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長和劉總管,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展誌歌說的句句屬實,但是他怎麽就一腳將趙帥的手腕給踢碎了呢?難道說展誌歌就是個絕頂高手?

因此,斧頭幫趙飛龍這麽一說,李向陽校長和劉總管就都愣住了。

展誌歌不慌不忙,這一段經曆,從發生到現在,不過一個多小時,他就敘述了三遍。對於這段經曆中的任何一個關鍵環節,他都全都記住了,尤其是趙帥口出狂言亂罵人,在樹林中偷看毛帶,攜帶刀具殺人,這些就是趙帥的致命之處。而展誌歌將人家的手腕骨頭都踢碎了,這就是不可饒恕的事兒,更何況,趙飛龍還不相信這是事實。

"我保證,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就踢了一腳,我也可以保證,我是自衛,正當防衛,並且我是踢在了趙帥的刀上!"展誌歌重複了一遍。

"小子,你說你一腳,就一腳,將我兒子的手腕骨頭踢碎了,那麽好,我不管你是不是練過功夫,我也有練過,這樣吧,也讓我踢你的手腕一腳,看能否踢碎?"趙飛龍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啊好啊!"展誌歌心想,你這壞家夥,想要以牙還牙是不是,老子怕了你就不配給穆秋語做貼身保鏢了。

"不,這樣萬萬不可,且不是變成打鬥了?"劉總管心裏想,展誌歌肯定是很厲害的,萬一和趙飛龍就那麽實驗性的踢一腳,趙飛龍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踢出去,而展誌歌也絕對不會就那樣眼睜睜的等著他來踢,結果可想而知,展誌歌很有可能會和趙飛龍打起來,那樣的話,這事兒就鬧大了。劉總管覺得,真要大家,趙飛龍也不是展誌歌的對手,雖然他是混跡江湖多年的斧頭幫老大。

"怎麽?心疼了?是不是擔心我把你兒子的手腕骨頭也踢碎了?這是不可能的,就在這裏試試吧!"趙飛龍恨不得現在就當著李校長的麵和展誌歌他"爹"的麵,修理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頓。

"我看不是這樣!"李向陽急忙解釋:"我們這是校園,還有,既然你們兩家的家長都來了,我作為校長,當然不希望你們動手動腳的,唉,債帥都躺進了醫院,我總不能有看到誰進了醫院吧?"

"李校長,像這樣囂張的家夥,我勸你還是將其解除,然後出了校門,我和這小子怎麽談,那就不管你的事兒了!"趙飛龍口氣緩和了很多,但很明顯,他就是想要報複,根本就不是來和談的。

"無所謂,問題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展誌歌冷不丁的就又說道。

趙飛龍這次真的怒了,剛剛看起來平息下去的心情,一下子就又波動起來,他挑起眉毛,等圓眼睛,吼道:"小子,這第一,你說的一腳就踢碎了我兒子的手腕骨頭,這是不可信的,以為內這不可能,所以我可以斷定,你一定是用其他什麽東西擊打的,根本就不是你說的什麽正當防衛!這第二,我兒子怎麽可能帶刀進入校園裏呢?所以,隻能說,你說的這些都是假話!"

不就是故意找茬嗎?展誌歌嘿嘿一笑,說道:"你要是不信,趙帥帶的刀被我踢飛後,還刺進了樹幹裏呢,現在應該還在!"

趙飛龍一愣,皺起了眉頭,說道:"小子,現在就去現場實地看看,要是沒有了刀咋辦?"

"絕對有,但是你要是事先找人把刀給抽走了,還有被刀刺過的痕跡,算不算?"展誌歌米笑著說道。

"什麽?我找人把刀抽走?我犯的著這麽做嗎?"趙飛龍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幸虧是在學校裏,並且是在校長辦公室,否則,他一定會將展誌歌的腦袋給打爆了不可!

"那就看看去!"李校長淡淡一笑,趙飛龍的確有些霸道,看了真有刀,還看他怎麽說!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教學樓側麵的小樹林裏,展誌歌一進入小樹林,就開始模擬當時的情景,一直走到了那棵雪鬆旁,展誌歌指著樹幹上的刀把兒,說道:"趙幫主,看看吧,這就是你兒子用來殺我的刀!"

"刀把兒?"趙飛龍不服氣的說道:"刀把兒貼在這裏也算?誰又知道是不是你事先放在這裏的呢?"

"哈哈,堂堂趙幫主也會說出這麽無賴的事兒來?"展誌歌不屑的說道:"要不就請警方鑒定一下指紋就是了!"

趙飛龍不說話了,他默默的走到了那雪鬆旁,伸手拽住了那刀把兒,一拉,沒拽出來,然後就笑了:"小子,你撒謊有些本事呢,連我也差點兒被你騙了,你說你一腳踢飛了我兒子手裏的刀,然後這刀就刺進了這樹幹?"

