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韜從背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我。見我眉頭緊鎖,似是並不相信他。

“師傅久居山區,潛心術法,不願意分心研究電子設備,所以各路朋友和師傅聯係都是用寫信的方式。那信封上的字跡應該就是王世叔的字跡。”

我接過信封仔細查看一番,果真是二叔的字跡。

“二叔前幾天去了玄真觀,我也聯係不上他,我正準備去玄真觀尋尋他,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

既然是二叔的朋友,那便應該是值得信賴的。

我倆坐上通往縣城的大巴車,到了縣城後又攔了一輛出租車,玄真觀在縣城的郊區,離城區很遠,足足花了我一百塊,到達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

玄真觀建在臥龍山山腳,背靠臥龍山,麵朝荒地。

臥龍山山上有許多蛇,曾經在一次山體滑坡前,大量的蛇鑽進山腳的農戶家中,使得農戶在山體滑坡前跑了出去免受一劫,自此,村民便認為山上的蛇都是已經修煉成仙的小龍,守護著山腳的百姓。也因此將這山改名為臥龍山。

“這就是玄真觀?”王彥韜看著眼前道觀停住了腳步。我雖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的動作上能感覺到他的嚴肅。

“應該是的,我小時候和二叔來過一次,隻是當時看起來並沒有這麽冷清。”

今夜的月亮很大,淒冷的光線灑在道觀上竟顯得有些詭異的氛圍,在我的記憶裏即便是晚上,玄真觀的大殿偏殿也是燭火不斷的。而如今卻隻有門口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周圍一片漆黑。

“走吧,既然來了進去看看。”

我招呼著王彥韜繼續朝道觀大門走去,正當我要敲門之時,王彥韜攔住了我說:“我感覺不太對勁,這道觀裏好像有一絲若有似無的陰邪之氣。”

正當我想問問他具體情況的時候,道觀大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了,一股涼風撲麵而來。

這股冷風吹得我汗毛豎起,

“是小鋒嗎?”從門裏漆黑處傳出一道老人的聲音,隨後出現一個人影,拄著個拐棍,佝僂著身子。

“您是?”我沒敢直接進門,在腦海裏努力思索著這個人的身份,既然他能叫出我的名字,那麽我應該見過才是。

“我是道清爺爺啊,你忘了嗎?”直到老人走近從才看清楚他的模樣。

道清,玄真觀的守門人,十年前和二叔來的時候我見過他。

見有熟人出現,我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道清爺爺,這道觀裏怎麽不點燈呀。害的我都不敢進了。”我一步邁進門,伸手扶著道清。

道清的手很是冰涼,骨瘦如柴,與我十年前見到的形象差距很大。

“怕什麽,爺爺我這不是出來接你了嘛,來小夥,你也進來,先去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道清見門外還有一人,先是一愣隨即抬起一隻手朝門外的王彥韜招了招手。

王彥韜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跟在我們身後。

“道清爺爺,我二叔呢,我這兩天都聯係不上他。”

我話音剛落,明顯感覺道清腳步一頓。

“啊,那個,安生啊,他,他和觀主有些事情,有什麽事啊,明天你自己問他。”道清回答的支支吾吾,這使我心中疑慮更甚。

道清帶我們到了一處偏房,推開門示意我們進去。“你們今天先住這個房間,好好休息休息。”

王彥韜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叫我先不要進去。

“道清爺爺,您老先去休息吧,我們還不困,坐外麵吹吹風,賞賞月。”說完我還佯裝悠閑的望了望天空。

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原本應該在正上空的月亮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正在我心生疑惑的時候,道清原本慈祥的臉一瞬間耷拉下來,丟下拐棍,我和王彥韜沒有預料到,被他一手一個的將我和王彥韜推進了房間,力道之大,根本不像一個老人。

在我們進來之後,兩扇門咣當一聲就關上了,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我急忙上前拽了兩下門,發現根本沒法拽開。

“喂!開門!這什麽情況啊這是。”我狠狠敲了兩下門,這突入起來的變故,我根本思考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那個人估計是個邪祟,根本不是你認識的人。”王彥韜一邊朝我說道一邊觀察著這個屋子。

“這玄真觀是道門清修之地,怎麽會有邪祟。”我雖然也察覺到道清的異樣,卻無法相信是邪祟作怪。

“我估計有可能是這個道觀已經廢棄了一段時間,這才被山精鬼祟霸占了。”王彥韜用手指摸了一下桌麵,已經積了一層灰。

王彥韜從背包裏掏出一張符籙貼在門上,右手捏了個指訣,口中念道:“天地浮相,萬法歸元,末途......”還未等他口訣念完,一陣陰風吹過,吹得我們睜不開眼,門上的符籙也被吹落在地。

“大膽妖孽,青衣派天樞道人在此,膽敢作祟。”王彥韜朝空中怒喝一聲,身上煥發出淡淡黃光,散發著正道之氣。

陰風驟停,王彥韜右手劍指指向剛剛被吹落在地的符籙,那符籙竟然騰空升起,隨著王彥韜指尖的方向移動,貼在了門上。

“天地浮相,萬法歸元,末途瀟瀟,陣法無極,開!”隨著王彥韜口訣結束,門吱呀一聲打開。

我和王彥韜趕緊疾步走出門去。

一出門便看見院裏站著四個人,不,準確的說是四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其中三個低著頭,長發掩麵,通體散發著淡淡藍光。另一個人,正是蘇銀花!

“是你!我二叔呢?”見是蘇銀花,我便知道這又是九鬥道的餘孽搞的鬼,二叔的失蹤定是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我說過會讓你和你二叔付出代價的,你忘了嗎?”

蘇銀花身著一身暗紅色緊身開叉旗袍,手裏還捏著一把小扇子,時不時的扭動著,還朝我拋著媚眼。

如今的我,怎麽看怎麽惡心。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二叔一根手指頭,我決不會放過你們九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