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沉默了片刻,露出一抹很認真的笑容,“厲驍擎,那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我怎麽誇你,你才不會覺得敷衍呢?”
厲驍擎等的就是陸南枝這句話。
他緩緩道:“你把蛋糕吃完,然後再誇我,我就會覺得你誇的很認真了。”
陸南枝抽了抽嘴角。
厲驍擎真是獨特,標新立異啊,這要求簡直沒誰了。
不過,既然他親自做了,也親自開口了,陸南枝並不打算讓他失望。
她點點頭,“好,那就依你所願。”
陸南枝吃起蛋糕來,明明有些狼吞虎咽的,可厲驍擎看了怎麽怎麽的都覺得養眼極了。
她被他看得心慌,沒好氣的問,“怎麽,我吃蛋糕有那麽醜嗎?你都目不轉睛了。”
厲驍擎搖搖頭,溫溫柔柔的應,“不醜,可好看了,你吃蛋糕是我看過最好看的樣子。”
“真的假的?”陸南枝將信將疑的問。
男人輕輕點頭,“嗯,真的。不過南枝,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其實厲驍擎心裏想的是,他的求婚鑽戒在蛋糕裏麵,小女人要是真的一口給吞下去了,那可麻煩了。
嗯,戒指吞下去了,今晚不進醫院都不行了。
陸南枝起初不明白厲驍擎的意思,可是等到蛋糕快吃完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嘴巴裏有一個冰冰涼涼的硬,邦邦的東西。
她愣了下,才後知後覺過來,厲驍擎這是幾個意思。
所以,那是戒指嗎?
陸南枝用舌、頭將那個硬的東西繞了一圈,確定真的是戒指後,才伸出手將厲驍擎的手握在手心裏,然後把戒指吐在他的掌心。
接著,她露出清晰可見的笑容,問厲驍擎,“厲先生,你這是求婚嗎?你把戒指放在蛋糕裏,你就不怕我不經意的給他吃進去了?”
厲驍擎當然怕,所以才叮囑陸南枝要小心著,慢慢吃,別噎著。
現在被她一問,他馬上作答,“我當然怕,所以我一直盯著你啊。”
話音落下,厲驍擎直接單膝跪地,將戒指舉了起來。
“南枝。你願意嫁給我嗎?”
單刀直入主題,不過如此。
陸南枝被問及,先是錯愕了兩秒,後才認真的反問厲驍擎,“你希望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厲驍擎微怔,隨後道:“你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不答應,這都是你的自由。”
說實話,陸南枝是有點想答應的,她覺得隻要厲驍擎說讓他答應,那麽她肯定就答應了。
可偏偏這男人不上道啊,他非要說都是她的自由,那麽不好意思,她的自由就是想要再次拒絕他。
事實上,陸南枝不隻是這麽想了,他還這麽做了。
在厲驍擎話說完以後,她立刻搖頭,“那我拒絕。”
4個字,沒有任何情緒可言,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淡然。
陸南枝的聲音不算小,在他們附近的服務員都清楚的聽到了。
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尷尬,但厲驍擎卻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他微微一笑,“好,那我們好好吃飯。”
接著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彈琴的跳舞的全部都退下去了,餐廳內的燈光也恢複了正常,一切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們僅僅就是來吃飯的。
陸陸續續的,厲驍擎是先點的菜被送上了餐桌,氛圍逐漸的由起初的浪漫變成了正常的吃飯。
一切就轉變的太快,快的陸南枝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當厲驍擎為她倒好了酒並且舉杯到她麵前,說了一句幹杯的時候,她的思緒也逐漸恢複了過來。
她端起手邊的酒杯,碰上厲驍擎手裏的酒杯,“幹杯。”
陸南枝是直接一杯酒一飲而盡的。
厲驍擎看她喝的這麽急,語氣有些惱的質問,“你喝這麽急幹什麽,什麽都沒吃呢,等一下胃又該不舒服了。”
陸南枝擺擺手,“沒事的,我酒量好,而且我的胃好。”
說完,她還俏皮一笑。
厲驍擎寵溺的看著她,“以後不許這樣了,再好的胃,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陸南枝悻悻的哦了一聲,“好,我知道啦。”
…
昨晚厲驍擎和陸南枝都喝的有點多,今天算得上是宿醉後的清醒。
一睜開眼睛,陸南枝揉著還有些脹的太陽穴,問厲驍擎,“幾點了?”
厲驍擎也是剛剛醒過來,他正在穿衣服,潔白的襯衣套在他的身上,窗外的陽光折射進來,灑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看起來飄飄似仙,有如上天下來的謫仙那般,叫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一時之間,陸南枝就那麽盯著她出了神。
厲驍擎見陸南枝望著自己沒有半分反應,直接邁步走到她身前,微微俯身,迎著她略為貪婪的目光,“怎麽,陸小姐被我帥氣的外表所俘虜,已經移不開目光了?”
陸南枝因為厲驍擎的話,從思緒裏回了神。
她麵頰緋紅的搖頭如波浪鼓,“厲驍擎,你胡說什麽?我才沒有呢,我就是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陽光真好看。”
“我看的不是你,我是透過你在看窗外的陽光。對,就是這樣。”
陸南枝說的這話別說厲驍擎了,她自己都不信,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就算是再怎麽心虛也得裝出一副我一點都不心虛,我說的就是真心話的樣子。
厲驍擎看著陸南枝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也沒有拆穿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是,今天天氣確實挺好,趕緊起來洗漱吧,我訂了機票,一個小時後我們直接就過去機場。”
陸南枝聽厲驍擎說已經訂了機票,驚訝的不得了。
“你這麽突然的就訂了票,我們是今天就要去旅行嗎?”
厲驍擎點頭,“對,今天就去。”
陸南枝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那我先起來。”
他們去機場的路上,厲驍擎全程都在打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時不時的他沒眉心皺起來,仿佛一個川字。
陸南枝看著這樣的他,莫名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