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後,傅謹言沒有跟人應酬便快步離開了禮堂。
沈妍則陪著江母和江清則又說了一會話,才開車回到了家裏。
一路上,簡喬怡都在不停地給她發語音,全都是在幸災樂禍地播報著周心鈺現在的狀況。
“妍妍,陸導這招真的絕了!周心鈺前腳剛發完照片,後腳就被劇組解約了,誰看了不得說一聲大快人心!”
“現在周心鈺和她那些粉絲都氣炸了,她連發了好幾條微博罵陸導和劇組,眼見沒什麽效果,現在又瘋到了連白臣和你都一塊罵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哈,陸導立刻將她早上偷偷來劇組拍照的視頻發了出去,這下好了,白臣的粉絲恨不得撕了她,也沒有人敢幫她講話了。”
“...”
沈妍進了家門,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才慢悠悠地點開了微博,用自己的小號圍觀了一下事情的發展。
距離劇組的解約聲明已經發出去兩個小時了,周心鈺已經從一開始還能夠底氣十足地回擊到了現在人人喊打的地步,可謂是自作自受。
沈妍心情愉悅地刷著熱搜底下的評論,偶爾看到有幾條在幫她說話和鳴不平的,都十分大方地點了個讚。
反正用的是簡喬怡給她開的一個小號,誰也不會知道是她。
周心鈺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的事業就這麽被毀了,在別墅裏氣得砸碎了幾個花瓶。
之前一直陪著她的經紀人見狀早就溜了,現在,偌大的別墅裏就隻有周心鈺一個人大喊大叫的聲音。
要不是因為別墅是獨棟的,外加隔音不錯,她早就被鄰居投訴了。
自從跟天元解約後,周心鈺的事業生涯便迅速地下墜,之前跟她合作的那些國際大牌都跟她提出了解約,一些來找她的劇本也都沒有了後續,那些平時求著跟她合作的人都跟避瘟神似的將她直接拉黑了。
周心鈺從出道起就是徐聲一手包裝的,第一部戲就拿了影後,演藝生涯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她現在已經氣到了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地步,發泄般地將家裏的鍋碗瓢盆都摔了個遍。
但這也於事無補,周心鈺冷靜下來後,還是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開始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樣才能改變目前的困境。
重回天元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經徹底得罪了徐聲和白臣,更重要的是,她得罪了傅謹言。
而其他影視公司和經濟公司也接不住她這尊大佛。
思來想去,周心鈺覺得隻能去找禾盛的老板談談看了,現在,禾盛的發展勢頭不比天元那邊差。
如果真的能夠跟禾盛的老板談攏條件,她一定能夠東山再起。
第二天,周心鈺便滿懷希望地走進了禾盛的大樓。
雖然她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但周心鈺絲毫不認為是自己的原因,畢竟當時是經紀人打的電話。
而她相信,如果是她本人親自過來,禾盛這邊一定會願意跟她談談的。
“這位小姐,您不能直接闖進去!”前台的小姑娘看著一個衣著華麗到有點誇張的人走到了直升二十四樓的電梯那邊,嚇得連忙跑過去攔住了她。
這部電梯隻有沈妍和江清則能用,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同意,她不敢隨意把人放進去。
周心鈺甩了甩頭發,將額前的碎發往後撩了一把,又將臉上的墨鏡摘下,神色倨傲地看著她:“不知道我是誰嗎?”
前台小姑娘被她一連串的動作給搞得有點懵,待看清那張臉時,終於認出來了麵前這人就是正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影後周心鈺。
但她在禾盛幹了幾年,別的不說,多少大牌明星都是從她眼皮底下走進這棟大樓的,周心鈺這副做派根本鎮不住她。
況且她最近也沒少在網上吃瓜,知道了周心鈺諸多的黑料後,看她的眼神就更加鄙夷了,“不認識,麻煩你先到前台那邊登記一下。”
周心鈺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前台都敢這麽對她,換在以前,她早就將人罵得狗血淋頭了。
但她今天來是來談正事的,不想一開始就跟一個前台對上,隻好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走到了前台那邊。
跟在她後麵的前台小姑娘衝她囂張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裝什麽大牌!
“填好了,我現在可以上去了吧。”填完訪客登記表後,周心鈺將筆往旁邊一丟,高傲地開口道。
前台翻了個白眼,甕聲甕氣地說道:“請問一下您有預約嗎?”
周心鈺噎了一下,瞥了她一眼:“沒有。”
“那不好意思,沒有預約的話我是不能讓你隨意上樓的。”
周心鈺被氣得嘴唇都有些發抖,但她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報了一個名字:“我找卓楨。”
她記得之前經紀人就是打電話給了這個人,想必是總裁秘書一類的角色。
前台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但頂不住周心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還是打開了通訊錄,給卓楨打了個電話。
“喂,卓楨姐,你現在在辦公室嗎?一樓這邊有個人說要找你。”
周心鈺不滿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便一把奪過她的聽筒,對著那頭的人語氣親昵地說道:“卓楨小姐是嗎?我是周心鈺,我有點事要找你們的老板談談。”
邊說著,還邊對前台抬了抬下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前台“切”了一聲,懶得去看她。
辦公室裏,卓楨乍一接到前台的電話時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她不記得她有約過什麽人。
但很快,聽到了周心鈺的聲音後,她才反應了過來,八成是來找他們這邊算賬的來了。
卓楨跟她周旋了幾句,腦子飛速運轉著,這個點沈妍應該在片場,二十四樓裏應該隻有江清則一個人。
卓楨默默搖了搖頭,她可不敢讓周心鈺跑到江清則麵前。
“不好意思,周小姐,我們老板現在不在,您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等她回來後我會代為轉達的。”
周心鈺臉色一僵,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你們老板現在真的不在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談。”
卓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那點破事有什麽重要的,還不如江清則手上的幾張紙重要。
但她還是好聲好氣地拒絕道:“真不好意思呢,周小姐,我們老板現在是真的不在,要不您下次再來吧。”
周心鈺幾乎要將聽筒捏碎了,才從牙縫了蹦出幾個字:“那好吧,你們老板什麽時候有空?”
卓楨憋著笑回道:“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呢,畢竟我們老板很忙的。”
如果不是為了不崩人設,她甚至還想補一句“不像周小姐這麽有空”,可惜也就隻能在心裏過過癮了。
周心鈺聽到現在哪裏還聽不出來她就是在敷衍自己,直接將聽筒扔下,把電話掛了,然後戴上墨鏡,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禾盛的大樓。
前台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接住聽筒檢查了一番,還好沒有壞。
卓楨被掛了電話,也不生氣,反而終於不用憋著了,在辦公室裏哈哈大笑起來。
想起以前被周心鈺欺負的那些日子,她覺得心下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出完氣,正事還是要辦的,卓楨一直等到了中午沈妍拍完戲後才打了個電話過去,“沈總,周心鈺今天早上跑到了禾盛這邊說要見你,當時隻有江總一個人在辦公室,我就找借口拒絕了。”
沈妍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回道:“你做得很好,這種瘋子不要讓她出現在阿則麵前。”
“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沈妍靠在沙發椅上,想象了一番周心鈺氣急敗壞離開的身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隔著電話,卓楨都被她這聲輕快的笑意撩得心尖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