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郝警官帶著那兩個小跟班站在門口,展誌歌最關心的問題是,有沒有帶來午餐!他看了看幾人,皺起了眉頭:“我以為是送午餐來了,原來你們都空著手來啊?咋地?出去吃?”
“吃你個大頭菜啊!”郝警官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他奶奶的,這小子是人還是鬼啊,這鐵柵欄也經不起他折騰?那沉重的腳鐐是怎麽弄斷的?怪事兒啊。
“沒吃的?沒吃的可怎麽行啊,我沒了力氣練功可不好!”展誌歌聳聳肩,說道:“郝警官,這事兒我得謝謝你,我知道,我弄壞了你的審訊室,你一惱,將我關在了這水牢裏,可是,你知道嗎?我在這水牢裏練功,我說的是在水裏,效果比在空氣中練習的好多了!之前這腳鐐啊,鐵柵欄啊,我都沒辦法崩開,就這麽一早上,大功告成-至少是小有所成,不好意思,那水裏的確不是人呆的,所以我出來透透氣,不過,吃完午餐我會回到水裏的,你放心!”
聽著展誌歌這一番言語,郝警官都快暈倒了,這貨,還被他賴上了,原本是想著解救他,讓他出去自己想辦法的,奈何他還不走了。不走就不走吧,還說會回到水裏的,真的是在練功麽?這家夥,那麽粗的鋼筋都能夠拗斷,到底練的什麽功?這麽厲害的話,那羅廳長派來的所謂重犯,是他的對手麽?
如果是,那就沒事兒,如果不是,這貨就死定了!
郝警官沉吟片刻,試探著說道:“展誌歌,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在水裏練的什麽功?你說之前你沒法拗斷的鋼筋,練功過後就扭斷了?”
“是啊,我這……”展誌歌想了想,還是不要講三才絕學的事兒說出去,反正人家也不會相信,就淡淡的說道:“我練習少林功夫-少林功夫厲害啊,天下功夫出少林嘛!”
郝警官搖了搖頭,好吧,隨便你練什麽,關鍵是你這貨怎麽就沒想著逃跑啊?他就說道:“很厲害是麽?到底你也不能將我們打翻了,然後逃走……”
“我為什麽要逃走啊?這裏有吃有住的,我還可以練功,何樂而不為?不走了不走了,等我大功告成就會離開!”展誌歌輕鬆的說道。
郝警官大失所望,到底也隻能這麽暗示了,這貨還賴著不走!
“展誌歌,你這癟三,我可告訴你,這勞教所不是你說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你要識時務!”|郝警官搖了搖頭,做出了最後一次暗示!
“哈哈哈!”展誌歌大笑起來:“我是俊傑,那還用說,我肯定不會讓你們難處的,我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是你們這是奉命行事,要不然,我一走了之,你奈我何?好了好了,我不會讓你們難處的,給我弄午餐吧,這一陣子,餓死了!”
說完,展誌歌直接就盤腿坐在了那鐵柵欄上了。
郝警官憤憤然,看樣子,這貨自己自生自滅吧,我也隻能這麽拯救你,倒是希望你是個絕頂高手,那羅廳長“派來”的高手也不是你的對手,要不然,你完蛋了!郝警官就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我的午餐啊……”門內傳出來展誌歌雄渾的聲音。
“沒救了!”郝警官扭頭就走。
郝警官氣咻咻的回到了辦公室,開始抽悶煙,自己應該做的,都做了,這貨以後要死要活,也與自己沒有關係了,自己苦心積慮的這麽做,他居然一點兒也不領情!真是氣死了,還理直氣壯的說不給自己有難處,這貨到底……真的是高手?
“師傅,這不怪你,也許他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危險!”範萌萌安慰著郝警官。
“師傅,我看你的良苦用心被他給涮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張航也說道。
“這事兒,你們不能將這事兒說出去,明白麽?咱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想,那個,我得休息一天,就當是請假好了,因為我身體不適-被這貨氣的,唉,公安廳真要送犯人來,你們讓局長安排吧!”
“你要休息?一天?”張航驚訝,這是逃避啊。
“沒錯,你們就按部就班的看好家,就這麽的!”郝警官站了起來,氣咻咻的走了,臨出門還說:“張航,我會給你爹打電話的!”
郝警官一走,張航先是一愣,然後也裝著氣咻咻的說道:“這個展誌歌,真的是不識抬舉,但願那羅廳長找來的重犯好好的教訓一下他,讓他知道厲害!”
