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一邊向我走來,一邊單手應付二叔他們的攻擊。

普陀老祖、青衣道人和吳老狗的攻擊被化解情有可原,我好奇的是,為什麽二叔的攻擊也會被化解。

他的實力遠不止如此,看起來也不像是在隱藏實力,這到底是為什麽?

黑袍人越來越近,他身上的某種特殊能力也開始展現。

每走一步,周圍的土地、花草、樹木都會以他踩過的地方為圓心,迅速向周圍腐爛,直到灰飛煙滅。

老十八想帶著人上去幫忙,被普陀老祖叫住。

沒辦法,他們的修為還不足以碰瓷這位黑袍人,恐怕剛湊過去,人便會直接灰飛煙滅。

“愣著幹嘛,趕緊跑啊!”

王彥韜推了我一把,本能的想走。

我沒去攔他,摘下兜帽,冷冷看著向我走來的黑袍人。

“動手!”

隨著二叔大喊一聲,我猛地上前,一把將黑袍人撲倒。

是的,一個正常人類居然能把三樓撲倒,任誰看了也不相信。

但沒辦法,我還真就不是一般人!

這還不算完,黑袍人的身形逐漸開始變小,他試圖伸手抓我,但好像沒什麽力氣,怎麽也夠不到我。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身為晚輩的我解決了四個前輩都解決不了的“魔化人”。

而且簡單的就像喝水吃飯一樣,沒有任何起承轉合,開始即結束。

這是我和二叔之間的默契,是我們倆在一瞬間達成的共識。

我的蠱王之力能夠吞噬這股特別的力量,一旦我穿上袍子,就會和黑袍人一樣吸引那個最強的黑袍人。

等把他引到我能施法的範圍內,擊殺就變得十分輕鬆。

沒別的,就像水能滅火一樣,純屬屬性克製罷了。

“二叔,按理說你也能打敗他,為什麽不出手?”

二叔笑著說:“老了,該把機會讓給年輕人了。”

我知道,二叔說的不是真話。

“好好好,不愧是吳安生的傳人,實力就是不一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遠處走來幾個黑衣人,衣著和剛才的黑袍人一樣,隻是多了些怪異的圖案。

那些圖案像是花朵,又像是一種特別的異獸,泛著絲絲金光。

眾人停下,最左側那人向前一步,摘下兜帽。

我們全都笑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南老祖。

“老東西,你敢利用我師妹,找死!”

吳老狗將手串扯斷,以氣禦物,嗖嗖嗖打向西南老祖。

西南老祖靈活躲過,不想吳老狗還有後招,念聲“動”,舍利圍著西南老祖不依不饒。

西南老祖麵色一變,冷然道:“不知好歹。”

隨後迎風一揮,所有舍利盡皆落在地上。

吳老狗又念聲“破”,舍利盡皆炸開,佛光驟起,站在中間那人一把推開西南老祖,這才沒讓他受傷。

看來中間這人實力還挺不錯,不然也不會輕鬆幫西南老祖化解吳老狗的攻擊了。

“正邪不兩立,三位,別怪我們人多勢眾。”

青衣道人不廢話,第一個殺了過去。

這時,中間那人一手呈劍指,迎風一刺,再一挑,碎裂的衣服驟然聚合,一道道靈魂被灌入其中。

眨眼間,那些被解決的黑袍人再次重現,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周身被什麽東西禁錮了。

我猜的沒錯,中間那人的實力非同一般,他不僅能複活這些黑袍人,還能把我的能力暫時封住。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讓黑袍人們肆無忌憚的荼毒我們的人了。

“你還想藏到什麽時候?”

二叔衝著林子說了句話,話音剛落,地表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痕,其中藏著極長的一道血紅色物體,像蛇又像樹根,相互勾結在一起。

緊接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從遠處飛來,直直刺向那隱藏在地底的血紅色樹根。

中間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縱身一躍而起,向我們身後的林子奔去。

打鬥聲傳來,隨著“啊”的一聲慘叫,無數陰氣升騰而起,又在烈日下焚燒殆盡,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和打鬥聲一同歸於平靜的,還有那些黑袍人。

他們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己的力量,便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看來有人在暗中幫了我們。

“吳鋒,你好啊!”

離開的那名黑衣人現身,立在樹冠上俯視我們。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我向你保證,十日內,你自會煙消雲散!”

黑衣人放完狠話,一個縱身躍起,很快消失不見。

左邊那個黑衣人也轉身跑了,隻剩下右邊那個黑衣人木然麵對我們的重重包圍。

二叔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先別動手,說道:“小小,最後一次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我們大家麵麵相覷。

二叔就是二叔,一眼就認出了我未來二嬸。

杜小小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姣好麵龐,眼中噙著淚,銀牙緊咬。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回不了頭了。”

“可以!”

二叔把我拽過來。

“這孩子本該必死,我卻還是救活了他,更別說你了。”

吳老狗湊了過來。

“師妹,聽師哥一句話,這裏麵肯定有誤會,不要意氣行事。”

杜小小搖了搖頭,把袍子解下扔給我,衝我擠出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笑容。

就像久未謀麵的長輩在關心晚輩。

“你那袍子不好,穿我的吧。”

說完,杜小小轉頭走了。

二叔和吳老狗相視一眼,紛紛搖頭歎氣。

我看了兩人一眼,萌生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怪異想法。

不是,你們倆就不能挽留一下?

好吧好吧,你們要麵子,我可不要麵子,至少為了二叔的幸福,我什麽都可以豁出去。

我加快腳步追上去,一把拽住杜小小。

杜小小連同其他人都被我的這一舉動驚訝到了。

“小鋒,你幹嘛?”

我不搭理二叔,苦著臉說:“二嬸,您不知道,這些年我二叔心裏滿滿的全是您,要是這輩子錯過了,那可就真的錯過了!

都是修行人,有什麽誤會是解不開的?我求您了,咱們好好聊聊,把事情說清楚好不好!

再說了,您不也想留下來嘛,不然您也不會給我袍子了,這說明您發自內心想當我二嬸!”

我注意到,杜小小臉色發生變化,似乎有些許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