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娜木珠
娜木珠趾高氣昂地騎在馬上看著背靠帳篷而站的我,“你就是那個漢人女子?”
我沒有吭聲。
“哼,裝神弄鬼地戴著什麽麵紗啊?”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別是個醜八怪,怕嚇著人,所以才戴著麵紗吧?”
她的話音敢落,隨同她來的幾個女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來人啊,給我把她的麵紗給我摘下來!”她一聲令下,隨行的幾個女子立刻翻身下馬,直奔我而來。
我冷冷一笑,在那些女子靠近我的那一瞬間,我猛然揮起一直藏在背後的馬鞭,那些毫無防備的女子被我飛舞的馬鞭打得抱頭亂竄。
“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 娜木珠在馬上罵道,就在她準備翻身下馬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跨步上前,揮起馬鞭,對著她的馬屁股就是狠狠的一鞭!
吃痛不已的馬立刻帶著她飛奔起來,我哈哈大笑起來,娜木珠!這鞭就算是還你當日的那一鞭了!
而其他女子看見馬兒托著娜木珠飛奔而去,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也顧不上跟我糾纏了,紛紛上馬去追娜木珠了。
我靜靜地坐在帳篷裏麵,喝著茶,其實,從娜木珠找上門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的身份遲早會暴露。但是,逃跑隻會說明我心虛,而且我現在在烏孫人的地盤上,能跑到哪裏去?說不定還沒等我跑多遠呢,就被人給捉了回來,到時候反而更加被動,說不定還會牽連他人。所以唯有迎難而上,以不變應萬變,方才能夠弄亂對方的陣腳。
門簾忽然一掀,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你好雅興啊。”
我抬起頭來,看看那人,“這茶不錯,北院王要不要嚐嚐?”看他的樣子,那個娜木珠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否則,他也不會是這副模樣了。
來人正是北院王,他玩味地看了我片刻,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果然不錯,就跟你一樣,讓人回味悠長。”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笑了,“北院王,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他哈哈大笑,“興師問罪?我為什麽要對你興師問罪?”
“因為我得罪了你的寵妃啊。”我應道。
“那還不簡單,你來當我的寵妃不就得了。”他挑逗地說。
“可惜,我對身邊美女環侍的北院王不感興趣,更別提你身邊還有那麽個母老虎了。”我說。
“可是在我看來,你似乎比那個被你看做母老虎的人更加厲害。”他看著我說。
“是嗎?”我看看他,“北院王是想責怪我剛才嚇著你的寵妃了嗎?”
“老實說,還真沒有人敢這麽對她過。”他笑了。
“那是她自找的。”我冷冷地說,然後看看他,“麻煩你轉告你的那個寵妃,下次如果她再敢來找我的麻煩,我可不敢保證她受到的招待會不會比這次更隆重。”
北院王哈哈大笑起來,湊近了我,但是他伸出的手卻在看到我手裏明晃晃的匕首時停在了半空中,“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
“對於你,我似乎還沒有必要欲擒故縱。”我笑著說。
“本王有沒有告訴過你,越烈的馬,本王越喜歡?”他說。
“想要馴服烈馬,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回道。
“放心,本王最擅長馴烈馬。”他意味深長地說,然後站了起來,“娜木珠讓你折騰地挺慘的,現在正在本王的帳篷裏麵哭哭啼啼呢。”
“那你更應該回去安慰你的美嬌娘啊,在我這裏蘑菇什麽?”我問他。
“可是本王就是覺得,你比那個美嬌娘要誘人得多。”他笑著說。
“本王還會再來看你的!”說完他掀起門簾出去了。
“妹子,你沒事吧?”他剛出去,王香草就進來了,關切地問我。
“我沒事,隻怕那個娜木珠要吃些苦頭了吧?”我笑著說。
王香草立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沒看見,我請北院王過來的路上正好看到那馬馱著娜木珠飛奔,她嚇得半死,拚命地喊救命,可是誰有那個本事救她啊?也就是北院王的本事大,策馬過去,一把從飛奔的馬上把她給拽了過來,她這才撿回一條命。可是這女人還真是可惡,這才剛得救,就開始告你的狀了,說是你用馬鞭抽了她的馬,這才變成那樣的。”王香草開始為我抱不平。
想起娜木珠剛才的狼狽樣,我不禁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這點她到沒有說錯,的確是我給了她的馬一鞭子。”
“啊?”這下輪到王香草吃驚了。
“她讓手下人來扯我的麵紗,我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要以為她可以為所欲為了呢。”我說道。
“我說妹子,你可真厲害,這要是換了常人,可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了。”王香草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可是轉瞬就變了臉色,“不過你不擔心她報複你啊?畢竟她是北院王的寵妃。”
我笑了,“姐姐,你算是說對了,她之所以如此跋扈,仗得就是自己是北院王的寵妃,可是要是有朝一日,她失寵了,你說,她還敢這麽囂張嗎?”
王香草看看我,忽然笑了,“沒錯!妹子,我看剛才北院王出去時的神情,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的樣子,我猜啊,北院王的一顆心現在全在你這裏了,你放心,那個女人肯定鬥不過你!”
“要不是他,我也不至於惹上那麽個東西!”想起那個可惡的北院王,我不禁有些生氣。
“其實我真覺得北院王不錯,你不知道,剛才我剛一找到北院王,告訴他娜木珠派人來找你的麻煩,他立刻就騎馬趕過來了。就衝這點,我看你在他心裏的分量就不輕。”王香草開始為北院王當起說客。
我不吭聲了,別說我是這樣的身份,即便不是,我也絕對不會嫁給北院王那麽個男人!
“夫人,剛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沒事吧?”鄒李氏問我。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沒事。”我說道。
“那個娜木珠認出夫人了嗎?”她問我。
我搖搖頭,“她還沒來得及扯下我的麵紗。”
鄒李氏不禁鬆了口氣,可是轉而又緊張起來,“但是夫人始終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老身擔心…”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打斷了她的話,“隻是,如果我們離開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發地令人懷疑?”我說道,“為今之計,隻有繼續留在這裏,才能夠迷惑他們,讓他們看不清真相。”
“隻是這樣太危險了。”鄒李氏說。
“我們此行本就危險重重,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危險的準備。”我說。
“可是一旦他們得知了夫人的真實身份,夫人打算如何解釋?”鄒李氏問我。
“我的確是被個薄情寡義的大成男人給休了,不是嗎?”我笑著反問她。
她不吭聲了,良久,方才問我,“夫人確定這樣可以騙過那個北院王嗎?”
“要想讓他完全相信,自然是不能的,可是我要的就是這種真真假假的效果。”對付北院王這種心機深沉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我相信一旦北院王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勢必會對我此行的目的產生懷疑,所以如果我越是極力隱瞞,反而越是壞事,倒不如借助我的真實身份,給他來一個假戲真做。
“隻希望衛勇那邊盡快成事,這樣夫人也可以早日脫離險境。”鄒李氏說。
我仔細算了算,衛勇也去了半個多月了,“不急,他要在幾個封地活動,自然是要費些時日的,隻希望他平安無恙,盡快過來跟我們回合。”我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真是太有才了!竟然能把娜木珠想成那母豬,吼吼吼,笑笑都沒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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