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傷己救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古話不是這麽說的麽？那凡哥你為何如此心狠，見死不救？”
楊玲瓏倔強的看著楊一凡從來沒有過鐵青的臉，嘴角淌落的鮮血，狠著心說道。
“這是所有獵鬼人的宿命！貿然行事，拯救必死之人，不僅僅會被噬體懲罰，直至灰飛煙滅，不久以後那個必死之人將會迎來更加淒慘的死法！”
楊一凡越來越疲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直到最後，仿佛要吐出來一般，深深彎著腰幹嘔，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夾雜著鮮血滾滾自嘴角而下。
“凡哥，凡哥！你沒事吧？是我不好，不該懷疑你！”
楊玲瓏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扶住了楊一凡顫抖的身體。
“放心，我不會死的！隻是因為我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楊一凡彎著腰擺了擺手，在楊玲瓏扶著下坐在地上，重重喘了幾口氣。
“這些話我以後再也不會說，你能理解就理解，日後我還是楊一凡，你的朋友！如果理解不了，以後就把我當作專職獵鬼人就好！”
楊玲瓏有些後悔起來。雖然不理解楊一凡今天這麽嚴肅說的這些話，但是她能體會到楊一凡是真心的在說。不知為何，內心之中竟然有些疼起來。
二人說的話聲音不大，所以並未傳遠，那些警察正在忙著收斂特戰隊員的骸骨，所以沒有湊過來。直到現在，那名特戰隊長才悲痛的走了過來。
“楊隊長，我想詢問一下，接下來是否還會用到我們特戰隊？如果不需要的話，我想將兄弟的骸骨送回去！”
“林隊長！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非常感謝此次的援助！對於戰友的離去，我深表歉意！”
楊玲瓏站了起來，看著楊一凡搖了搖頭，對著特戰隊長深深的鞠了一躬。
“楊隊長，此次錯不在你，而是事情超出了咱們的預想範圍！十分感謝這位先生的解救之恩！回去之後，我會如實填寫真實情況匯報，希望楊隊長不要介意！”
特戰隊長知道，如果楊一凡不來，不提對付兩隻守嬰犬是不是會再發生傷亡，單單在洞穴內，如果沒有楊一凡撕開鬼陣，估計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林隊長，凡哥希望洞穴裏麵的事情僅僅停留在報告上就好，不要向外傳播，否則會引起大範圍的恐慌！”
楊一凡剛開始來對付兩隻守嬰犬僅僅發揮超長的力量和速度，並非驚世駭俗，但是洞內的事情，卻有些出乎常人的想象。特戰隊長必須要匯報如何死去戰友，所以瞞不住，這點楊一凡知道，楊玲瓏也知道。不過如果僅限於上層，可以接受。畢竟國家對於這些靈異事件，並非一無所知，而是知之甚詳！
特戰隊長告別之後，楊玲瓏吩咐其餘警察嚴陣以待。看了看天光已經日至中午，吩咐人買了點盒飯。送到楊一凡麵前的時候，楊一凡搖了搖頭沒有吃。
良久，體內的噬體懲戒盡去，已經非常熟悉的痛楚消減，隨之而來的是洶湧的力量盡數歸還。其實按照常理，在洞內死去的不應該僅僅是一名特戰隊友，而應該是除了楊玲瓏的全部，被王亮拉上的所有特戰隊友！
隻不過楊一凡默默奮力透支加快了破陣速度，間接的挽救了其餘的性命。不過如此一來，噬體痛楚來的更加猛烈！不過楊一凡早就熟悉了這份痛苦。
天地不會刻意抹除平衡陰陽的清道夫獵鬼人，隻會降下比之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的噬體責罰。這倒不是他和楊玲瓏說的話有假，而是一來楊一凡經過這麽多年間已經熟悉摸透，另一方麵這些特戰隊員的生死並沒有太大影響。
力量盡歸的楊一凡振奮精神，目光灼灼，對著楊玲瓏點了點頭之後，再次開始向洞內走去。楊玲瓏扔下盒飯，緊跟著楊一凡走進了洞內。
入口鬼陣破除之後，鬼洞內陰森消去了不少，僅僅空氣顯得有些渾濁。不過楊一凡並沒有降低警惕，而是將玉桶一直攥在掌心。
“守嬰犬，顧名思義，守護的是嬰兒！不過洞內的，是一隻鬼嬰！”
楊一凡一邊在洞穴內走著，一邊低聲和楊玲瓏講述著今天碰到的鬼嬰。
“遍數鬼怪，鬼嬰的威力能夠排得上號。也就是說洞內的鬼嬰，不容小覷，不是那個女鬼能夠比得上的。所以今次我出手，你在一旁看清楚就好。說不定，還能遇到一些同道中人呢！”
“同道中人？凡哥你的意思是，還有除鬼人在這？”
楊玲瓏好奇的問道。
“不是除鬼人，而是那個養鬼人！門口的鬼陣，實乃有人布置而成，天然的不會如此暴虐，見人就殺！換句話說，為了保護飼養的鬼嬰，養鬼人在洞口做了很大手腳！”
楊一凡搖了搖頭，目光晶亮。
“天道循環，總會有一些凡人經過奇遇參悟透鬼怪之道，並且流傳至今，比如茅山龍虎山這些道人。不過世間有正有惡，有好人有壞人，所以驅鬼人可以養鬼，養鬼人也能作惡！”
“我和他們不同，我乃天地認可的清道夫獵鬼人，所以遇見這些邪魔外道，必須鏟除！”
“凡哥，清道夫是什麽意思？”
“嗬嗬，清道夫的意思就是，清理天道之下破壞規則的雜役！不過是有編製的雜役，比那些臨時工要強上一點。”
楊一凡開了個玩笑，顯然對即將麵對的鬼嬰雖然重視，但是並未太放在心上。
轉過幾個狹窄的彎道，走到洞穴盡頭，一間類似於起居室大小的漆黑房間內，楊一凡抖手將拿自特種部位的那束強光手電插在身後的泥土洞壁上，而楊玲瓏在身後掏出幾個熒光棒，隨手扔在這個洞穴的各個方向。
隨著亮光閃爍而起，楊一凡的笑容依舊，但是一股明顯的怒氣在眼角升騰。而楊玲瓏則是背後的涼氣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時間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整個洞穴大概三四十平，不規則的洞穴土壁明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打磨。洞底沒有地板，也不是碎石，而是泥土，但是這些泥土在熒光棒的照射下，散發著詭異的猩紅色光芒。熒光棒沒有直接掉在土地上，而是幾乎全部掛在了遍布洞底，幾乎沒有任何空地的森森白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