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月也沒想到傅曉曉居然還守在門外,平台又受了一陣奚落,臉色更加陰沉,“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傅曉曉被她威脅了一個晚上,心裏早就不耐煩了,此刻也破罐破摔道:“那你就去揭發我啊,我倒要看看你莊大小姐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反正落水的是莊心月,到時候被人嘲笑的也是她,傅曉曉才不在乎。
不過,莊心月倒是沒有再罵回去,瞪了她一眼,又從包裏拿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接自己。
“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臨走前,莊心月惡狠狠地留下這麽一句,然後便上了車揚長而去,留下傅曉曉一個人在冷風中含恨跺腳。
今晚發生的事情,傅曉曉越想越覺得屈辱,她居然就這麽給莊心月背了一個黑鍋,而且回頭要是沈妍又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來,又要對付她,那又該怎麽辦?
情急之下,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莊心月是怎麽被趕出來的?
按理說,她都已經將事情攬下了,莊心月應該平安無事了才對。
傅曉曉越想越覺得蹊蹺,但又不能直接跑進去問,就在她在冷風中被凍得直打哆嗦時,她看見傅謹言從裏麵走了出來。
“哥...”傅曉曉看著她陰沉的臉色,有些不敢靠近,站在原地小聲地喊了他一聲。
傅謹言看她這副樣子,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開口道:“你還在這裏站著幹嘛?打算裝鬼嚇人是嗎?”
傅曉曉被他仿佛吃了火藥的話噎住,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紅一塊白一塊的蓬蓬裙,再加上在風中散亂的頭發,大晚上的確實看著有點嚇人。
“哥,我錯了...”傅曉曉不敢跟他掙紮,隻能將語氣放輕了一些,試圖引起他的同情心。
但傅謹言根本不吃她這套,冷聲道:“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不要去招惹沈妍和江家人。”
“我記得的,”傅曉曉被他能把人凍住的眼神一掃,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但今晚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都是莊心月那個賤、人!”
提起這個名字,傅曉曉就恨得牙癢癢,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傅謹言聽見她的話,眉頭狠狠一皺,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懶得說些什麽。
傅曉曉從小被傅母溺愛慣了,行事作風跟傅母也如出一轍,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想再去管這對母女了。
親情這種東西,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自然也不在乎。
他瞥了她一眼,旋即轉身往自己車子停靠的地方走去,一點也不想在天寒地凍的環境裏陪著她一起吹風。
傅曉曉見他要走,有些急了,“哥,你等一下!”
“還有事?”傅謹言偏過頭,語氣淡漠地問道。
“我...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什麽時候回家?”
傅曉曉真正想問的是莊心月被趕出來的原因,但對上傅謹言,她卻怎麽都開不了口,便轉了個彎問了這麽一句。
傅謹言輕嗤了一聲,眼底滿是嘲諷的意味。
家?一個空****的別墅也能算是家嗎?
他沒有回傅曉曉的話,邁著步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傅曉曉被他直接忽視,心下有些委屈,明明傅謹言以前不是這麽對她的。
以前,就算傅謹言再怎麽情感淡薄,對傅母和她這個妹妹也還算可以,至少在金錢方麵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們。
但自從跟沈妍離婚後,傅謹言對她們的態度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了,現在還連家也不回了。
而且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傅謹言現在對沈妍的態度也變了,這些日子跟她說的這短短的幾句話裏句句都不離沈妍。
難道傅謹言真的喜歡上沈妍這個賤、人了嗎?
隻要想到這個可能性,傅曉曉心下就又急又氣,要是他真的喜歡上了沈妍,那她以後在沈妍麵前更加抬不起頭來了。
要知道,她和傅母以前之所以能夠對沈妍大呼小叫、百般刁難的,就是因為傅謹言根本看不上沈妍。
因此,她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出傅謹言如果真的選擇了沈妍,那她和傅母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到時候怕是連整個傅家都成了沈妍的囊中之物。
想到這裏,傅曉曉心下一陣後怕,她定了定心神,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回車上,讓司機用最快的速度開回別墅。
她要和傅母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一定不能讓沈妍再次進她們傅家的門!
