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陸南枝前腳剛走,陸伯平和陸瑾行兩人就回到了家裏。

在注意到沈珍珠和陸泠泠奇怪的臉色之後,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的陸瑾行趕緊先問了一下情況。

陸泠泠本來還想避重就輕地把責任都潑到陸南枝身上。

但是沈珍珠率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

“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太合適,可是泠泠畢竟是陸南枝的妹妹,她……”

“她怎麽了?”

陸伯平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在家的時候家裏能被沈珍珠搞得如此雞犬不寧。

“季燃的父親跟我還是經常一起釣魚的好友,今天釣魚的時候他還跟我大概講述了這件事情。”

頓了頓,注意到陸泠泠明顯不自然的神色之後,陸伯平繼續說道。

“看在我的麵子上,季燃已經表示過律師函隻是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不會真的把陸泠泠怎麽樣,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兩個人居然如此糊塗!”

重重地把茶杯放到茶幾上,陸伯平覺得自己的血壓都要因此飆升。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陸泠泠的錯,南枝難道能對季燃的決定起到影響?”

“你們居然能把我陸伯平的女兒逼到離家出走?”

說完,他轉頭就吩咐陸瑾行趕緊聯係陸南枝。

在目送陸瑾行跑出家門之後,他回頭繼續說道。

“還有你!”

一邊陸泠泠的小動作逃得過沈珍珠,卻逃不過陸伯平的眼睛。

“從南枝回家的第一天開始,你就一直想著把她給趕走。”

不顧陸泠泠突然慘白的小臉,陸伯平覺得這次絕對不能再寬容她。

“你是怎麽向我保證的,嗯?”

陸泠泠在沈珍珠麵前可以運籌帷幄,耍著自己的小心思而不被發現。

可是在陸伯平這個已經在生意場上浸潤多年的老狐狸來說,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於是陸泠泠趕緊跌坐在陸伯平麵前,抱著他垂下來的胳膊不停道歉。

“我知道錯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哼。”

重重地哼了一聲,陸伯平冷眼看著陸泠泠在自己麵前演戲。

“老陸,泠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

終究還是最看不得陸泠泠哭的沈珍珠首先心軟,她也看向陸伯平,開始為陸泠泠求情。

“心疼陸泠泠的時候,你有沒有為南枝心疼過半分!”

陸伯平這次對沈珍珠也是真的失望了,他向來寵愛自己的這個嬌氣妻子,但是也沒想到她能夠如此地拎不清輕重。

“雖然你對陸泠泠有感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在幫著一個外人來苛責自己的親生女兒!”

陸伯平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直接澆在了沈珍珠一直猶疑的內心。

她一瞬間愣在了原地,像是剛剛想起來陸南枝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陸泠泠知道,在陸伯平的提點下,沈珍珠也不會再幫自己求什麽情了。

她現在心慌的厲害,也知道自己是因為最近陸伯平很少在家,玩得過火了。

“爸爸!”

陸泠泠的眼淚瞬間溢出,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

可是她現在也沒有空暇去注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到底有多醜陋了,當務之急是把陸伯平哄好再說。

而沈珍珠在陸伯平剛剛那一句話之後,現在看著陸泠泠的小臉,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陸南枝臨走時倔強的背影。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陸伯平一眼就看出了沈珍珠現在的心中所想。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那從來都不敢哭的孩子又該有多難過?”

稍微提點了一下,在注意到沈珍珠現在突然變化的神色後,陸伯平滿意地把目光從妻子身上轉移到現在一臉絕望的陸泠泠身上。

“先暫時把泠泠送到老夫人那裏吧!”

誰知,陸伯平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沈珍珠卻率先開口。

“媽!”

陸泠泠沒有想到,首先決定自己去處的居然是一直對自己無限包容的沈珍珠。

她看著沈珍珠,淚水止不住一般,奪眶而出。

畢竟是自己從小親手養大的孩子,沈珍珠看著陸泠泠現在滿臉眼淚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有些不忍心。

她閉了閉眼睛,強忍著眼底閃爍的淚光和不舍的情緒,顫抖著雙唇,一錘定音。

“老夫人很喜歡你,會對你好的!”

“不,我不能去,我不想去……你們不能把我送走……”

陸伯平暫時對這個決定也沒有異議,他看向又跑回家的陸瑾行。

“沒有找到……”

“唉。”

陸伯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爾後睜開雙眼對陸瑾行使了一個眼色。

陸瑾行了然,托起現在全身無力,雙目渙散,隻知道不停喃喃低語的陸泠泠就走出了陸家。

在目睹陸泠泠作出的一係列事情之後,他現在可沒有什麽心疼的感覺。

眼睜睜看著陸泠泠就這樣離自己而去,沈珍珠終究是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啜泣開來。

“隻是送到老宅,如果她表現好的話再將她接回來就是了。”

自己的愛人在自己麵前哭泣,陸伯平一時也有些心軟。

他雙手一攬,主動地將沈珍珠抱在自己懷中,輕聲安慰。

“真的嗎?”

“真的。”

安撫下沈珍珠的情緒之後,陸伯平繼續說道。

“南枝這次,恐怕是真的對我們失望了啊……”

他的眼中帶著肉眼可見的心疼,眼底微微有些水汽。

“你也是,一直都在用有色眼鏡看待南枝,她怎麽會不傷心呢?”

“可是……”

沈珍珠撇了撇嘴,她自己還覺得自己委屈。

“陸南枝從來對我也不怎麽親熱,我哪看得出來她傷不傷心啊,哪像泠泠,有啥說啥,不開心就直接表現出來。”

“真就不考慮一下是不是你自己也出了問題?”

瞅見沈珍珠明顯還帶有不服氣神色的臉頰,陸伯平無奈。

“我看啊,南枝跟瑾行、虞期他們相處的可比跟你好啊!”

沈珍珠也知道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怪她自己,明顯是自己理虧,於是鼓了鼓嘴,決定息事寧人,不再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