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災

“夫人,我們給你送禮物來了!”琪琪格忽然領著一群年輕姑娘出現了。

“什麽禮物?”我奇怪地問。

“你幫我們教訓了那個蠻橫的娜木珠,我們當然要謝謝你了。”琪琪格說。

“你們就這麽討厭她啊?”我笑著問道。

“可不是嗎?”跟琪琪格一起來的一個年輕姑娘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個娜木珠有多討厭!上次,她因為嫉妒一個侍女長得比她好看,竟然借故抽花了人家的臉!”

她這一開頭,其他姑娘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我邊聽邊想,娜木珠,人家常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看你是作孽太多,也快活到頭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群姑娘,我坐在帳篷裏盤算著該如何鏟除掉娜木珠,她幾乎是我在這裏最大的威脅。雖然我對於自己的身份萬一暴露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和打算,但是,能不暴露還是不要暴露,那麽,如何在娜木珠認出我是誰之前鏟除掉她呢?

因為有心事,所以晚上我很久都沒有睡著,剛剛入睡,便聞到了一股煙味,迷迷糊糊中,我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之而來的熱浪卻讓我的神經立刻清醒!著火了!我馬上坐了起來,我所在的帳篷已經燃起了大火!

此時,睡在我身邊的鄒媽也醒了過來。她立刻一把扯過毛氈,浸在旁邊存水的桶裏,然後又把濕透了的毛氈披在了我的身上,“夫人,你披上這個,馬上衝出去!”她對我說。

“那你呢?”我問她。

“你別管我了,我答應過主上,要護佑你的安全的!”

“我們一起衝出去!”我把濕了的毛氈扯了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沒等她來得及推辭,就扯著她一起向外衝去。

等我們衝了出來,回頭再看時,帳篷已經是一片火海,而我們雖然因為披了濕透了的毛氈而沒被大火吞噬,但是卻也被火舌撩上了裙擺,我和鄒媽趕緊在草地上翻滾,把身上的火給撲滅。此時看見火光趕來的鄰居,也趕緊將一桶接一桶的水潑向了我們的身上和著火的帳篷。草原之上,最怕的就是著火,所以一旦有一個地方著火,周圍所有的人都會前來救火,因為要是任由火勢蔓延,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將難逃劫難。

“鄒媽,你趕快趕往堆放牧草的倉庫!事成之後,從河邊打些水來給我。”我看著紛亂的救火的人群,忽然靈機一動,低聲對鄒媽說。

鄒媽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過來,趁著周圍人不注意,偷偷地溜走了。

“妹子,你沒事吧?”片刻之後,王香草一家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木木爾一到就立刻參與了滅火的隊伍。

“我沒事。”我說道。

“哎喲,還說沒事呢。你看你的裙子都被火給燒著了呢,”王香草趕緊察看我的傷勢。

“我沒事,鄒媽已經到河邊給打水去了。”我安慰她到。

“還是我去給你弄些水來吧,等她得等到什麽時候啊?”王香草焦急地說。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吹起了號角,讓我的心髒為之一顫。

“好像是從堆放牧草的倉庫那邊傳來的!”有人大叫起來!

“你們幾個留在這裏繼續救火,其餘的人跟我走!”木木爾命令道。

為了不讓王香草看到我眼裏的愧疚,我低下頭來,我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戰爭和我自己的身份,也從來沒有為來到這裏而如此地後悔。我為了大成的百姓,自然沒有錯,可是這裏的百姓呢?我的心不禁有如刀絞一般。

“夫人,我把水給打來了。”鄒李氏出現了。

“事情都辦成了。”她邊用水為我清洗傷口,邊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卻沒有說話,她看出我的臉色不好,便識趣地沒有再說話。

“幸好今晚的沒什麽風,不然就慘了!”淩晨的時候,最後一絲火星終於被撲滅了,王香草在木木爾趕往倉庫救火之後就開始參與滅火,此刻已是疲憊不堪,一頭栽坐在我的身邊。

“不知道木木爾那裏怎麽樣了?”她強打起精神問我。

“不會有事的。”我隻能這麽說了。

她讓我跟她回去休息,我拒絕了,但是卻跟她回去換了身幹衣服,因為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水給澆濕了。換完衣服後,我又回到了原地,坐在地上等著。我要在這裏等著,看著那些前往倉庫的牧民平安歸來,否則,我的良心將沒有片刻的安寧,更沒有臉去麵對王香草一家。

拂曉的時候,木木爾他們回來了,全都滿身煙灰,疲憊不堪。

“這裏沒事了吧?”他問我。

我點點頭,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如果木木爾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麵對王香草和她的兩個孩子。

“那就好!”他也累得癱坐了下來。

“姐姐已經回去休息了,”我說道,在我的再三勸說下,王香草先回去休息了,而我則坐在這裏等消息,在沒有木木爾安全的消息之前,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去麵對王香草和那兩個孩子。

“情況怎麽樣?”我問木木爾。

“還好,幸虧發現得早,損失不大!”木木爾說,“不過因為是堆放牧草的倉庫,所以馬虎不得,再三檢查過後,確認沒有問題了才敢回來。”

此時我的心情真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該喜還是該愁?該慶幸木木爾他們逃過了一劫?還是該生氣自己的計劃沒有成功?

“北院王來了!”木木爾忽然站了起來。

幾匹匹駿馬飛馳而來,在我們的麵前停了下來,“你的帳篷著火了?”領頭的北院王翻身下馬,問道。

我點點頭。

“那你受傷沒有?”他問我。

“一些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說。

他卻走了過來,忽然蹲了下來,仔細察看我腿上的傷,我想往回收,卻被他給握住了腳踝,根本收不回來,“幸好沒有傷得很厲害,否則這漂亮的腿上以後就要留下難看的疤痕了。”他的語氣依然輕佻,然後他鬆開我的腳,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了我,“把這個藥膏塗在傷處,一日三次,保管不會留疤!”

“你的帳篷怎麽會著火的?”他問我,眼神銳利,跟剛才話語輕佻的北院王仿佛判若兩人。

“我也不知道,我先是聞到煙味,然後帳篷就開始著火了。”我說道。

“是一個地方著火?還是幾個地方同時著的火?”他又問我。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整個帳篷都著了火。”

他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此時跟他一起來的,一直圍著著火的地方轉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聽完之後,沒有說話,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了著火的地方。

“我說,妹子,你別是得罪什麽人了吧?”木木爾偷偷問我。

“你幹嘛這麽問啊?”我奇怪地問他。

“這普通的帳篷著火,一般都是從一個地方著起,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整個帳篷都著了火。”木木爾說。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我當時看到的的確是整個帳篷都著了火啊。”我說。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了。”木木爾說。

“你是說有人放火?”我吃驚的問,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以致於正在察看火場的北院王也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

“這怎麽可能!”我說,“我初來乍到,能得罪什麽人啊?”我繼續說。

“我這也是猜測,說不定不是真的呢。”木木爾趕緊安慰我。

“可是,”我還想說什麽,北院王過來了。

“木木爾說得沒有錯,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北院王問我。

“我整天呆在帳篷裏麵,幾乎都不出去,我能得罪什麽人啊?”我說,忽然,我看了北院王一眼,不吭聲了。

而北院王已經從我看他的那一眼裏猜出了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暑假快來了,笑笑心裏那叫一個爽啊!

可惜笑笑本人也在鬧經濟危機,所以隻能跟最愛的旅遊說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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