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南立刻換上得體的笑容,落落大方道:“讓邱先生見笑了,我選禮物耽擱了時間來晚了,北寒一向守時,正責怪我呢。”

說著,她將一個精致的禮品袋遞給邱誌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邱先生幫我轉交給邱太太,希望她能喜歡。”

邱誌豪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顧太太客氣了!你拿給她,她肯定喜歡。”

“邱先生叫我名字就好。”說完又滿臉歉意道:“遲到確實不是個好習慣,宴會都開始了,再進去會影響其他賓客,對北寒影響也不好,這次很抱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準時。”

邱誌豪笑道:“顧總對自己嚴苛,怎麽對老婆也這麽嚴厲!今天的宴會沒那麽多講究,知南難得出席宴會,走,跟我進去……”

主人盛情難卻,兩人隻得跟著進去。

一進門,所有人都看過來,顧北寒天生氣場強大,一出現就是焦點。

作為他的妻子,溫知南自然也收獲了滿場的目光,她端莊大方地站在他身邊,俏麗容顏和他極其般配。

顧北寒訝異她並沒有半分拘謹,反而像天生就該在聚光燈下的自信。

他極少帶她出席宴會,很多人對她充滿好奇,紛紛圍上來和她寒暄,她都一一禮貌地回應。

他在一旁觀察著她的一言一行,訝異之餘,還有些驚豔。

這小妮子不僅變得很會說話,就連氣質都變了。

以前總覺得她膽小懦弱,做事畏縮得有些小家子氣。

最近那個乖順的她會發脾氣了,還以為是和她繼母學來的粗野潑辣。

現在看來,他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她。

溫知南身邊不斷有人與她攀談,談笑間她就感受到了一縷帶刺的目光,看過去就對上了溫馨然那雙滿是妒火的眸子。

溫馨然是靠著溫知南的這身禮服和首飾,才引來幾位名媛圍著她,轉瞬間這些人就都去了溫知南那邊,這讓她心裏很不平衡。

邱太太藍昕剛好走過來,“知南,你能來真難得,這些年你可從來沒參加過一場宴會。”

溫知南淡雅一笑,將禮物送上。

幾個名媛紛紛驚歎:“這可是F家周年慶紀念款手鏈,可惜隻出了九十九件,如今市麵上都是有價無市,顧太太還真是有心了。”

聽著這話,藍昕的臉上也有光,對溫知南就更加熱情。

這款手鏈溫知南前兩年也是費了挺大勁兒才買到的。

那是顧北寒第一次讓她陪同出席宴會,她滿心激動地準備了禮服和首飾,最後卻被放了鴿子,所有的精心準備都落了空,他的女伴換成了蔣詩雯。

她其實並不追求這些奢侈品,買這些純粹是為了給顧北寒撐臉麵,現在都要離婚了,以後自然也用不著了。

藍昕是音樂學院的特邀教授,在音樂界名聲很響,現在拿來送她換個人情,說不定將來對她的事業發展還能有所幫助。

藍昕是主人,很快就去接待其他賓客了,她走後溫知南也終於得了片刻的清閑。

她剛才說了很多話,有點渴,便去端了杯橙汁。

剛一轉身,溫馨然就迎了上來,還將手裏的紅酒全數潑在了自己的白色禮裙上。

溫知南還沒看明白,她就大叫起來:“就算你嫉妒我的禮服比你的禮服漂亮,首飾比你的名貴,也不能這樣讓我當眾難堪吧?”

溫知南對她的騷操作哭笑不得,尤其看她這一臉委屈的樣子,連她這個當事人都差點信了。

溫馨然的聲音太大,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那身雪白的禮裙上被潑了紅色**就格外醒目。

眾人議論紛紛,一時間溫知南成了個善嫉的女人。

顧北寒眸光一暗,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溫馨然的禮服上,那套價值不菲的古董首飾更是刺眼。

那女人居然把他送的東西,給這種人穿戴!

不過他再生氣,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他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她,自然知道她是被冤枉的,隨即便準備走過去。

他剛抬步,便聽溫知南清冷道:“溫馨然,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溫馨然立刻委屈地抹著沒有眼淚的眼睛,“姐,我錯了,以後我的漂亮衣服,名貴首飾都先給你穿戴,誰讓你是我姐姐。”

她都被氣笑了,“溫馨然,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導自演的這出戲特別好看?你先看看,我的杯子裏是什麽?”

說完,她舉起酒杯。

“一杯橙汁好端端的在我杯子裏,倒是你那杯紅酒去哪兒了?”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瞬間都明白過來,溫馨然白裙上的紅色**自然是紅酒,怎麽可能是橙汁的顏色。

話落,溫知南便將一杯橙汁全數潑在了溫馨然的臉上,黃色的**順著下巴流到白裙上,暈染開一大片橙黃色。

“看清楚,我幫你驗證了橙汁的顏色!我不是魔術師?不能把橙汁變成紅色,也沒那個本事憑意念就能移位!你要是手抖就去看神經科,色盲去看五官科,有病治病,千萬別耽誤了,到時候嫁不出去再賴在我頭上。”

溫馨然被當場揭穿,窘迫得臉色漲紅,憤恨地瞪了她一眼,便轉身要走。

溫知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等一下。”

溫馨然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聲音也哽咽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溫知南,我都被你害得這麽慘了,你還想怎樣?我們可是姐妹,讓我難看對你有什麽好處?剛才的事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溫知南嗤笑一聲,果然和她那個媽一樣無恥!

她抬手三兩下就將溫馨然的那套古董首飾全部扯了下來。

“我沒想怎樣!隻是拿回我的東西而已!不是你的東西,在你身上終究是不合適的!”

這時,眾人才恍然,難怪溫馨然的禮服緊巴巴的,尤其腰部和腋下,就像隨時要崩開一樣,讓她的舉止都是拘謹扭怩的。

溫知南剛好比她瘦一大圈,現在近距離的這麽一對比,自然就清楚這禮服是誰的尺寸了。

溫知南說完,目光又落在溫馨然的禮裙上:“這禮服……”

溫馨然頓時心頭一慌:“你該不會……”當場扒了我吧?

以溫知南剛才奪回首飾的霸氣,她覺得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心裏頓時更加羞憤,緊張地看著溫知南。

溫知南的手輕輕地在溫馨然肩上一搭,嚇得她身體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