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靜像個潑婦一樣,雙手插腰橫在門口,那樣子簡直讓人沒眼看。

“這麽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也不知道溫家勝看中你哪點了?今天我把話直接撂這兒,溫馨然的事我才不會管!”

在她看來,賈靜哪兒哪兒都不如養母白靈,就算嫁給溫家勝做了七年的闊太太,依然改不了她的劣根性。

養母白靈漂亮,有氣質,還知書達理,能力也強,一個人撐起整個靈陽集團,而賈靜無論人品還是能力都差強人意。

如果真要問溫家勝看中她什麽了?

隻能說是臭味相投吧!

賈靜現在滿心都是去邱家宴會的事,冷哼一聲:“怎麽?我這個繼母說話不好使,得讓你爸親自出馬?還是要讓我去找北寒?”

以前,溫知南最怕賈靜去找顧北寒,所以聽到這話立馬就會妥協,如今她還在乎那麽多嗎?

她淡然一笑:“好啊!有膽子你就去找顧北寒吧!”

賈靜一懵,這次怎麽不好使了?

隨後,溫知南繼續道:“還有,別一口一個北寒叫得那麽親,我要是不認你這個繼母,你和他就沒有半毛錢關係!還有溫家勝,他靠顧家撈的好處夠多了,也該有個盡頭了。”

“你們用得著我,我是一家人,用不著我,我就是外人!該還的情分,我早就還清了!這種日子我早就受夠了!”

溫知南越說越心寒,如今她還剩下什麽?

愛人不是愛人,親人不是親人,她已經一無所有!

賈靜罵道:“屁話,你姓溫就得為溫家效力,這個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就算你死也得把能留下的都留給溫家!”

她實在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你以為我願意姓溫?我本來也沒流著溫家的血,你們把我逼急了,我可以立馬和溫家勝斷絕關係!”

話落,周茉的電話打進來,她走到窗邊接電話。

周茉說有個新工作找她,對方現在就要見她。

她掛了電話,看也沒看賈靜,對小陽交代了一句:“小陽,姐姐有事要出去,你有事兒找護士姐姐。”

她不指望賈靜會照顧小陽,交給她還不如交給護士靠譜。

賈靜看著她就這麽走了,啞然無措,以前她們也經常吵,但溫知南從來沒這樣決絕過,這次看她像是要來真的,心裏也有點慌。

她很清楚,溫家勝沒有經商頭腦,不靠顧家,靈陽集團早就完蛋了。

不過,要拿捏住溫知南倒也不難,小陽就是她的軟肋,隻要小陽的撫養權還在他們手裏。

溫知南在周茉的陪同下,見了旅途的老板呂塗。

旅途是家有名的旅遊公司,他們想找個會創作的歌手來完成一組係列廣告。

呂塗很欣賞“Nine”的才華,也認同她的創作理念,三個小時他們相談甚歡,當場就拍板定了溫知南。

談妥合同已是下午,溫知南匆忙帶著周茉趕回醫院。

顧北寒送的禮服還在醫院,而且她也不放心小陽自己,正好可以托付給周茉照顧。

進了病房,她就察覺到小陽不對勁,仔細一看他臉上一片紅腫,詢問小陽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肯說。

她在病房尋了一圈,發現顧北寒送來的東西不見了,頓時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柔聲誘導:“是不是賈靜拿走了我的禮服,你不讓,她就打了你?”

這樣的事以前也時常發生,溫馨然總喜歡搶她的東西,小陽雖小卻也懂得護著她,他們姐弟倆因此沒少和那對母女發生衝突,賈靜打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陽終究還是個孩子,被戳破事實,立刻就委屈地哭了,他不說是怕溫知南找賈靜算賬而吃虧。

現在再去找賈靜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她安撫好小陽,就趕回家換了禮服,到邱家時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顧北寒等在門口,見她姍姍來遲,厲聲質問:“怎麽才來?”

說完,他又發現溫知南的禮服也不是他送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我送你的禮服和首飾呢?你穿的這是什麽?如果不願意來,直接告訴我,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對抗我!要知道你丟的可是我的臉!”

顧北寒的話刺痛了她,他就這麽瞧不上她!

可她自知理虧,忍著屈辱擠出一抹甜笑:“我隻是挺喜歡這身禮服,一直也沒機會穿,你要覺得不好看我回去就是了?”

她穿了件黑色禮裙,被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清透,得體的剪裁將她的玲瓏身形勾勒得完美,燕尾式的裙擺也將她筆直修長的美腿完美展現,雖是淡妝卻也漂亮得像從畫冊裏走出來的。

隻是這款禮服略顯低調,在宴會中並不出彩,尤其那些太太千金都像時尚雷達,一眼就能看出這禮服是舊款。

顧北寒倒是不在意這些,但他生氣溫知南沒接受他的安排,尤其是那套古董首飾。

顧北寒的手機適時響起,他接了電話,立刻傳出蔣詩雯的嬌聲:“北寒,聽說你拍了套古董首飾,我後天有個活動,送給我好不好?”

顧北寒緊蹙的眉心舒展開,眸光落在溫知南身上:“好,沒問題。”

他掛了電話,轉而冰冷道:“那套首飾回頭還給我,我要送人。”

他接電話沒避著她,她自然知道要送誰,忍不住冷笑,“如果我今天戴了那套首飾,你是不是也會讓我摘下來給她?”

他冷嗤一聲:“反正你也不喜歡,我送給需要的人,總比給你來配這身黑烏鴉要好吧!”

“顧北寒,我問的是不是蔣詩雯要的你都會給?哪怕是我的東西?”

他冷睨著她,十分厭煩她這份咄咄逼人和無理取鬧的樣子。

他沒回答也沒否認,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逐漸冷透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何必要這麽自取其辱,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突然就沒了繼續和他爭吵的力氣,淡聲道:“那套首飾不在我這兒,回頭我想辦法拿回來還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她漠然的態度讓顧北寒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氣發泄不出去,憋在心口不斷膨脹。

他一把拉住她,“把話說清楚!什麽叫不在你這兒?東西哪兒去了?你就這麽不在乎我送的東西?”

她眸光冷漠得陌生,“顧北寒,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質問我?你有在乎過我嗎?在你心裏一件破首飾都不及一顆真心!”

“你……”顧北寒被氣得胃都疼了。

這時,邱誌豪走出來,“顧總,怎麽和太太站在門口?這氣氛……該不會是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