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湘則是在一旁擺出: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顧嘉祺看向兩人,一點也不意外的說:“哦?是嗎?你們確定這烤饢拿回去之後,是正常保存的?”

她對自己店裏的東西有信心,這烤饢做的如此結實,怎麽可能輕易壞掉?

兩人看見顧嘉祺異常淡定的表情,反而有些心虛,結結巴巴的說:“當,當然是正常保存的,就是你們的饢不行,現在吃壞了我們客人的肚子,你要賠錢!”

“對!不僅要賠錢,你這個店也別再開了!”另一個人附和。

兩人一唱一和,跟表演相聲似得,顧嘉祺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兩人臉色更加難看,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像隻小醜。

顧嘉祺走出櫃台,道:“你既然說我家的饢有問題,那總得讓我看看是什麽問題吧?否則你們張口閉口就要我賠償,我隻能當你們是在訛人。”

兩人既然來了,自然是有準備的,帶著顧嘉祺便去他們店裏了。

此時如意齋的掌櫃正在店裏煽情緒,大肆宣揚顧嘉祺的烤饢有問題,吃到嘴裏居然是壞的,不明所以的人聽了群情激奮。

看見顧嘉祺出現,直接道:“顧老板,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二字。就算如意齋在你對門,也不能給人賣壞的饢吧,這不是害人嗎?”

“就是就是,顧老板你這做的不厚道。”

顧嘉祺看著周圍的場景,也不急著解釋,隻是走到掌櫃的身邊,問:“壞掉的烤饢在哪?讓我看看。”

掌櫃的將一疊看起來就明顯變質,並且散發出濃濃臭味的饢端過來,沒好氣的說:“這就是你賣給我的烤饢!你看看才過多久,就這個樣子了!”

顧嘉祺端起來看了看,又湊在鼻子下麵聞聞,最後看向掌櫃:“你確定這是因為我的烤饢質量不好所致?”

掌櫃被顧嘉祺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慌,麵上仍是鎮定,強硬的說:“這不是你們的問題,難道還是我的問題?”

“我告訴你,你這烤饢吃壞了我的客人,你必須賠錢!我這可是大客戶,你得罪不起,這個店也別再開了!”

顧嘉祺聽著,竟然直接笑了出來。

看來從一開始來買烤饢,就是計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搞垮她。

可惜,這點拙劣的手段,是無法對付自己的。

顧嘉祺將碟子丟在掌櫃的麵前,語氣冷下來,“胡言亂語!這烤饢分明是你往上麵澆了餿掉的茶水,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掌櫃臉色大變,後退半步,額頭冒出冷汗。

“你,你信口雌黃。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陷害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一旁的人也附和:“是啊顧老板,他這如意齋是賣茶的,又不影響你生意,他害你有什麽好處,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顧嘉祺冷笑,“如意齋是我和沒什麽直接利益,但我沒記錯的,你和吉祥樓的周掌櫃關係很好吧?”

“我剛來肅州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這吉祥樓的周掌櫃,可是你的貴人。當初是他借你錢開了這如意齋,這些年你更是為他馬首是瞻。”

“你真的不是周掌櫃派過來的嗎?”顧嘉祺質問。

此時,如意齋掌櫃已經說不出一句話,額頭冷汗淋漓。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掌櫃還留有一絲理智,知道絕不能承認此事,於是堅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簡直是一片胡言!”

顧嘉祺見他還嘴硬,於是拿起那半塊濕漉漉的烤饢,道:“我的烤饢也賣出去不少,要不要找買過的人問問,從我手裏出來的饢,有沒有這麽濕的?”

況且我沒猜錯的話,這壞掉的茶水,用的就是你店裏的招牌茶。

各位若是不信,不如把茶水放上幾天,等它餿掉後再來聞聞味道,是不是和這個味道一模一樣!

顧嘉祺有理有據的話說出來,掌櫃徹底腿軟,踉蹌一步。

顧嘉祺見狀,從顧磊手裏接過一袋好的烤饢,然後放在碟子裏,依次分發到眾人的桌子上,道:“各位,這才是我店裏好的烤饢。”

“今日之事,雖然是有人陷害我,但怠慢了各位確實是事實。這份烤饢,就當是我的賠罪,各位要是喜歡,之後可以來我的燒烤店買。”

顧嘉祺笑著,竟然當著掌櫃的麵,直接在別人店裏開始攬客。

眾人看著顧嘉祺談笑風生的模樣,不由得欽佩她的大度,之前對她不了解的人,如今也刮目相看,忍不住稱讚:“顧老板心胸實在寬廣,趕明兒我一定要去你那嚐嚐。”

“對,就衝著顧老板,也要去坐坐。”

掌櫃臉色慘白的看著眼前景象,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嘉祺將最後一份烤饢遞給掌櫃,笑容淺淺的說:“掌櫃,這才是我家的烤饢,你還沒嚐過吧,可以慢慢嚐。”

“要是不想吃,也沒關係。我家的饢你正常保存,放一個月是沒問題的,隻要別往上麵澆什麽壞掉的茶水,隨便吃,不會吃壞肚子。”

顧嘉祺雖然是笑著,但眼睛裏沒有絲毫笑意。

羞辱,這是羞辱。

掌櫃渾身發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從如意齋出來,顧嘉祺表情便冷下來,沒好氣的說:“以後如意齋的人再來店裏,一概不接受,趕出去!”

她實在是很不爽。

本來準備休息睡一覺的,結果被打攪了。

忙完一天回去,顧嘉祺的怨念很重,晚上隨口跟祁懷瑾抱怨起白天的事。

祁懷瑾聽完,放下手裏的東西,問:“那吉祥樓的周掌櫃不是個好對付的,之後恐怕還會為難你。”

顧嘉祺翻了下眼皮,說:“來就來,誰怕他?”

那個周掌櫃也是沒本事的,不然怎麽每次都隻能使出這樣拙劣的招數?

顧嘉祺現在算是看透了,就是一群跳梁小醜而已。

祁懷瑾聽她語氣裏的怨氣,道:“一群蟲蟻,雖無撼山震海之力,但若是傾巢而出,也挺煩人的。”

顧嘉祺一怔,聽懂這話了,於是回頭問他:“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