是遭遇了什麽,導致村子裏沒人了,才徹底荒廢下來。

探路的人又推開幾間房門,發現裏麵居然躺著老人的屍體。

眾人捂著鼻子跑了。

回到村外,幾人和大部隊匯合,道:“沒人了,村子裏的房屋都荒廢了,老人死在**沒人管,沒危險。”

其餘人聽罷,倒是有些高興。

“荒村好,荒村正好落腳休息,大家進去。”

剛要動身,祁懷瑾忽然伸手攔住。

官差剛想發飆,但看見祁懷瑾冷冷的眼神,頓時又慫了,問:“怎……怎麽了?”

祁懷瑾說:“不對勁。”

“這附近沒遭遇過什麽天災,好好的村子為什麽荒了?”

“這……”官差答不上來。

但他覺得祁懷瑾的懷疑有道理,幾人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踏進村子。

官差們分為兩組,一半留下來尋找今晚的落腳之地,另一半跟著祁懷瑾悄悄靠近村子,搞清楚這個村子到底在搞什麽鬼。

顧嘉祺也跟了上來。

祁懷瑾看見她,眉頭微皺,“你來做什麽?”

顧嘉祺說:“你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祁懷瑾剛想說跟過來太危險,顧嘉祺已經拉著他往前走。

幾人潛伏在村子西側。

這塊有群屋,正好擋住她們的身影。再夜色的遮掩下,顧嘉祺都看不清周圍人的身影,確實很隱蔽。

她蹲了一會,腿有點麻。

剛想換隻腿動動,忽然祁懷瑾捂住了她的嘴。

前方傳來細微的聲音。

片刻後,又響起一點聲音。

眾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隱藏著,直到動靜越來越大。

寂靜中,有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怎麽回事?那群人還沒進來?”

“是不是發現咱們了?”

另一人道:“不可能,我們藏得這麽好,他們不可能比我們熟悉地形。”

“咱們一路從朔山關逃過來,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一群獵物,不將他們搶的精光,都是對不起老祖宗,誰讓他們是天殺的朝廷的人!”

聽了這話,幾人臉色各異。

官差用目光詢問祁懷瑾,要不要衝出去把這群口出狂言的刁民給綁了。然而祁懷瑾隻是搖了搖頭,帶著人默默離開。

顧嘉祺低聲問:“他們是什麽人?”

祁懷瑾說:“朔山關的難民。”

朔山關的那場戰,不僅逼出了數以萬計的流民,還多出了許多從戰爭中僥幸逃生的難民。他們或多或少都受到過戰火波及,對朝廷自然是怨恨多。

家破人亡的是他們,祁懷瑾自知沒什麽立場去責怪他們,隻能選擇離開。

顧嘉祺卻回頭望了一眼。

她又問:“朔山關的戰,打得很慘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