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唐軟軟那冷酷的芳心不會輕易被哪一個男人打動,但是那些男人之中難免會出現一個用情太深的熱血男子,我之所以想要了解唐軟軟的情感世界,就是想要把這個用情太深同時隱藏得頗深的男人找出來,因此,隻有了解到唐軟軟全部的情感世界,才有可能查出真相,更好更真實地完成我書寫的那個故事。
與鄭阿玄分手已經是夜裏八點了,我回到了青年公寓那個小房間,這一夜我幾乎沒睡,腦中想的都是唐軟軟童年的事情。
鄭阿玄告訴了我很多關於唐軟軟童年時候的故事,可是,我最關心的關於唐軟軟情感方麵的內容卻沒有談起,也許唐軟軟並沒有完全像鄭阿玄吐露心扉,她隻把他當成了一位醫生,唐軟軟跟他成為朋友隻是為了治好自己的病症。
或許唐軟軟認為,自己所謂的摧毀欲隻是跟童年的不完整的家庭生活有關係,聰明的唐軟軟也就沒必要過多地把自己的情感問題告訴一位醫生,看來,唐軟軟與鄭阿玄還沒有到那種推心置腹的程度,或許唐軟軟根本就沒把鄭阿玄當成朋友。
這種情況與我有些類似,唐軟軟肯定也不會把我當成她的朋友,她隻不過把我當成一個為她寫故事的寫手而已。
既然我是一個寫故事的人,那麽把一個完整的故事完成似乎是我的責任,故事寫出來就是給讀者看的,然而整個故事之中,最令讀者著迷和感興趣的那一部分目前卻依然空白著,這段空白便是一個豔麗女明星的情感世界。
唐軟軟的情感像一個謎,鄭阿玄說過,他猜測唐軟軟並不是一個需要情感的女人,她更喜歡追逐事業上的成功,情感對於唐軟軟這個女人來說,隻是一種方法,一種有利用價值的手段,使得她可以通過一些男人,說得難聽一些,就是踩著一些男人的肩膀更便捷地登上她理想中的那個光輝的位置和高度。
雖說唐軟軟那冷酷的芳心不會輕易被哪一個男人打動,但是那些男人之中難免會出現一個用情太深的熱血男子,我之所以想要了解唐軟軟的情感世界,就是想要把這個用情太深同時隱藏得頗深的男人找出來,因此,隻有了解到唐軟軟全部的情感世界,才有可能查出真相,更好更真實地完成我書寫的那個故事。
談話中,鄭阿玄曾經向我提起了一個人,他暗示我,那個人對唐軟軟的情感世界應該更了解一些,因為那個人與唐軟軟的事業息息相關,也可以說,是他一手把唐軟軟扶持起來的,把唐軟軟打造成了一線女星,那麽這個人就可以大把大把地從唐軟軟身上賺到錢,沒錯,這個人就應該是唐軟軟演藝公司的老板。
雖然我知道唐軟軟簽約的演藝公司是哪一家,但我隻跟公司裏的私人助理Hugo有所接觸,我打算與演藝公司的老板談一談,但是那個人會跟我談嗎?那些人都是生意人,無利可圖的事情他們是不願意去做,更不會為此浪費時間和精力,假如我真想從他們這種人的口中打聽出我需要的信息來,那麽隻能夠投其所好,可是,我如何才能投其所好呢?
轉過天早上八點鍾,我就等在了演藝公司的大門口,八點三十分之後,陸續有一些工作人員走出電梯來上班,但這些都不是公司的上層,而是普通文員。九點鍾的時候,我看見了Hugo走出電梯,Hugo看見我後一臉驚訝,他很緊張地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別緊張,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想見一見你們公司的老板,跟他談一談唐軟軟的事情。”
“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別拉拉扯扯的,”我把Hugo的手從我手臂上拿開,“我說了,跟你沒關係,你要是跟我太過親密了,別人就會以為是你主使我來的,那樣反而對你不利,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無奈之下,Hugo隻好瞪了我一眼,然後走進公司裏,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來,從裏麵走出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我已經在演藝公司的網頁上看到過他,他就是演藝公司的老板江大誌。
“你好。”我走上前,攔住江大誌說道。
“你好,你是……”江大誌應付般地跟我握了握手。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談一談。”
“什麽事情?”
