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翊與心怡的秘密短信〗
紀天翊回到公寓,臉上神色凝重。大門是緊鎖的,證明丫頭還沒回來。
他不否認下午的課,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心裏一直忐忑不定,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她委屈的小臉,他曾一度的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瑞澤來了電話,說丫頭的心情有好些起來了。他卻不知道待會要如何去麵對她,他該道歉嗎?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經濟學翻看著,不時抬頭瞟向牆上的鍾,分針一圈一圈地轉過,他突然意識到她今晚或許不會回來。
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卻是冰冷的人工合成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想獲得對方的開機信息……狠狠地掐掉電話,他有種挫敗的感覺。也許她隻是手機恰好沒電,也許她隻是去程心怡家了,也許她……一千個也許,一萬個可能,但都是不確定的。
丫頭,不過一個吻而已,會讓你難堪得不想再見到我嗎?
煩躁地再翻了幾頁書,滴滴滴,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有信息,是陌生的號碼。
他按下讀取:丫頭的同居人,丫頭晚上住我家,我是來告知一聲。好歹你們也住一起,我覺得有必來要告訴你。心怡。
深邃的眼睛由無奈轉為欣喜,快速地按下鍵回複:夕藍還好嗎?是她告訴你我的號碼?
半晌,手機再次作響。
丫頭睡著了,眼睛紅腫,下午一定哭過。號碼是我從丫頭手機裏偷來的。
他思緒了一會,正打算回複,又來了一條新信息。
我知道你們下午發生什麽事情,請學長不要持著玩玩的態度對待我們丫頭,她是個較真的人。一個連初吻也要在天涯海角落日餘輝中進行的女生,不適合跟學長玩愛情遊戲。
他怔了怔,暗想,好厲害的女生,單刀直入,不給他人半點醞釀反駁的餘地,算林夕藍她交上一個真正關心她的朋友。初吻?20歲的女生,居然還是初吻,竟要在海邊的落日餘輝中,丫頭可真算是稀有品種。
哦,好好照顧她。按鍵回複。
夕藍比他想象中的還脆弱,若明天是暴風驟雨,她能忍受的了嗎?該死,早知道就不該拖她下水了,第一次,他紀天翊有了後悔的衝動。他所認識的林夕藍,永遠朝氣蓬勃,看似平凡,接觸久了,卻讓人打心眼裏覺得舒服。所以他不希望這僅有的溫暖消失。
〖告白前沿〗
紀天翊佇立在陽台上,遠眺著遠處的風景,享受著一個人的寧靜。
“天翊……”
他聽見淩瑞澤急促的聲音,忙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淩瑞澤,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夕藍……”他想說話,一口氣卻喘不過來。
“夕藍怎麽了?”紀天翊一臉緊張地問。
“她看見我和琬琬手牽著手在花園,我看她的樣子似乎很難過,你要不要過去看看?”順了一口氣,他終於把話講完了,但話音未落,紀天翊卻早邁開步子跑了。
他瞅著紀天翊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任誰都看的出來翊對夕藍關心過了頭,隻有他自己沒知覺罷了。希望他們兩個能早日發現自己的感情吧!
〖另類的對話〗
紀天翊拽住江若顏的手,眼中迸射出淩厲的光芒,質問道:“江若顏,說,照片到底是不是你貼的?”
“翊,我們認識多久了?七年哪,難道比不上你和那丫頭在一起的一個月?她不過是個普通女生,多一個少一個無傷大雅。”江若顏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認識我這麽久,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背後對我做手腳了。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做的話,後果自負。”他有些凶狠地說。一想到丫頭委屈哭泣的模樣,一想起她窩在瑞澤懷裏難過地哭訴,他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翊,你竟然為了那丫頭威脅我?”她有些難以置信。
他歎了一口氣,收起自己戾氣,說:“若顏,夕藍是無辜的,我不想她受到我的牽連。”
“這麽說,她對而言,不過是受到牽連的普通人嘍!”她不確定地問,瞳孔裏顯現出期待的色彩。
他別過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並不重要。”
江若顏聞言笑了,起先是淡淡的笑容,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整個身子都在晃動,肩膀一抖一抖。紀天翊疑惑地瞅著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解地問:“你笑什麽?”
她止住笑意,然後說:“我在笑你。你在我麵前裝什麽,我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還多,我會不明白嗎?若你不在乎那丫頭的話,你會這麽生氣嗎?若不擔心她,每次她難過的時候,你會叫瑞澤去安慰她嗎?”
“是,我是在乎她。但丫頭心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我。”這是他最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紀天翊,你不是自認天生英才嗎?難道一碰到那丫頭的事,你就變笨了?與其在這裏與我對峙,你還不如去查一下照片的複印店。我看那印刷技術不怎麽樣,那人說不定為了省錢就在校門口折扣店複印的呢。”
紀天翊恍然大悟,若顏說的沒錯,以她個性,是她做的,她一定會承認,現在他最該做的事情是削減流言蜚語,而不是去執著丫頭的心裏是否有自己。這已經並不重要了。
〖瑞澤的勸告〗
“翊,你怎麽還板著一張臉?夕藍上午不是去找你了?”淩瑞澤有些疑惑。夕藍學妹出播音室的時候,說要去找他的,怎麽兩人還沒有和好?
“沒有。”他埋頭拿著手裏的照片比對,狀似無所謂地說,“我一直在處理照片的事情,沒有見過她。不是你在安慰她嗎?”
淩瑞澤看著他一臉臭臭的表情,揶揄道:“天翊,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沒有。我隻當她是哥們。”他立刻否認。
“那為什麽你那麽計較夕藍撲進的是我的懷抱?”淩瑞澤逼問,言辭犀利。
紀天翊抬起頭,對上他詢問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那是她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去過問。”想起早上她義無返顧地撲進瑞澤的懷裏,說他不介意,不計較,不在乎,這些都他媽的是騙人的。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天翊,夕藍喜歡的人是你。”
淩瑞澤淡定地爆出一句,卻震得紀天翊一愣,隨即他笑了笑,“我不信。從我認識她開始,她的心裏就隻有你淩瑞澤三個字。”
“他對我的不是喜歡。我能感受到。”當初在舊播音室,他就知曉丫頭對他隻有崇拜。如果她真的喜歡自己,被自己拒絕,不會難過,不會傷心,甚至連失望也沒有。她的反應太過平淡,仿佛早就預見了被拒絕的結果。
“除非她親口承認,否則我不信。”他歎了口氣,不想再爭辯下去,“我已經累了在她身邊轉悠的日子,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我估計我該回家了。”
“那夕藍呢?你放心她一個人住公寓嗎?”淩瑞澤緊張地問。這個消息有些突然,如同當初天翊毅然選擇搬出那個豪華的家。他們是好朋友,他知道天翊回家,意味著什麽。
“不放心又怎麽樣,也許她根本就不願意和我同住。”語氣中有些挫敗。
遇見他林夕藍,他早就已經不是那個自負的紀天翊。他也會有不確定的事情。他也會迷惘,他也會害怕,他也會……
淩瑞澤還打算說什麽,卻被他打斷:“澤,別提這個了。我們現在該去找陷害夕藍和我的那個罪魁禍首了。”
他點點頭,尾隨著天翊出去。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