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善和他的十幾個親信手下的屍體被擺在了城衛軍軍營裏的操場上,四百多個城衛軍戰士奉命集結在操場上“觀摩”鍾善和他的親信手下的屍體。整個場麵一片寂靜,沒人敢冒出一點雜音。濃濃的血腥味在操場上彌散開去,影響著每一個城衛軍戰士的心情。
羅滿多這一殺雞儆猴的招很有用,他將鍾善他們的屍體運到城衛軍軍營,要的就是讓那些質疑和挑戰他權威的人看看鍾善等人的下場!
羅滿多、花當和幾十個熱木族勇士、戰士站在四百多個城衛軍戰士的對麵。羅滿多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城衛軍戰士的臉龐,卻沒有一個城衛軍戰士敢於他直視。他們已經聽到了從市場上回來的幸存者們的講述,羅滿多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已經不再單純是一個城主了,還有一個“殘暴”的印象。這讓他們感到畏懼。就在昨天,甚至是在鍾善沒死之前,城衛軍之中還有很多人質疑羅滿多的權威,甚至還有人不屑,心存挑釁,但是現在這些人的心裏就隻有畏懼了。
講道理?講道理也是一種說服人的手段,但是羅滿多更喜歡用拳頭,或者是用他的刀來講道理。
“發生了什麽,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的心裏也很清楚。”羅滿多打破了這讓人感到壓抑的沉默,“以前,你們是鄒信的手下,鄒信被我殺了。在昨天,你們還是鍾善的手下,現在,鍾善也被我殺了。做我的敵人,就是這個下場。你們,還有人要反對我嗎?站出來,我們幹淨利落地解決問題。”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其實,羅滿多自己也沒有發覺到,自從他來到這個玄法世界,經曆了這許多的事情,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世界的那個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的少年了。他的實力在成長,他的心智也在成長,他的性格也在變化。這倒不是他骨子裏有多麽殘暴,有多麽嗜血,而是這個充滿暴力和殺戮的世界慢慢地改變了他。
環境能塑造一個人,也能改變一個人,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換個角度來看待眼前這件事,如果他不夠狠,不夠實力的話,那麽躺在地上的就不是鍾善他們了,而是他羅滿多了。
目光再次掃過所有的城衛軍戰士,羅滿多又笑了笑,“看來你們沒人願意做我的敵人,這很好。我對自己人向來都是很好的,就在今天早上,我還給颶風團的兄弟,還有這些熱木族的兄弟們一人一枚金幣,讓他們去喝酒玩女人。如果你們也向他們一樣對我忠心,你們也會得到這樣的獎賞。”
大棒加蘿卜,威逼利誘,這是很簡單的手段,卻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聽到剛從地牢之中釋放出來的囚犯每人都分到了一枚金幣,城衛軍的戰士們頓時議論了起來,羨慕嫉妒的意味很是濃厚。要知道,一枚金幣對於一個普通的城衛軍戰士而言,那已經是大半年的薪金了,就連最早加入城衛軍的老兵,也從來沒有獲得過這樣豐厚的獎賞。但是,新城主卻簡簡單單地賞賜了那些囚犯一人一枚金幣!
新城主的慷慨讓城衛軍的戰士們吃驚,很多人也開始咒罵鍾善和鄒信了。他們心中僅存的一點排斥羅滿多的情緒也開始瓦解了。
“我說你們參加城衛軍,為的不就是掙錢養家糊口,孝敬父母嗎?但是以前的城主,給你們的薪金也實在是太低了吧?就連市場裏的一個小販都比你們賺得多,而你們幹的卻是提著腦袋的賣命的活計。我不是一個刻薄的人,相反的——老子是一個很慷慨的人!從今天起,我給你們的薪金翻倍,表現好的,完成任務的,統統有獎!”羅滿多大聲說道。
薪金翻倍,這樣的事情城衛軍的戰士們在夢裏倒是遇見過,現實裏卻連想都不敢去想。羅滿多突然提出來,一種驚喜的感覺頓時在每個城衛軍戰士的心裏冒了起來,他們驚愣了一下,隨即爆出了一片歡呼的聲音。
一個機警的城衛軍隊長帶頭高喊道:“羅滿多!羅滿多!羅滿多!”
