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這邊也沒什麽事,顧嘉祺決定提前結束假期,好好理一理,九城到底是誰這麽見不得她好。

祁懷瑾見她心意已定,沒有多說什麽,隻道:“我陪你一起去。”

快速收拾好行李,下午就坐上去九城的馬車。

因為趕時間,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九城。顧嘉祺進城後直奔店裏,果真看見自己店門口的招牌都被砸掉了,門也壞了,往日滿座賓客的大廳,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顧嘉祺一股火氣竄上來。

她衝進店裏,齊掌櫃看見她,頓時熱淚盈眶,“東家,東家你來了!是我沒用,讓人把店裏砸成這樣,我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顧嘉祺開口問:“先別管這麽多,你和店裏人有受傷嗎?”

她不是沒見過鬧事的,有些人動起手來,那是不管不顧,被誤傷是常有的事。

齊掌櫃看見顧嘉祺居然第一個先關心他們,“我沒事,夥計也沒事,就是二娘她受了點驚訝,在後麵休息著。”

顧嘉祺連忙過去看。

杜二娘穿著寢衣,素麵披發,看見顧嘉祺後連忙道:“東家,東家這麽快就來了。”

顧嘉祺連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杜二娘說:“沒事,就是受了點小風寒,大夫開過藥了。”

她說著,拉住顧嘉祺的手,“東家,你來了可一定得為我們做主啊,咱們本本分分做生意,偏生那群蠻橫過來砸我們的店,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回想起店裏那狼藉的樣子,顧嘉祺咬牙切齒。

“是誰幹的?”

“不知道,瞧著像是個混混。他一來,我覺得就是來胡攪蠻纏的,沒說兩句話就動起手來,把店裏所有的客人都趕走,還威脅他們不準來這吃飯,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客人都被她嚇跑了,招牌也被他砸下來,店裏什麽桌椅板凳的,統統都砸了。”

杜二娘說到激動處,咳嗽起來。

顧嘉祺眉頭一皺,這流程怎麽這麽熟悉?

怕不是有人故意雇人過來鬧事,想壞她店裏的生意?

顧嘉祺想了想,她畢竟對九城不熟悉,這些老油條們,表麵跟她和顏悅色,其實背地裏想什麽根本沒人知道。

要想查清楚真香,估計還得請官府那邊插手。

顧嘉祺安撫杜二娘:“你好好養病,這件事我來解決。”

出了店,顧嘉祺來到衙門。

衙門口的衙役已經認識顧嘉祺了,看見是她過來,立馬送到裏麵等候。沒一會的功夫,章文鬆沒來,他身邊的師爺來了。

“王妃,王妃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顧嘉祺意外,章文鬆居然沒出現。

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啊。

顧嘉祺開口:“師爺多禮了,我來也不是為了找你敘舊的,而且是報案。”

師爺看起來並不意外,道:“可是因為昨天的事?”

顧嘉祺道:“看來師爺都知道了,不知道有什麽見解?”

師爺訕笑,“這,這下官了解過了,就是一個喝醉了的流氓,撒潑鬧事。昨兒下官一收到消息,就立馬去抓人,結果人就這麽消失了。”

“下官手底下的人,現在還在滿城尋找,一定要給王妃一個交代!”

顧嘉祺看著師爺滿嘴跑火車,冷笑,“我看不是人跑了,是你們不想抓吧?”

師爺笑容有些僵硬,擦了擦額頭的汗,驚惶的說:“王妃冤枉啊,王妃要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下官昨兒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回來呢。”

顧嘉祺不想和他扯這些沒用的,沉聲道:“把你們知府叫出來。”

師爺:“這……”

“我們老爺今日不巧,身體有些不適,在家休息。”

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明擺著就是章文鬆在當縮頭烏龜,不想管這件事。顧嘉祺臉色難看,卻又不知道怎麽才能讓章文鬆現身。

她說是王妃,但也隻是占個名分。要是章文鬆不吃這套,她也沒辦法。

正思考對策,祁懷瑾從外麵出現。

看見他,師爺這才真真正正慌了,跪在地上:“下官見過王爺。”

祁懷瑾剛剛已經聽到了對話,臉色不悅,出聲道:“我夫人有求於他的時候,他就生病了,章大人這病可病的真是時候。”

師爺頓時臉色慘白。

要是被扣上了這樣一頂帽子,那可不行。

師爺連忙道:“王爺息怒,老爺確實是身體不適。但既然是王爺的事,那想必老爺也是樂意效勞的,下官這就去通傳一聲。”

師爺灰溜溜的走了,逃似的。

顧嘉祺感激的看了祁懷瑾一眼,在商場上,她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和三寸不爛之舌,解決大部分的麻煩。但在魚龍混雜的官場上,還是祁懷瑾的身份好使。

這就是權力。

等了一會,章文鬆果真出現了。

他穿著一件常服便來了,臉上明顯帶著脂粉撲出來的白,假的明顯,卻還要裝模作樣的咳兩聲,“王爺到此,下官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祁懷瑾不想和章文鬆來這些客套,直接說:“我夫人的店被砸了,此事你們管不管?”

章文鬆表情為難,擦了擦汗。

“這……”

“實不相瞞,不是下官嫌麻煩,不願意幫王妃解決此事。隻不過,此人是咱們九城出了名的惡霸,俗話說的好,強龍難壓地頭蛇,就算是我也得給他三分薄麵,實在是……”

章文鬆說話,重重歎了一口氣,很是為難的模樣。

顧嘉祺挑眉,“地頭蛇?”

“章大人,在你的地盤上,還有地頭蛇的存在?”

這可真是叫她意外。

章文鬆那麽看重自身利益的一個人,地頭蛇的存在,要麽就是為他所用,要麽就是他的眼中釘。他現在的態度,明顯是裝出來的。

章文鬆知道顧嘉祺看破了,心虛的擦了擦汗,繼續演下去,“實在是九城情況複雜,此人動不得。”

祁懷瑾眉頭一皺,隱隱要發怒的跡象。

顧嘉祺拉住他,忽然道:“算了,我們也不難為他了。反正也沒人受傷,無非就是換個招牌,換幾把椅子而已,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