展誌歌看了看那沒入刀把兒的匕首,說道:"沒錯!"

趙飛龍回頭看了看愕然的李向陽和劉總管,冷冷的說道:"我剛才使勁的往外抽,沒抽出來,這飛過去的刀,能刺進去這麽深嗎?兩位,你們說說看,可能嗎?"

李校長和劉總管無語了,展誌歌這一腳踢得太使勁兒了,刀盡然刺進了樹幹,直到刀把兒,這不可思議啊!

"是嗎?"展誌歌也是冷冷的一笑,說道:"趙幫主,刺進去不難啊,何況,你剛才就沒使勁兒往外抽!"

展誌歌兩根指頭夾住刀把兒,輕輕鬆鬆的,緩緩的就將那雪鬆樹幹裏的匕首給抽出來了。

趙飛龍倒抽了一口冷氣,展誌歌這個小夥子,是個絕頂高手,剛才明明使勁的抽了一下,愣是沒將那匕首抽出來,而展誌歌,兩根手指頭,就緩緩 的將其拔出來了!

看到展誌歌做了這個動作,劉總管鬆了一口氣。

李向陽校長看著發愣的趙飛龍,哈哈一笑,說道:"這很簡單,因為這雪鬆木質鬆軟,加上這匕首比較鋒利,因此,一腳踢飛那匕首,刺進了樹幹式有可能的。那個,展同學,你是不是練過武術啊?"

展誌歌正要說話,劉總管裝著滿臉的無辜,說道:"唉,都怪我,早些年把他送到一個截拳道培訓中心去學了一段時間,說是可以強身健體,誰知道這個家夥......趙幫主,你看我這教子無方,以後我要多多注意了,關於你兒子的傷,這已經成了事實,你看,咱們雙方家長都在一起了,就談談這個事兒好吧?"

趙飛龍還在打量著那棵雪鬆,還在回味著剛才展誌歌緩緩的抽出匕首的樣子,看樣子,兒子是栽在了高手的手裏了,至於這小子他爹說的,練過一段時間的截拳道,這絕對不是一段時間的問題,展誌歌不過是二十來歲的樣子,而這等功夫,隻怕是很多油天賦的練武奇才從娘胎裏開始練,練到三四十歲,也不一定能夠達到這種境界,踢飛的刀,刺進去這麽深,那刀把兒接觸雪鬆樹幹的邊緣,還凹進去了一部分,就是說,這力道到底有多大,無法估計,練刀把兒都想進入樹幹,這是什麽概念啊?

猛然間回過頭來,趙飛龍看了看展誌歌,就又回頭對著李向陽校長說道:"校長,我雖然是個道上混的,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既然這刀是我兒子帶來的,根據剛才的敘述,這應該就是真的了。恩,是我兒子有錯在先,隻是他的確手腕骨頭碎裂,這有醫院的檢查結果可查詢,你們也可以去調查一番......"

"不用不用,還是我兒子的錯!"劉總管見趙飛龍口氣終於軟了下來,連忙說道:"你兒子收了那麽重的傷,也是我兒子千不該萬不該,他的一切醫藥費用,我來付就是了,還有,趙幫主,你可要多多擔待啊,咱們做父母的,也操心不了那麽多,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喝兩杯,交流交流感情,如何?"

趙飛龍想了想,說道:"這醫藥費麽,原本不是個什麽事兒,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喝兩杯嘛,我看行,我請客!但是,我那兒子倔強得很,既然是展誌歌的錯,他去醫院裏向我兒子道歉就是了,你們說如何?"

趙飛龍這話厲害了,萬一展誌歌去道歉的時候,趙帥不接受呢?還有,明明是劉總管說的請客,趙飛龍說他請,明明劉總管說的他付醫藥費,但趙飛龍卻說著幾個藥錢他還是有的。這就明擺著,他的兒子不會原諒展誌歌,並且他趙飛龍也不會將這事輕易的說罷休了。

劉總管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性。事實上,之所以請展誌歌給穆秋語做貼身保鏢,穆宏源就是考慮到,自己的女兒,在學校被一個黑幫老大的混蛋兒子糾纏,這要是孩子不懂事走錯了路,且不是要後悔終身?原本這事兒是想要等展誌歌熟悉一下學校裏的一些情況,才告訴他的,誰知道,這第一天上課,就直接和穆宏源的心頭之患打了個照麵了。

"趙幫主,我看孩子不懂事,這事兒麽,展誌歌給趙帥道歉的話,趙帥一定不會答應的,孩子嘛,都還小,我向你道歉吧!"劉總管說完,就麵對著趙飛龍,做出了要下跪的動作。

當然,劉總管什麽人啊?他當然不會真的跪下去,他做這個動作,想來第一個阻攔的應該就是趙飛龍,就算趙飛龍不阻攔,還有李向陽校長和展誌歌呢!因此,劉總管的這一招苦肉計,也是相當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