有人開頭就有人響應,四百多個城衛軍戰士整齊地吼喊了起來,“羅滿多!羅滿多!羅滿多!羅滿多……”
發生在市場裏的歡呼聲再次出現在了城衛軍的軍營裏,戰士們的吼喊遠比市場裏的老百姓要整齊得多,也更有氣勢。
羅滿多高舉右臂,四百多個城衛軍戰士又頓時安靜了下來。他這才說道:“鍾善死了,城衛軍需要新的統領。我已經決定了,由熱木族第一勇士花當來出任城衛軍統領。至於統領之下的隊長和都統,人員不會變動。城衛軍之中也將加入一支由熱木族勇士們所組成的熱木戰隊,他們將和你們一樣,共同保衛我們的城市。你們有意見嗎?”
有意見?看看躺在地上的鍾善等人的屍體,這些城衛軍戰士就算有天大的意見也不敢表露出來。更何況,他們的心裏其實並不抵觸羅滿多的這個決定。首先是薪金漲了一倍,其次便是原來的隊長和都統的人員也沒有變動,不會動搖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的權利和利益。再說了,發生了鍾善叛變這樣的事情,羅滿多沒來一次血腥的清洗,他們就算是祖先顯靈,庇佑他們了,哪裏還敢有什麽意見呢?
將以花當為首的熱木族勇士和戰士們編入城衛軍也是一個特意的安排,有了熱木族的人監視城衛軍的軍官和戰士的動向,而如果有軍官率部下謀反,熱木族這支力量也可以將之摧毀。如此,他對城衛軍的掌控就更為牢靠了。
就這樣,在殺掉鍾善的同一天,羅滿多徹底掌控了城衛軍這支軍事力量。
處理完城衛軍的事情,羅滿多回到了城主府。
抬頭看見大門門楣上的“忠勇城主府”五個大字的牌匾,羅滿多停下了腳步,忽然對藏焚說道:“找人換一個匾吧。”
“大人,什麽樣的匾呢?”藏焚問道。
“嗯……”羅滿多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就‘天上人間城主府’吧。”
“天上人間城主府?”藏焚愣了一下,跟著又笑道:“嗬!大人好文采!這名字有意境啊!”
羅滿多神叨叨地笑了笑,舉步進門,嘴裏一邊嘀咕道:“藏焚這貨一定不知道我祖國的天上人間……”
回到房間之中,滿眼閃閃發光的金幣,還有幾隻寶箱。白玉靈菇靜靜地躺在一隻寶箱之中,看不見金玲兒在它裏麵的什麽地方。不過,羅滿多卻知道《火日聖經》就壓在床頭的一隻枕頭下。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將《火日聖經》帶在身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金玲兒要在白玉靈菇之中休養,吸收靈能,但她卻無法離開《火日聖經》兩百米的範圍,而羅滿多卻是無法抱著一隻白玉靈菇在外麵走動的,所以他隻能暫時將《火日聖經》留在屋子裏。
金幣是好的,別的珍玩寶貝也是好的,但那一寶箱的卷毛卻礙眼得很。羅滿多取來火具,一把火將那一寶箱的卷毛給燒了。焚燒毛發的氣味在房間裏麵蔓延,聞著就皺眉頭。然後,他的注意力又落到了那一隻裝著金屬碎片和獸皮碎片的寶箱上。
“這些金屬碎片是一把刀的碎片,這些獸皮碎片沒有內容,也缺少了一些關鍵的部分,無法拚湊起來。這兩者放在一隻寶箱裏,有什麽聯係呢?鄒璧拓當初將它們放在一隻寶箱裏麵,難道隻是為了便於收藏嗎?”羅滿多的心中充滿了猜想。鄒璧拓已經死了,一些秘密也就隨著他下了地獄。
羅滿多想將這些刀的碎片拚湊起來,重新鍛造過,連接起來,可是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如果一把刀碎成了這樣,就算是絕世寶刀,再勉強鍛造拚湊起來,一經強烈的碰撞,也是很容易再次碎裂的。拿著這樣的刀去戰鬥,關鍵時候爆刀,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羅滿多費了一些時間將金幣裝箱,然後又啃了一口白玉靈菇,將靈能煉化。這段時間裏,金玲兒仍然沒有出來的跡象。他也沒有強行喚醒她的打算,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這些事情金玲兒也幫不上什麽忙。