“張航,這事兒就不要在提了,師傅有交代!”範萌萌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不就是咱倆麽?咱們……”張航笑了笑,索性挨著範萌萌做了下來:“萌萌,咱們談談吧,其實我一直都……”
範萌萌知道張航想要說什麽,這家夥,曾經幾次對自己示好,但是,說真的,張航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範萌萌還沒等張航的話說完,就站了起來,說道:“張航,你先在辦公室裏值班吧,我去給展誌歌送午餐,順便安排食堂裏的員工也給其他那幾位犯人送飯去!”
其他的幾個犯人,其實也就兩個,合夥騙人,在大街上被逮住的,就這兩天的事兒,還沒有結案。張航說道:“別呀,咱們談談,這事兒食堂會操辦的!”
“不,你先值班,要不我也給你帶一份上來吧!”範萌萌說完,迅速的就離開了辦公室,最近,張航的攻勢越來越猛了,一有機會,他就會向自己表白,煩都煩死了。
很快,範萌萌不但自己在食堂自個吃了午飯,反正食堂裏的員工們也沒空,她就主動的說給犯人送飯,於是就帶了四個盒飯,一個給展誌歌,一個給張航,剩下兩個給那兩個騙子。
範萌萌將其他的飯都送了,這才來到地下水牢麵前,此時,她猶豫了。
範萌萌猶豫,並不是說要不要給展誌歌送飯的事兒,師傅沒法將展誌歌感化,自己要不要給他明說呢?
這個問題,知道範萌萌將牢房的門打開了,她依舊這麽想,沒錯,展誌歌是個特別的人,第一次的相遇時候,他的強勢,他的另類,已經深深的在範萌萌的心底裏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午餐來了!”門打開,展誌歌看著範萌萌拿著一個飯盒走了進去,高興的叫了起來。
“都是食堂裏做的,給你送來,給你麵子!”範萌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自己哦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呢?想必,是因為自己覺得展誌歌這個人的確是蒙受冤屈,而又被自己帶到這裏來,自己有些自責吧!事實上,如果展誌歌不出現什麽意外,這種自責感可能會被忽略,但是現在展誌歌的處境不一樣,他將要受到別人的攻擊,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展誌歌一邊吃著飯,一邊看到範萌萌還沒有走,就說道:“美女,你等著收飯盒?”
“算是吧!”範萌萌回過神來,回答。
“哦啊,那我吃快點!”展誌歌說完,雙手飛快的舞動起來,三兩下,盒飯就被他吃的精光,那樣子,似乎連這飯盒也想給吞下去似的。
“給你!”三兩下吃完盒飯的展誌歌將那一次性的飯盒遞給了範萌萌,然後補充著說道:“像這樣的白色垃圾,的確是需要處理一下的,謝謝你,美女警官!”
範萌萌伸手接了過來,順勢將其放在地上,這個時候,展誌歌要是奪門而走,她願意背負這個罪名-範萌萌認為,作為公安係統,要是連個公正都沒有,那還叫什麽公安啊-但是,展誌歌沒有走。
沒有走的展誌歌反而看了看範萌萌,皺起了眉頭,這個美女警官,先是看著自己吃完了飯,現在卻又沒離開,有些奇怪!
“美女,咋了?”展誌歌歪著頭問道。
“不要叫我美女,我叫範萌萌!”範萌萌糾正道。
“我知道,可是你的確是美女啊!”展誌歌還是覺得範萌萌挺起快的,遂調侃起來。
“謝謝!”範萌萌道謝一聲,然後說道:“展誌歌,你的主顧還沒給你找律師麽?”
“她?應該在找的吧,怎麽?很急麽?我可一點都不急,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主顧,我害怕她會有危險!”展誌歌說的是實話。
“那,你為什麽不盡快的聯係一下她,幫你翻案呢?”範萌萌又問。
“這個嘛,不能急,我無所謂,反正在這裏有吃有住,我倒是樂的清閑,還能安安靜靜的練功,多好的一件事兒!”展誌歌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範萌萌想了想,這貨,是真傻還是太正直?索性說道:“展誌歌,你這麽自信,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嗎?”
“那還用說嗎?這是肯定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嘛!”展誌歌說道。
“可是,你沒有想象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麽?郝警官已經給了你金陽公安廳下發的材料,如果,在沒有翻案之前,就將你就地正法了,你不後悔?”範萌萌又說道。
“沒這麽嚴重吧?”展誌歌一愣,說道:“真要將我就地正法,我還不跑啊,我可不傻!”
“可是現在你已經被就地正法了,已經將你關進了這水牢裏,你怎麽不跑?”範萌萌索性將話說開了。
“嘿嘿!”展誌歌一陣大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展誌歌行事光明磊落,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我要是逃跑了,我可又得背負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了,那樣的話,原本無罪的我就更加有理也說不清了,何況,我要是跑的話,且不給你們帶來麻煩?”
