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派接到了最後一筆貨款,大雪封山了,好歹,這商隊緊趕慢趕的趕了回來。帶著於大派那三百兩銀子,算是回來了。

於大派細細的算了一筆賬,他這一年來來回回的折騰買賣,也賺了五六百兩銀子。雖落了一身的風濕病,賺來的銀子可真是不少。

一年折騰這生意,雖然辛苦,不比那座攤守著買賣輕鬆的多?於大派心裏到是高興,躺在床上聽著小鳳仙唱的小曲兒。

於大派搖晃著腦袋,小鳳仙扯著嗓子長長的調起一個音符。於大派在床上聽的認真,被小鳳仙這百轉千回的高音迷的幾乎要暈過去了。

管家偷偷的在門外看了看,見小鳳仙唱的熱鬧,也不好進去打擾於大派。於大派搖頭晃腦的聽著小鳳仙的長音,這時,就見門口有人晃了一下腦袋。於大派一擺手,小鳳仙正在興頭上,卻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進來吧!”於大派說道。

管家不好意思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不小的紙。

“爺,打擾了。不過,您上次吩咐,凡是齊家有了什麽動靜,都要來和您匯報一下。這不,齊家又要做活動了。這齊家,最近的勢頭很猛!這條街上,就剩下他們一家雜貨鋪了!”管家一麵說,一麵將宣傳海報遞了上來。

於大派不慌不忙的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麵那些巨大的字。又搞活動?他們家每隔一個月都要搞上一次活動吧?

“這回,那幫傻瓜給了他們多少折扣?”於大派問道。

“還沒聽說。各家對於齊家十分的尊敬,每次都低不了。齊家現在牛,他們家要是不要貨,這銷量立刻掉下來三分之一。就連,貴和商號,都緊著往齊家靠呢!”管家說道。

“切,美的他齊家!有我在,就不能讓他齊家消停了!”說著,於大派狠狠的拍了床頭。

“老爺仔細手疼。可是,我聽說,上一回宋老三逼他嫂子的事兒。齊博鬆也有參與,齊家人就是那樣那個樣,總以為自己是英雄,什麽事兒都要插一缸子!”管家說道。

於大派冷笑了兩聲,說道:“這回,我到要看看,他齊家還有什麽本事。你過來……”

第二日一早,貞杏細細的將這幾樣菜寫在紙上。蘋果圈、鵝肝、燒鵝、土豆泥、蝸牛、豬排、培根烤玉米筍、墨西哥雞肉卷。

八樣菜。根本不夠開一個菜館的,貞杏又加上參雞湯、石鍋拌飯、辣炒年糕、大醬湯、豆皮包飯、泡菜湯。

韓國的料理雖然種類多,但是,弄來弄去都是一些鹹菜,賺不了多少銀子。應該做一些附加值比較高的東西。

貞杏想到了好吃的土豆餅,不過似乎沒什麽特色。要說,土豆餅,這東西太容易學。而且,貞杏看了看,似乎,太多油炸食物。

一時間,貞杏又想不到其他的好吃的。

正當貞杏心煩之時,突然聽到外麵一陣的敲門聲。貞杏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匆匆的跑了出去。隻見小福子站在門口。

“師娘,不好了,出事兒了!”小福子說道。

貞杏匆匆的跟著小福子去了店裏,齊博鬆不在,店裏隻剩下幾個夥計。

“老板呢?”貞杏問道。

“去劉老板那裏了。師娘不好了,那些被咱們家擠丟生意的老板聯合了起來,要高官,說咱們家壟斷生意!”小福子說道。

“慌慌張張的,我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呢!就這點事兒?”貞杏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點事兒?師娘,這可是要打官司的。還有,再就是,那些老板,要聯合起來開一家超市,抵製咱們。聽說,店址都選好了。在聯係各商號供貨呢,據說,他們這次下定決心,就是賠錢,也要咱們家垮台!”小福子說道。

貞杏揚了揚眉毛,沉靜了下來。這到是件大事兒,這些人竟然想出了這種辦法來抵製他們。好端端的,竟然聯合了起來。

“各商號的老板怎麽說?”貞杏問道。

“暫時還都沒動靜!”小福子說道。

“悄悄去打探!”貞杏吩咐到。

貞杏一個人進了辦公室,這個節骨眼上,又有人來搗亂。都說,生意人無利不起早,這些老板好端端的寧願不過日子裏也要拚個你死我亡的,還真是有意思。看起來,不是一個人在搗亂!

要說,這些開雜貨鋪的,家裏都不富裕。他們若是手頭有寬裕的錢,十有八九都拿出來到鄉下買地養老了。怎麽會突然這般的激動?