“關於唐軟軟的……”
“你想談什麽?”江大誌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曾經負責給唐軟軟寫傳記的作者。”
“哦。”江大誌點點頭,也許他還以為我是某些人因為唐軟軟的事情來敲詐他的壞人,他知道我隻是作者,疑惑稍減,問,“那麽你找我想要談什麽?”
“我想到了一個輕而易舉就可以賺到錢的方法,而且並不需要你再投入什麽,可以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坐收漁人之利這樣子。”
“嗬嗬,”江大誌露出了一絲不屑,“那麽好吧,你跟我去辦公室,我聽聽怎麽坐收漁人之利?”
江大誌的辦公室不太大,但是有一麵牆都是玻璃窗,可以俯瞰大半個津海市,他把Armani西服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然後背著窗子坐下來,他微胖的身體擋住了光,後背的明亮讓他的臉很陰暗,形成了一種很有壓迫感的氣場。
“好吧,你可以說了,我很忙,我隻能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如果在十分鍾內你的話沒能讓我感興趣,那麽就請你趕緊離開吧。”
“唐軟軟現在昏迷不醒,公司的付出她無法回報,但是,唐軟軟還有最後的價值……”我開門見山地投其所好,把利益擺在了談話的最前麵。
“還能有什麽價值呢?”
“最後的價值和最後的利益,都與我正在進行的這本書有關係……”我故意把話說得雲山霧罩,為的是給吊對方的胃口。
“那本關於唐軟軟的個人傳記嗎?”
“是的。”
“嗬嗬,”江大誌顯然比我想象的還要老謀深算,“你想說,把這本書完成後,讓公司出錢把書出版了,無論這本書的銷路好不好,總之會寫上你的名字,那麽這本書就成了你的著作,即便公司賺不到錢,那麽對你來說都是有利的,像你這樣的小作者,能出一本書太難了,你想出書想瘋了吧?”
“嗬嗬,”我也冷冷地一笑,對方的這種想法我已經猜到,“沒錯,我也是為了圖名,但是,你把這件事情想得簡單了,當然,如果這本書依舊打著唐軟軟傳記的名號,我也覺得書的銷路不會特別好,因為唐軟軟現在已經過氣了。”
“你的想法是?”
“蓄……意……謀……殺……案。”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什麽?”江大誌假裝沒聽明白,大聲問道。
“我想把這本書寫成一起謀殺案,”我盯著江大誌的眼睛,我從他發亮的眼睛中看出他已經接收到了我為他傳遞過去的信號,“簡單的傳記當然沒人感興趣去買去讀,但是謀殺這種事情是所有人都感興趣的賣點,唐軟軟從山上落下去導致昏迷,我已經實地考察過,我不認為那地方有發生意外的可能,所以我認為,唐軟軟的失足很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真的嗎?”江大誌顯然被鎮住了,他瞪大眼睛盯著我,“話可不能隨便說,說這種話你要有證據啊!”
“我現在正在捜集證據,而且就我目前捜集到的證據來看,我的推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那麽凶手會是誰?”
“凶手不重要,破案也不重要,江老板,你懂的,重要的隻是賣點不是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能夠預料到,那本書會非常非常火爆的。”江大誌搓著雙手,眼睛不經意間露出貪婪的神色。
“這本書不單單是一本傳記,這本書還是一本真實的探案故事,況且受害者還活著,還處於昏迷之中,讀者們一定會很希望窺探導致被害者昏迷的真相。如果這本書以謀殺案為噱頭大肆宣傳一下的話,這樣的賣點,怎麽可能不吸引讀者呢?即便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遭遇到謀殺這種事件,都會令讀者感興趣,更別說這本書的主人公是唐軟軟了,這本書火了,演藝公司也能夠獲利,唐軟軟現在這個樣子,即便可以恢複健康也很難再登上大熒幕了,那麽這本書將是唐軟軟為貴公司獲利做出的最後貢獻,也不愧公司培養她那麽長的時間。”
“這本書你寫完了嗎?”江大誌頗感興趣地問。
“基本完成,但是還欠缺一些內容,一些重要的內容。”
“什麽內容?”
