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警察的話,沈妍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敲詐勒索?”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究竟是哪個人才把沈母送進去了。
電話那頭,警察簡單地解釋道:“您的母親被傅氏集團的總裁指控敲詐勒索一千萬元。”
沈妍聽到這句話,徹底明白了過來。
應該是沈母在她這裏沒撈到什麽好處,但又不死心,轉頭就跑去敲詐傅謹言了。
但沒想到傅謹言反手就告了她一個敲詐勒索罪。
不過,一千萬,她嗤笑了一聲,沈母還真是敢。
在她這拿不到一百萬,居然還妄想從傅謹言那裏拿到一千萬?
也不知道這筆賬她是怎麽算的。
雖然她並不是很想為了沈母跑一趟警察局,但說實話,她也想看看沈母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光是想想就挺...解氣的。
她拿過外套,下樓打了輛車到了警察局。
剛走進去,沈妍就看到傅謹言高挺的身影站在那裏。
她神色一頓,不是很想跟他打招呼。
傅謹言卻十分自然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想讓她出去,我也可以幫你。”
沈妍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因為我才把她送進來的?”
傅謹言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是。”
“為什麽?”沈妍並不是很領情,雙手抱在胸前,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現在並不是很想跟傅謹言再有什麽牽扯。
傅謹言心口有些悶,語氣淡淡地說道:“她對你不好。”
沈妍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答案。
她微微偏頭,避開了傅謹言的眼神,語氣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你還挺有錢,能被她勒索一千萬。”
傅謹言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你...”
她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沈母在裏麵跟警察大吵大鬧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已經說了,我沒有敲詐勒索他,你們怎麽就是不信!”沈母的情緒已經崩了,她忙了一個上午,不僅一點好處都沒討到,還被送到了警察局來接受盤問。
可是有錄音為證,她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警察也快被她煩死了,他們隻是想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沈母就像瘋了一樣,隻會重複這句話。
“小姐,你是來保釋這位女士的嗎?”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警察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殷切地看著她詢問道。
沈妍倚在門外欣賞了一會沈母這個歇斯底裏的樣子,才淡聲說道:“我跟她並沒有什麽關係。”
“那你來這是?”警察也搞不懂了,既然沒什麽關係為什麽還要特意過來一趟。
沈妍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隻是來看戲的。”
沈母原本還指望她能幫著自己跟警察解釋一下,隻要說清楚了她和傅謹言的關係,自己就能出去了。
但沒想到沈妍沒有半點想要幫她的意思。
而且,她留下這句話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沈母起身想攔住她的動作,但警察的動作比她還快,將她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看完了戲,沈妍也沒有想要待在這裏的意思。
沈母是死是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感冒藥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沈妍更加沒有心力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好回家好好睡一覺。
她給簡喬怡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回家了,免得她到時候找不到自己又要打電話過來轟炸。
發完消息,她點開打車軟件,剛想叫輛車,身旁就傳來了傅謹言略顯清冷的聲音,“我送你回去。”
沈妍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了,“多謝傅總的好意,不過,我打車就好。”
傅謹言抿了抿唇,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已經中午了,一起在附近吃個飯再回去吧。”
聽他這麽一說,沈妍倒真的覺得有點餓了。
想著一會回家了也沒什麽東西吃,而且她這一覺可能要直接睡到晚上,到時候再找東西吃估計也不大方便。
而且有人請吃飯,幹嘛不去。
她關掉了手機,抬頭看了一眼傅謹言,語氣淡淡地問道:“吃什麽?”
傅謹言原本已經做好了她不會答應的準備了,冷不防聽到她的問題,還有些愣住,“你同意了?”
沈妍難得看到傅謹言顯得有些傻氣的樣子,挑了挑眉,“如果傅總不滿意這個回答的話,我可以重新再說另一個答案。”
這回,傅謹言立刻就回過神來,從善如流地說道:“我吃什麽都可以,你來選吧。”
吃什麽都可以?
聽到他的話,沈妍心下輕哂了一聲,以前她為了討好傅謹言,還花了不少時間去調查他的口味,甚至想過要給他親自做飯。
但沈妍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心裏有數的,擔心把傅謹言給直接毒死,沒敢進直接進廚房。
而且,傅謹言的口味著實有些挑剔,她也就慢慢死了這條心。
沈妍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附近都有些什麽吃的,最後找了家環境還算可以的粥鋪。
她倒是想來個泰式火鍋整一下傅謹言,但她因為感冒喉嚨還有點疼,隻能斷了這個想法。
傅謹言沒什麽意見,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粥鋪,他很少來這種路邊的小店,坐在狹小的店鋪裏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沈妍喝了口水,眼神閑閑地掃了他一眼,“傅總要是不習慣待在這種地方,可以先走的,不必勉強自己。”
好不容易才有一個跟沈妍單獨相處的機會,傅謹言當然不肯就這麽離開。
他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她杯子裏又倒了點熱水。
沈妍倒沒想到他能做到這個份上,要是換成以前,傅謹言根本不可能為了她在這樣的地方裏待上超過兩秒。
想到從前的事情,她眼神又淡了幾分,心底那點微妙的情緒也被盡數收了起來。
“你剛才想說什麽?”傅謹言看她一直低著頭回消息,心裏有些不舒服,找了個話題打破沉默。
沈妍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件事,她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我不記得了。”
“嗯。”傅謹言心下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不過,他也沒指望沈妍會說出什麽他想聽的話來。
隻不過想借機緩和一些兩人之間的關係罷了。
昨晚,是他有些急躁了。
粥上來的時候,白臣的電話打了過來,沈妍隻好邊吃邊聽著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白臣最近接了部戲,每天在劇組裏待著,閑來無事就喜歡給她這個老板打電話,哭訴自己的生活有多麽悲慘。
沈妍全程都在敷衍地“嗯”了幾聲,她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
她知道,白臣也不是真的在抱怨,隻不過是沒什麽朋友,電話隻能打到她這裏罷了。
雖然白臣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個如沐春風的人,但沈妍知道,他其實不太容易跟其他人成為朋友。
所以,也沒有攔著不讓他給自己打電話,人總是需要一個情緒出口的。
傅謹言喝了兩口麵前的粥,味道鹹了一點,他默默放下了勺子,開始專心盯著沈妍的動作看。
沈妍吃東西的模樣很優雅,一碗簡簡單單的白粥都被她吃出了在米其林餐廳的感覺。
傅謹言多看了一會,直到沈妍掛了電話,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我臉上有東西?”
傅謹言哽了一下,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羞赫之色,他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一直盯著沈妍看了很長的時間,隻覺得時間的流逝好像停住了一般。
如果不是沈妍開口打斷了的話,傅謹言覺得他能盯著沈妍這張臉看到地老天荒。
以前他有多厭惡沈妍這張臉,現在就有多麽喜歡。
傅謹言覺得自己被打臉地徹徹底底,不過,這種感覺也還不賴。
“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傅謹言將自己視線移開了一點,轉移話題道。
沈妍喝著沒滋沒味的白粥,回了一句:“白臣。”
聽到這個名字,傅謹言皺了皺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白臣好像之前跟沈妍還鬧了很長時間的緋聞。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心下就十分不爽。
眼下,又親眼看見沈妍和白臣之間的關係還挺親近的,心裏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了。
他眼神黯了一點,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你剛才都跟他聊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