“老爺老爺。”湯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羅滿多走了出去,不僅看見了湯姬,還看見了好些嬌嬌俏俏的女奴和健壯的男性奴隸。好幾十個奴隸垂首站在院子裏,不敢正視他的麵龐。這些奴隸,都是藏焚在市場裏買回來的奴隸,年輕的女性奴隸居多,男性奴隸不到十個,一派陰盛陽衰的景象。
“老爺,這些奴隸剛剛被送來,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他們,所以要問問老爺的意見。”湯姬說。
羅滿多笑道:“這些小事問我做什麽?以後,你就是我的管家了,所有的奴隸都歸你管。你想讓這些奴隸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問我的。”
“我?”湯姬喜歡地道:“我是管家麽?”
“我說你是,你就是。”羅滿多說。就憑湯姬那一口好口活,這個管家的位置就給得天值地值。
“謝謝老爺!”湯姬的玉靨堆笑,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她又說道:“這些奴隸大多是來自大炎城的大戶人家的子弟,和普通的奴隸不一樣,她們一個個都很有本事,管教起來會很麻煩,不過我會管好她們的。”
“嗯,帶她們去熟悉熟悉環境吧,以後,她們就是這個家的一員了。”羅滿多說。
“好的,老爺。”湯姬應了一聲,然後帶著一大群奴隸離開了。
好幾個女奴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悄悄回頭看了羅滿多一眼。這幾個女奴是羅滿多在市場上見到的女奴,她們在奴隸販子的嗬斥下還對羅滿多展示過她們的美好的胸脯。
羅滿多對她們擠了一下眉頭,嘴角也浮出了濃濃的笑意。他的樣子,要多輕佻就有多輕佻,幾個女奴不敵他的眼神,趕緊扭過了頭去。
“嗬嗬,看來,我得加緊找裁縫,給她們定製漂亮的女仆裙製服了。”羅滿多開心地想著。
練了一趟刀法,斷水之式和霧葬之式。
藏焚出現在了庭院之中,手裏還捧著一張大紅色的帖子。
“大人,端木空送來請柬,十日後他老爹六十大壽,請你去喝壽酒。”藏焚簡單明了地道。
“請我去給他老爹祝壽?”羅滿多笑道:“他不怕他老爹折壽嗎?”
藏焚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端木空親口告訴我的,讓我務必轉告大人你,這個壽宴是一個殺人的壽宴,詹德神仆要在壽宴上暗殺你。他說,大人你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拒絕。我想,這也是他這麽早送來請柬的原因,他是給大人你準備的時間。”
擺鴻門宴的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是鴻門宴,還叮囑他可以隨便找一個借口不去,這是很荒誕的事情。不過,處在端木空的角度,連身家性命都握在金玲兒的手中,與羅滿多一命相牽,端木空卻是必須要這麽做的。現在,就算金玲兒要他背叛幽冥神教,他也是會毫不猶豫地叛出幽冥神教的。
“大人,你想用什麽借口拒絕呢?”藏焚問道。
羅滿多卻搖了搖頭,“不,我們要去,而且要隆重地去。”
潘神的一隻拳甲就在端木家,這就值得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