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與小錦又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她被賣進青樓已經有三年,現在十六歲了,她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讓我誤以為她才八九歲。
見我吃完飯,小錦就收拾東西匆忙離開了,因為她還有許多衣服要洗,不能在我這裏逗留太久。
看著她削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古代女子的命可真苦。如果生在富貴之家,就必須要接受家裏安排好的一切,事事身不由己,比如我。如果生於貧窮之家,則要忍饑挨餓,弄不好就落得賣身為婢甚至賣進青樓的下場,比如小幽和小錦。
現在的我好懷念我們美好的21世紀!
小錦走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無聊得發慌,就拿過桌上的書看了起來。這幾本都是故事書,有點像我們現代的言情小說,但是明顯比不上現代的優質,這些書內容枯燥,情節簡單,沒多大意思,我翻看了幾下子就沒了興趣。
我煩躁地在裏麵來來回回地走著,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呢?
去求莫羽?不行,他隻是個下人,看他對秦媽媽那恭敬的態度,他肯定不敢私自放我出去。小錦更是不可能,她都自身難保更何談救我。秦媽媽?她現在把我看做她的搖錢樹,是絕對不會放我走的。
究竟該怎麽辦?
我苦惱地坐在凳子上,一抬頭,就看到了眼前黃燦燦的大銅鏡,一愣,不由得想起那日夏季的話。
“若兮,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你走的當晚,我走到你的房間,摸著你睡過的床,你坐過的椅子,你用過的梳子,看著你每天照的那麵銅鏡,我當時真羨慕那銅鏡,因為它能天天看到你,看到你的笑。”
我伸出手,摸著那銅鏡,喃喃地說:“夏季,你找到小幽了嗎?當你等不到我時,是不是好著急好擔心?夏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我趴在梳妝台上放聲大哭,這幾日的擔驚受怕和委曲求全都化作淚水發泄出來。
好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夢,隻是夢!
“筱筱姑娘,筱筱姑娘。”
誰在叫我?睜開眼一看,是小錦。
見我醒了,她似乎鬆了一口氣,說:“我一進來就見姑娘趴在這兒,我還以為姑娘病了。”
我起身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知怎麽的,我居然趴著就睡著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姑娘你趴在這睡了一個晚上呀!”小錦驚訝地說。
“啊!已經過了一夜了?”
“嗯。我這是來給你送午飯的,姑娘洗洗來吃飯吧。”說完,小錦將臉盆端過來,我掬起一捧清水,輕輕拍打臉頰,然後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
洗完臉人就精神多了,我一邊吃飯一邊和小錦聊天。
“小錦,你們這羏城有什麽好玩好吃的?”
“羏城好玩好吃的可多了,數也數不過來。我們這兒有許多其他地方沒有的節日,而且每逢過節的時候,大街上可熱鬧了,人來人往的。就算不是節日的時候,每天街上也有好多人呢!不過,聽說這些天好像出了什麽大事,街上的人都變少了,連咱們樓裏也冷清了不少,現在秦媽媽整天都拉長一張臉生著氣呢!”
“氣死她才好呢!哼,那個貪財沒良心的惡女人!”聽到她生意不好,我心底一陣高興,解氣地說。
“其實秦媽媽人也是不錯的,我來這裏這麽多年,也沒有見她打罵過哪個姑娘。”小錦一臉認真地說。
我忍不住輕輕地點點小錦的額頭,一臉嚴肅地教育她:“真是單純的小丫頭!你想想,她要靠那些個姑娘們幫她掙錢,她肯定會把她們當成菩薩來供著,哪裏會舍得打罵她們!那不是跟銀子過不去嘛!”
我看不慣小錦幫著那個討厭的秦媽媽說好話,直接一針見血地說出事實。
“但是秦媽媽對我也很好啊!雖說她讓我一個人洗所有姑娘們的衣服,但是她也會給我做新衣服,從來沒有讓我餓著,也沒有打罵過我啊!”小錦不服氣地揚起小臉瞪大眼睛繼續幫著秦媽媽說好話。
“你就是年紀小不懂得人心險惡!那個秦媽媽就是看你好欺負才讓你一個人洗那麽多衣服,這還叫對你好?!”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對她的單純直接無語了。
眼看小錦又要開口辯解,我急忙開口投降:“罷了,罷了,隻要你覺得她對你好就行,我們不再談論她了,行嗎?”
見小錦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我好奇地問:“那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讓整個羏城都變冷清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其他姐姐們說,好像是皇宮裏丟了一個人,現在官兵在滿大街的搜人,還經常跑到各個青樓裏找,連我們樓裏都被搜了好幾次,樓裏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但沒有人知道宮裏要找的人是誰,是男是女。”
“哦,這樣啊!難怪那日秦媽媽說要等些日子京都裏安寧些了再讓我去接客,原來是這個原因!”我恍然大悟,喃喃地說道。
“那那個人找到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天秦媽媽為了不再被官兵搜查而影響生意,想了不少方法,但是都不行,每天還是有不少官兵來找人。”
“這樣啊!看來他們要找的這個人肯定很重要!”我心想:如果官兵一直找不到人的話,他們肯定還要繼續搜查下去,這樣的話,我就還有足夠的時間想辦法離開這裏。
“對了,小錦,你能出得了這個青樓嗎?”
“我出不去的,因為我隻是負責在裏麵幫姑娘們洗衣服,想出去的話要找翠兒姐姐,她負責幫姑娘們買胭脂水粉,可以進出怡顏樓。姑娘你是要買什麽東西嗎?我叫翠兒姐姐幫你帶進來。”
“等等,小錦你剛剛說的那個怡顏樓,就是這個青樓嗎?”我眼裏突然發出亮光,抓著她的手急急地問。
“對呀!這兒就叫怡顏樓。姑娘,你沒事吧!”
小錦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臉興奮和激動的我,她當然不知道,我是為什麽而激動!
天呐,胖子,我真是太愛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