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震驚的我,那男子沉默半晌,然後開口:“姑娘,你是藍羽之人的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秦媽媽!否則你明天就要接客了!”
我看著他清明的眼眸和嚴肅的表情,我點點頭。
“你可能要在這裏呆上好幾天不能出去,秦媽媽要確定你沒有問題之後才會讓你去接客,所以你可以先安心在這裏住下。”
“大哥,謝謝你!”我發自內心地感謝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能相信這個男人,隻因為那雙眼睛。
“不知大哥如何稱呼?”
他遲疑了一下,看到我眼裏的真誠,他笑了一下,說:“我叫莫羽。”
“莫大哥,我叫筱筱。”從相府出來後,我就隻是我自己,不再是那個相府千金歐陽若兮,所以我用了我本來的名字。
“筱筱姑娘。”莫羽朝我笑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突然,門被推開,我們轉過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紅衣綠裙打扮妖嬈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秦媽媽,這個姑娘我已經帶到了。”莫羽畢恭畢敬地對她說道。
“嗯,你先下去吧!”秦媽媽朝他一揮手。
莫羽暗自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轉身默默離去。
秦媽媽走到我麵前,伸出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捏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然後點點頭,眼裏發出光彩,滿意地笑著,連聲說:“不錯,不錯,真是個美人胚子,好好調教一番定能成為我這裏的頭牌!”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厲聲說:“我勸你放我離開,我,你是惹不起的!如果不放我走,以後你肯定會後悔!”
“哈哈,笑話,想我秦媽媽在這京都城內也算是有權有勢,我還怕你個小丫頭片子!放你走?門都沒有!”
她得意而放肆地笑著說,“小丫頭,你就給我在這裏老老實實地呆著吧!等過幾天這京都城內安寧些了,我就會安排你接客。看你這樣子,想必還是個處子吧!你的**我可得好好算計算計賣個好價錢!哈哈哈”
她尖尖的嗓音發出一連串的大笑,然後她一臉得意的轉身走出房間,隻聽“哐嘡”一聲,門從外麵鎖上了。
她的笑聲刺得我耳膜生疼,她的話更是字字句句刺進我的心裏!
我一定要在她安排我接客之前想辦法離開這裏。
我靜靜地坐在床上,等軟骨散的藥勁過了,身體的力氣恢複之後,我走下床,細細查看這間房。
這裏是地下室,一麵是門,其餘三麵都是厚厚的牆壁,房間裏到是有床有桌有凳,桌子上擺著好幾本書,筆墨紙硯齊全。一旁還有一個梳妝台,但是台上除了梳子別無它物。
看樣子這裏似乎是這個秦媽媽專門用來關放人的地方。
這裏連窗戶都沒有,就隻有這一扇被鎖上了的門,我要怎麽出去呢?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時,門被打開了,回頭一看,門外走進一個身著綠衣的瘦小丫頭,她手裏提著個食盒。
我看她小小的個頭,大約八、九歲的樣子,瘦而單薄的身體,一張瓜子小臉很是清秀,臉上一雙黑黑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但是眼裏卻不見本該有的純真,而是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愁苦和憂傷。
她走進來後,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門又從外麵被鎖上了。
小丫頭朝我靦腆的一笑,柔柔的聲音響起:“筱筱姑娘餓了吧,我給姑娘帶了些吃的來。”
“你怎麽知道我叫筱筱?”我奇怪地問。
“是莫羽大哥告訴我的,他說姑娘奔波了一路,想必餓了,就讓我準備了些吃的送過來。”
原來是莫羽大哥!看來他是個細心之人。
“勞煩莫羽大哥費心了。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姑娘叫我小錦就行。”說完,小錦把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小錦,謝謝你給我送飯過來。”我感激地說,沒看到吃的也不覺得,現在看著眼前的幾樣小菜,才發現自己確實餓了。
“姑娘不用同小錦客氣,快過來吃吧!”
我朝她一笑也不再客氣,坐下大吃起來。
“小錦,你是羏城的人嗎?”我一邊吃一邊同她聊起來。
“嗯,小錦是羏城人。姑娘呢?”
“我,我不是羏城的,我是從鄉下來的。我父母都不在了,本想來羏城投奔親戚,結果半路上被壞人擄了賣到這青樓裏。”
我不知道這個小錦是否值得相信,便隨口編了個謊。
“沒想到筱筱姑娘和我一樣都是命苦之人。”小錦聽信了我的話,眼眶泛紅,幽幽地說。
我放下碗筷,忍不住開口問:“小錦你也是被人賣到青樓來的嗎?”
她點點頭。
我看著她那稚氣未脫的小臉,瘦小的身體,想到那個秦媽媽那副貪財的嘴臉,不由得氣憤地說:“你被人賣到青樓難道你家人都不管嗎?你還這麽小!那個秦媽媽也叫你接客?!”
“沒有,剛進來的時候因為年齡小,秦媽媽也沒有讓我接客,隻是伺候姑娘們,幫她們洗洗衣服,說等我長大些再接客,但是我一直都是這副身材,漸漸地秦媽媽也不提讓我接客的事了。不瞞姑娘,雖說我是羏城人,但是家裏貧窮,娘親去世得早,爹爹喜歡賭博,欠下了好多債,因為沒有錢還債,他們就到家裏就把我賣到青樓來抵債。我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我離開家那年,弟弟才十二歲,我現在在這裏麵不能出去,也不知道弟弟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的吃,有沒有被人欺負,他還那麽小!”說完,小錦忍不住抽泣起來。
沒想到這個小錦是個苦命之人,難怪我看她眼裏布滿愁苦。
我眼眶泛紅,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拿手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然後摟住她單薄的身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錦,不要傷心了。我相信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心裏打定主意:小錦,有一天我能出去了,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