傅曉曉走後沒多久,沈妍也從宴會廳裏走了出來,跟簡喬怡還有江清則一起上了車。
要是讓她知道了傅曉曉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翻個白眼過去。
她剛離開傅家那個鬼地方,怎麽會想不開又回去,她可沒有什麽吃回頭草的習慣。
張墨寒一路送沈妍上了車,還親切地幫她們把車門關上,笑眯、眯地衝她道:“妍姐,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沈妍睨他一眼,“你再多說一遍我就忘記了。”
要不是知道張墨寒就是個嘴炮加二哈的屬性,被人這麽幾次三番地提醒,她早煩了。
“行行行,我馬上閉嘴!”張墨寒將車門輕輕地關上,還衝著車尾燈的方向揮了揮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傻氣。
搞得簡喬怡還頻頻回頭看了他好幾眼,有些大跌眼鏡地對沈妍道:“這個張墨寒怎麽跟我聽說過的那些完全對不上啊。”
沈妍今晚多喝了幾杯,眼神有些迷離,一隻手撐著頭靠在車窗上,眼神懶懶地看著她,“傳聞都是半真半假的。”
簡喬怡點點頭,十分認同她這個說法。
不過,她看出沈妍的心情有些不好,故意將那些傳聞選了幾件說出來給她解悶。
“之前那個被你幹趴下的影後周心鈺你還記得嗎?張墨寒第一次給人拍照的時候,直接對著周心鈺來了一句,你長得不夠大氣,穿紅色顯土。把周心鈺給氣了個半死,揚言以後再也不會跟他合作。”
“還有呂芷那個白蓮花,當時她給某本時尚雜誌拍封麵,穿了一件極具高科技感的塑料裙子,張墨寒當時給她的評價是,像一個成精的塑料袋,還是被暴雨打濕,十級台風都刮不起來的那種。”
沈妍聽著她說的這些故事,輕哂了一聲,這個張墨寒也還真是個人才。
不過,她現在倒有點好奇張墨寒會給她什麽評語了。
簡喬怡邊說邊把自己逗樂了,笑了一路。
最後,她對張墨寒的這種行事作風隻有一句話:“家裏有礦真好,做事完全不用看人臉色。”
張墨寒的這些奇葩行徑放在任何一個沒有背景的攝影師上早就封殺八百回了,但耐不住他家裏有錢,不少明星為了搭上他,再難聽的話也隻能受著,誰也不敢得罪他。
沈妍看她滿臉的羨慕,語氣淡淡地說道:“你現在也可以不用看人的臉色行事。”
簡喬怡被她的話搞得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哦,她現在已經不用像以前一樣為了求點資源卑躬屈膝了。
張墨寒的快樂,她現在也能享受到了。
想明白了這點後,簡喬怡的心情更加愉悅,笑道:“也是,我現在已經傍上了富婆,確實可以為所欲為了。”
她現在總算知道了為什麽女明星都要嫁給大佬,有人撐腰的感覺確實不錯。
富婆沈妍絲毫不心虛地接受了簡喬怡崇拜的眼神,她現在的身家都能擠進福布斯了。
下車後,冷風迎麵吹來,她的頭腦清醒了一點,腦海裏不合時宜地閃過傅謹言那張臉,還有他對自己說話時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臉色冷了下來。
她眼神微眯,心下冷笑道,既然傅謹言非要跑到她麵前來討嫌,她不如就還他一份大禮。
“妍妍,你怎麽了?是不是頭疼了?”簡喬怡她臉色有些不好,關心地問了一句。
沈妍搖搖頭,眼底一片清明。
她微微側身,對簡喬怡道:“明天幫我問一下白臣最近的檔期。”
“好,”簡喬怡應了下來,但她有些疑惑沈妍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來,“不過,你問這個幹嘛啊?”
沈妍勾了勾唇,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當然是為了給傅謹言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