“關於唐軟軟情感方麵的內容。”
“你來找我,是想向我打聽一些唐軟軟情感方麵的事情?”
“你是唐軟軟的老板,你們相處了很多年,可以說,是你一手把唐軟軟打造成了一位紅星,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吧,當然她也為你的公司賺了不少錢,我的意思是,唐軟軟與一些男人發生的所謂情感,不單單是真的出於感情,很可能是一種演藝道路上的炒作,你作為幕後的操控者,應該最有發言權。”
“聽你的話似乎把責任都推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不錯,你說得對,我曾經策劃出了一些針對唐軟軟的情感緋聞,但是那些並不是完全對我們有利的,可以說是互利的,比如向媒體發出消息,說是唐軟軟最近與某一個名人來往甚密,那麽那個名人同樣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宣傳,雙方都有利可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些我沒興趣知道,我最感興趣的是,唐軟軟與多少男人發生過親密的情感?”
“挺多的,差不多這些年算在一起也超過十個男人了。”
“持續交往時間比較長的有哪幾個?”
“讓我想一想,”江大誌靠在椅子裏翹起二郎腿,“除去故意製造緋聞的幾個男影星之外,應該……應該有三個……”
“他們都是誰?”我立刻問。
“一個導演,一個發型師和一個歌手。”江大誌衝著我微微點點頭,“對,就是這三個人,與唐軟軟的關係最為密切,而且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也比較長,但是我不認為唐軟軟對他們動了真感情,也就是逢場作戲吧,唐軟軟這個女人很怪,很少動真情,我覺得唐軟軟最愛的人永遠都是她自己。”
我對江大誌說,我將把唐軟軟的傳記寫成一本類似於謀殺追凶的破案小說,雖說唐軟軟已經是過了氣的女明星,但唐軟軟不是因意外導致昏迷而是疑似遭遇謀殺,這樣的爆料是巨大的,極具**性的,一定會令廣大粉絲再次燃起對昏迷中的唐軟軟莫大的興趣。
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昏迷中的唐軟軟,但是為了從江大誌這樣的生意人嘴裏套出話來,我必須投其所好,也許最後整個故事我不會那麽去寫,之所以那麽說,隻不過是一種對付江大誌這種人的誘餌而已。
江大誌立刻對這本將要大賣的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隻不過他還不清楚這本傳記如何才能與謀殺這麽刺激的概念聯係在一起,在江大誌的不斷追問下,我對他神乎其神地說,根據我目前得到的線索,唐軟軟無論是被謀殺還是偶然墜落甚至是自殺,都與一個“情”字有關,不過現在我所掌握的那些猛料不可以告訴他而已,因此,全麵徹底地調查一下唐軟軟的情感世界,對於這本即將大賣的書有很大影響。
江大誌財迷心竅,他這樣的商人隻要有利可圖就不計後果,他為我提供了三個男人的姓名以及可以采訪到這三個人的途徑,這三個人分別是:導演木森,發型師Kimi和歌手羅誌強。
經過江大誌的一通電話聯係,歌手羅誌強沒有在津海,隻聯係上了Kimi,Kimi據說是一位在時尚圈比較走紅的發型師,目前剛巧正在津海的家中,並且Kimi已經同意讓我登門拜訪,跟他談一些關於唐軟軟的問題。
離開演藝公司時,江大誌親自把我送到門口,他笑眯眯地跟我握了握手,說:“顧先生,希望早曰看到你的大作,出版的事情由我來安排,放心好了,稿子就辛苦你了。”
下午一點一刻,我在一棟豪華公寓裏見到了Kimi,雖然Kimi是幫助別人打理頭發的,但是他住的地方卻非常亂,地板上到處堆積著沒洗過的衣服和一些散開的時尚雜誌。
Kimi應該比我大一些,長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巴,他舉手投足顯得有些做作,說話也是娘娘腔,幹這一行的大多都與女人接觸,或許陰柔的東西把陽剛的東西逼退了。
我和Kimi坐在客廳裏的一張真皮沙發上,他翹起蘭花指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然後操著台灣腔對我說:“你來這邊是為了問軟軟的事情?可是你為什麽要問我呢?我很好奇哦。”
“唐軟軟出了那樣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而我,正在為唐軟軟寫一本關於她生活方麵的書,書才寫了一半,沒想到唐軟軟發生了意外,有一些事情我沒辦法親自問她了,隻好求助於唐軟軟身邊的朋友,借助朋友之口,才能讓我還原出一個更真實更完整的唐軟軟,這就是我來此地的目的。”
“原來是這樣哦,”Kimi聳了聳肩膀,“可是,我與軟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熟悉,或者你會認為我們之間發生了一段感情,當然外界的確這麽傳出來過,而實際上,我和她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那麽能請你談一談,你和唐軟軟是如何相識的嗎?”