再說了,他們要來拚命。從哪兒來的錢呢?若是花自己的血汗錢,斷然沒有這般的氣勢。貞杏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這裏麵一定另有原因。

過了一會,隻見齊博鬆和劉老板從外麵進來,貞杏趕忙放開手爐迎了上去。

“怎麽樣?”貞杏問道。

“不著急,咱們屋子裏說!”齊博鬆說道。

幾人進了屋子,貞杏遞給劉老板一個手爐。劉老板也沒客氣,用貞杏的手爐暖著手。齊博鬆沉吟了一下,看著貞杏那張焦急的臉,齊博鬆又笑了笑。

“沒事兒,放心吧!”齊博鬆說道。

“好端端的,他們怎麽會做出這般架勢?這些人,不都到鄉下買地養老,或者,去轉行做了別的事兒?”貞杏問道。

“依我看,一定是有人在後麵搞鬼。我今天一早聽了這消息的時候,特別去邱老板家看了看。邱老板有兒子又有孫子,一向不喜歡惹是生非。而且,他兒子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是城裏的監生。他們家這個店,原本就隻是個營生。連邱老板都如此的激昂,就越顯得事情不對。我打聽過了,邱老板雖然吞吞吐吐,但是意思我還是明白。好像,有人在幕後出錢!”劉老板說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有人組織他們?”貞杏吃驚的問道。

“恩!應該錯不了,邱老板那個人,一向行事低調。而且,此人一向摳門,從來都是有的進沒的出。我認識他十幾年,從來沒吃過他一頓飯!可是,現在卻要拿出一百多兩銀子和你們拚命,這不蹊蹺嗎?”劉老板說道。

齊博鬆一言不發的低著頭思索,劉老板說的句句在理。倘若,真有人出來拿錢砸他們家,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於大派?

“這倒是齊了,我們家當初開超市的時候,也和各位打好招呼了。競爭這東西,向來都是有生略汰。可是,我們的拿貨價都一樣呀!”貞杏說道。

“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了!如何解決才是關鍵問題!”齊博鬆一擺手,打斷了貞杏的話。

“你的意思呢?”劉老板問道。

齊博鬆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看,不如我一家一家的登門道歉。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是有人指使,那就好辦了。這一共四家老板,不一定齊心協力。若是,能用計擊退其中一家,另外三家,不攻自破!”

“這不是打仗,人家若從那裏得到利益,你就說把嘴說爛了,人家也不會理你!”貞杏說道。

“有什麽理不理的!這和打仗是一個道理,人家既然給了他好處,我們不妨用另一種手段!”齊博鬆說道。

貞杏嘟著嘴,說道:“不管怎麽樣,都要把這件事兒擺平了!”

“你放心吧。那些商號就是供貨也會考慮考慮,誰都擔心扯貨這個問題。而且,我們合作的商號基本都是商會裏的人,不會給我們斷貨,這件事兒,我來處理。隻是,還要請大哥幫我引薦引薦邱老板!”齊博鬆說道。

“這個沒問題!”劉老板說道。

貞杏提前回了家,齊博鬆留在店裏想主意。經過菜市場時,貞杏買了一條魚,那魚是從福晉的河裏剛剛撈上來的,一條大魚一共要了一百個大子兒。

貞杏回家後,將這魚處理一下,去掉內髒等物,將魚切成小塊。又將魚皮剝掉,剩下一跨一塊的魚肉。

貞杏的刀工實在一般,但她又想作出一道可口的菜。貞杏將魚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每一片的厚度不均,樣子極為醜陋。

越是到最後,貞杏越是沒信心。她是又急又氣,索性,用刀背狠狠的拍了幾下。別說,這一拍,貞杏卻看到了希望。

原來,這一刀背拍下去,魚就成了一片一片地。竟比她切的還要好!貞杏切了半個洋蔥,將洋蔥放到鍋裏炒香。貞杏一麵炒一麵擦眼淚,眼睛都快要被洋蔥熏得睜不開了。

洋蔥抄好後,貞杏又拿出一隻雞蛋,攤一個小小的雞蛋餅。貞杏將雞蛋餅切成細絲,拌上洋蔥。用魚肉片一起將這些東西卷在了一起。

魚肉還是生的,自然不能生吃。貞杏將魚肉放在盤子裏,直接上鍋去蒸。等到齊博鬆拖著一身的疲憊回來時,貞杏這道菜已經出鍋了。

貞杏一見齊博鬆,也顧不得鍋裏的菜,趕忙上前問道:“怎麽樣?”

齊博鬆微微一笑,伸手抱起了貞杏,狠狠的在大雪天裏轉了三圈。貞杏高興的“咯咯”的笑了出來,快樂的,像是一隻肥胖的母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