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們幹什麽!”莊心月沒想到這次她已經藏得這麽好了還要被人屈辱地趕出去,氣急敗壞地罵道,“放開我,你們這些垃圾!”

她掙脫開了這幾個保安,衝動江清則麵前質問道:“你憑什麽把我趕出去!”

旁觀的人也有些不解,覺得江清則對一個女生太過分了。

江清則連解釋都懶得給她,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保安,幾個人連忙又過來鉗製住了怒氣衝衝的莊心月。

沈妍聽到旁邊的人小聲議論的聲音,都是在說江清則的行為是在仗勢欺人。

但她知道,江清則隻是看出了誰是真正想要害他的人才讓人把莊心月一起給弄出去,免得放在這裏礙眼。

沈妍上前幾步,站到還在奮力掙紮的莊心月麵前,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就給我安分一點。”

她的語氣輕柔至極,卻讓莊心月嚇得不輕,臉色變得煞白,一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就這麽被人看透了。

“你...你有什麽證據!”莊心月相信隻要她咬定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就沒人會想到她頭上。

沈妍眼神譏諷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她微微抬頭,不緊不慢地說道:“莊小姐該不會天真到覺得這麽大的一個宴會廳裏沒有裝有攝像頭吧?”

莊心月被她的話噎住。

她當然知道現場有攝像頭,但她一早就觀察好了,她方才推傅曉曉的時候是背對著攝影頭,而且這邊因為有一根柱子擋著,也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遮擋,她確信自己的正臉沒有被拍到。

而且,她就是篤定了傅曉曉不敢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

她壓下心頭的慌亂,梗著脖子道:“你不要在這裏冤枉好人!”

因為心虛,她的語氣不自覺就放大了一點,靠得近的幾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江父一聽便明白了,傅曉曉隻是一個替罪羊,而莊心月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

張墨寒卻沒有想這麽多,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和剛才的傅曉曉一樣令人生厭,又見她衝沈妍大嚷大叫的,一時怒從心中起,下意識就懟了回去:“就你這副嘴臉,還好人呢?再說了,好人可從來不會標榜自己是好人,多半是越沒有什麽越要強調什麽!”

簡喬怡看了一晚上的戲,也聽身邊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小少爺懟遍了全場。

一開始,她隻是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這個無差別攻擊的嘴炮功力跟她腦海裏的某個身影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她越看越覺得這個人跟圈內那個據說能靠著毒舌把不少藝人說哭的攝影師張墨寒一模一樣。

但張墨寒怎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種場合,而且還一直在幫著沈妍?

她悄悄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張墨寒的照片,跟身旁這個一身白的少爺對了一下,確實是同一個人。

沈妍原本不想直接把這件事情點出來的,畢竟讓莊心月和傅曉曉互相拿著對方的把柄狗咬狗也挺有意思的,但她沒想到莊心月居然能蠢到這種地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敢自曝。

她輕哂了一聲,看著還在負隅頑抗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要是我真的把證據拿出來了,到時候不知道莊小姐又有幾張嘴可以狡辯?”

莊心月也隻敢在傅曉曉麵前硬氣幾分,遇上沈妍和江清則這樣輕描淡寫就能搞人心態的,臉色早就崩得不行。

但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下被趕出去的滋味,她可不想感受第二次。

莊心月打定了主意把這個好人裝到底,將頭撇到一邊,語氣生硬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妍也懶得再跟她說下去,莊心月跟傅曉曉都是一樣又蠢又慫,不死到臨頭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

而且這兩人剛才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雖然她沒有被砸到,但那也不代表她會放過莊心月。

她剛才早在傅曉曉和莊心月對峙的時候就已經讓簡喬怡去監控室調了監控,並且將視頻已經拷貝好並且拷貝到了連接著宴會廳正中央的一個巨大顯示屏的電腦上。

既然莊心月幾次三番地開口要征集,不如就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她好好看看。

沈妍看了一眼簡喬怡,後者立刻會意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既然莊小姐不知道,那不如就看看這個。”簡喬怡指著那塊巨大的屏幕,挑了挑眉,對莊心月說道。

她剛給二樓主控室那邊發了個消息,眼下視頻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上。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一段清晰的監控視頻很快就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視頻畫麵先是顯示了莊心月和傅曉曉正在一個角落裏進行爭執,兩人不歡而散後,莊心月緊跟在傅曉曉身後,在傅曉曉路過那輛餐車的位置時,大力推了她一把。

看完視頻後,那些剛剛還在同情莊心月的人臉色都有些僵住。

而早就看過視頻的簡喬怡心下更是生氣,剛才她在樓上看到監控畫麵的時候就對莊心月這種行為恨得牙癢癢,要是當時沈妍沒有躲過,現在還不知道傷成什麽樣。

傅曉曉是被推著撞到了餐車上,人沒有什麽大礙,但如果是沈妍和張墨寒,兩人很容易就會被堆滿了食物和紅酒、比人還高的餐車給砸傷。

畫麵的驚險程度讓饒是剛剛親身經曆過的張墨寒都有些心有餘悸,現在來看,還好沈妍動作迅速,不然他可能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了。

他原先對沈妍更多的是帶著作為一個顏狗的欣賞,現在則變成了對救命恩人的敬重,看著沈妍的眼神又熾熱了幾分。

沈妍並不是很想回應他,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讓他把那道尊老的目光給收起來。

兩人的互動在傅謹言看在眼裏,心裏更是一陣酸澀。

但他確實也沒有資格去指責什麽,畢竟他和沈妍並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在看完剛剛那個畫麵後,他心下更是一陣後怕,同時也有些自責,他今晚應該跟在沈妍身邊的,這樣就能保護她了。

江清則像是察覺了他的意圖,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冰渣子似的跟他對視了幾秒。

在他心裏,傅謹言是全天下最沒有資格對沈妍說保護這兩個字的人。

沈妍對兩人的針鋒相對毫不知情,她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出莊心月的變臉大戲。

原本還氣焰囂張的人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霜打的茄子,莊心月感受到其他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變成了鄙夷,一張臉青了又白,更加怨恨地看著沈妍。

沈妍微微挑眉,一雙桃花眼中俱是冷意,對於像莊心月和傅曉曉這種無可救藥的蠢貨,她向來懶得多費口舌。

這樣的人,即便做錯事情的是她們自己,她們也不會承認錯誤,而且還會把錯往別人身上推。

她眼神示意一旁的保安將人帶出去,莊心月最終還是和傅曉曉落得了一樣的下場。

莊心月心下有些氣不過,正想對著沈妍再罵幾句,抬起頭卻剛好對上傅謹言陰沉的目光,被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心裏想好的那些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就這樣一臉恐懼地被人拖到了外麵。

門外,傅曉曉還沒走,她不敢回去太早,擔心萬一被傅母盤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道路旁等著,一會宴會結束後人出來了,她才好回去。

今晚的事情,她是越想越氣,居然就這麽被莊心月拿捏在了手心裏,還替她背了鍋。

怎麽想,傅曉曉都咽不下這口氣。

但她正在氣頭上,猛一轉頭看向窗外打算透口氣,就看到了莊心月也被保安拖出來的身影。

傅曉曉看莊心月不複剛才那般高傲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打開車門,故意走到她麵前,奚落道:“還以為莊大小姐有多大的本事呢,還不是一樣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