“嗯,好的。”
Kimi告訴我,2004年的冬天,唐軟軟正為一個絕好的本子著迷,劇本已經被江大誌買斷,演藝公司也已經敲定讓唐軟軟出演《紙新娘》之中的靈魂人物。紙新娘杜蘭朵這一角色,唐軟軟非常興奮,她反複讀著劇本,她知道,紙新娘杜蘭朵這樣一個角色簡直就是特意為她而寫的,同樣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可以把那個亦正亦邪、神秘迷人的紙新娘詮釋完美了,這部電影必將能成為影壇經典。
除了熟記劇本,唐軟軟還試圖改變自己原有的熒幕形象,無論從內心還是外表都要給觀眾一種全新的感受,同樣,她也希望自己的演技和裝扮都有所突破。
唐軟軟就是這段時間認識Kimi的,Kimi是當時比較新銳的發型師,剛剛在外國獲獎歸國,Kimi的風格獨特也特別另類,很受一些新銳藝人的追捧。江大誌安排唐軟軟和Kimi見麵,唐軟軟起初並沒有看好這個年輕的、有些娘娘腔的發型師,然而,Kimi獨具慧眼,他發現了唐軟軟的另一種美。
Kimi背著手繞著唐軟軟的身體轉了兩圈,然後揮舞手中的剪刀,對唐軟軟的頭發稍加修飾,經過Kimi妙手的一番打理,唐軟軟果然來了個大變身,展現出了另一種別具風味的性感味道,簡直驚豔四座。
自此之後,兩人過從甚密,唐軟軟拍攝完《紙新娘》,名聲大噪,媒體對她的情感生活充滿了興趣,於是就把唐軟軟和Kimi的關係傳得沸沸揚揚,娛樂圈這種事情似乎司空見慣了。
“其實我和軟軟的關係並不是媒體傳出的那個樣子,”Kimi苦笑了一下對我說,“我和軟軟的確很親密,但我們之間絕對沒有發生什麽,很多小報胡亂寫,我也沒有辦法。”
“你剛剛說了親密這個詞,”我思索者問Kimi,“你說的親密是一種什麽意思呢?”
“我們的親密更像是姐妹之間的……”Kimi盯著我,淡淡地一笑,笑得很曖昧。
“姐妹之間?”我回味著這句聽起來怪裏怪氣的話。
“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得太清楚的,”Kimi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領口,“可能……可能因為我的職業,我接觸的女性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我對女性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哦,我……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聽Kimi這麽說過之後,我坐在沙發上忽然感到非常別扭,感覺Kimi看我的眼神也不正常了,但是我還有問題要問他,所以不能就此告辭離去,“我……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想要問問你……”
“嗯,你問吧。”Kimi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曖昧。
“你是2004年才認識唐軟軟的,而且你們經常接觸,還是如同……如同姐妹一樣的朋友,那麽唐軟軟有沒有向你說過,關於她情感方麵的事情。比如她喜歡誰,哪一個男人才是她真正的情人?”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是誰還是說唐軟軟沒有男朋友?”
“我能夠感覺出……”
“感覺出什麽?”
“我給軟軟剪頭發的時候能夠感覺出來,雖然她從沒有向我提及她的感情生活,但是我還是可以感覺出來,她被一些情感的瑣事困擾著……”
“唐軟軟沒有告訴你,那個困擾她的男人是誰?”
“當然沒有啊,圈裏的事情挺亂的,因為我也是圈裏的人,軟軟她不會告訴我,我也不想打聽別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