真是沒救了!範萌萌嘟著嘴,說道:“那隨便你,你不要後悔!”
我後悔?我為什麽要後悔?展誌歌正納悶呢,範萌萌就生氣的將這水牢的房門給關上了。
展誌歌有些不解。但是,吃飽了沒事做的展誌歌,才不想將精力放在這個問題上,他撲通一聲,就又跳進了水牢裏,開始反反複複的習練他的三才絕學第一式和第二式,天馬行空和地煞藏龍兩個內功心法,反反複複的操練,展誌歌一次次的激動,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發生飛一般的進步。
大約是下午四點左右吧,水牢外麵一陣嘈雜。
展誌歌剛好操練了好幾遍,打算出來休息一陣子,因此,他一躍就跳到了那被自己撕裂的鐵柵欄上了。
這時候,水牢外麵一個雄渾的聲音咆哮起來:“麻痹的,這裏有沒有高手,我要和他比劃比劃!”
“這裏沒有高手,請你稍安勿躁,這邊是你的監房!”這是張局長的聲音。
“不行,將老子送到這個破地方來,什麽意思啊?沒有高手陪我練練,我要將整棟樓給拆了,信不信?趕緊的,把每一個監房都給老子打開,我要一一看看,哪兒有高手?”這雄渾的聲音充滿了霸氣-媽蛋,這是什麽樣的重犯啊,怎麽就這麽大的火氣?展誌歌納悶極了。
“這裏是派出所,是公安分局,還是看守所,容不得你撒野!”這是範萌萌的聲音。
“小美女,你要是不給我找來高手?”那聲音就又吼叫起來。
“給我老實點兒,在這裏呆著,就這裏!”張局長也將聲音提高了八度,然後是打開鐵門的聲音。
嘩啦-鐵門好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給老子全都打開,我要看看,否則,立即將我放了,老子一天不打架,受不了!”
“範萌萌,那個,水牢裏不是有一個高手麽?”張局長的聲音帶著商量的口吻,想必這是受不了對方的折騰吧-真是難以想象,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囂張的犯人啊?
“這……”範萌萌沉吟起來。
“有就給老子打開!”那重犯咆哮起來:“水牢裏的孬種,給老子出來,否則老子將你斃了!”
什麽?這是叫上門來了!展誌歌十分生氣,這樣的家夥,如此囂張,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打開,否則我把這棟樓給拆了!”那聲音咆哮起來,然後就吃水牢裏的門被踢了一腳:“打開這個門,我倒要進去看看!”
一陣冷靜之後,水牢的門開了。
展誌歌看到的是,門口站著一個凶狠的刀疤臉,他的身後則站著張局長,範萌萌,還有兩個持槍的特警。
刀疤臉雙手帶著手銬,雙腳戴著腳鐐,就這般還有兩個特警持槍跟著,毅然這麽囂張,這人物不簡單啊!
但是多麽凶悍的人物,在展誌歌的眼裏都是一坨牛屎,不足畏懼。
倒是刀疤臉看了一眼展誌歌,嘿嘿一笑,說道:“你是高手麽?”
“我不是高手!”展誌歌冷冷的回答:“因為高手都不會說自己是高手!”
那刀疤一愣,旋即大笑起來:“那意思就是說,其實你也是高手了?”
“我說了我不是高手!”展誌歌固執的說道。
“好吧,你叫低手,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刀疤凶狠的問道。
“我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展誌歌的話語依舊很冷。
“他叫什麽名字?”刀疤突然間拽住了張局長的衣領,那張局長本能反應,正要伸手去摸槍,那刀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膝蓋一頂,將張震嶽彈入槍夾的手給碰開了。
“他叫展誌歌!”張震嶽見身後的兩個特警已經將槍口對準了那刀疤,於是就擺了擺手,說道。
“是個高手吧,行,我就在這裏了!”那刀疤鬆開了張局長,一躍就進了水牢裏,然後揮了揮手,說道:“關門,半個小時後,你們再開門把這條被我打殘的死狗拖出去!”
“你想在這裏,那展誌歌出來吧!”張局長無奈的說道,但是,那刀疤從裏邊踹了一腳,反手一拉,沉重的大鐵門立即就將水牢給關上了。
水牢裏一下子就隻有展誌歌和刀疤,空氣裏有了一種肅殺的氣氛。
“展誌歌,是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那刀疤看著展誌歌,不屑的說道。
“哦,沒啥好說的,不過,如果你有什麽想要留下的,你倒是可以先留下!”展誌歌也是冷冷的回答。
那刀疤一陣發怒,雙臂一擺,銬住他的手銬竟然被繃斷了-展誌歌認為,能夠將手銬崩斷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自己已經不錯了,麵前這貨也能做到?難道是這手銬真的質量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