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不是幻想，那謝臨聿為什麽不見了？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案。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臨別後，她才發現右耳邊多了一個很可愛的發卡，是毛絨材質的太極圖，摸起來的手感很好，但是……但是摸起來發卡會動。
這就很驚悚了。
而且為什麽是太極圖？真的很奇怪了。
虞渺有種想把這個發卡扔掉的衝動。
但是、但是她本來就不是有意要不告而別，要是連發卡都扔掉，是不是會讓誤會更重？
“叮咚！”233忽然冒出來恭喜虞渺，打斷了她想要繼續深究發卡的想法：“宿主，你的第一個任務完成啦！”
“你還好意思出來！”要不是233沒有實體，虞渺多少得揍它一頓：“剛才你也跑得太快了！這個神要不是謝臨聿我就完蛋了！”
233：心虛，並且不敢說話。
等虞渺從樓上下來，巡邏隊員畢恭畢敬地問：“魔法師大人，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解決了，”虞渺問：“都是一幅畫引起的，你知道奧格木家的畫是從哪裏來的嗎？”
“什麽畫？我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可以帶您去找他問問看。”
虞渺在巡邏隊員的千恩萬謝中找到了奧格木：“我隻想問你一件事，奧格木，你臥室裏的那幅畫是從哪裏買的？”
“畫？您的意思是，這些天我聽到的聲音，都是那幅畫搞的鬼？”奧格木摸著頭：“那副畫是在三天前，還是一周前……我在一家畫室買的。那家畫室就在神聖教堂正門左拐第二個街道上。”
虞渺記下了畫室的位置，帶著這個消息回了神聖教堂，路上把233一頓罵。
233委屈：“我沒法出現在神靈麵前呀宿主……”
“那也就是說，其實卷軸我自己拿著會更好吧？關鍵時刻你根本就靠不住！”
“也不是啊宿主，”233認真分析：“如果神靈在場，你就算自己使用卷軸也是沒有用的。我們沒有人是神的對手。這個世界的神靈力量非常強大。”
“所以如果在這個世界遇到神，我就是死是吧？”虞渺突然想明白了：“那我還做什麽進階任務？”
現在還在這個世界的風險已經遠超過收益了！要知道她在任務世界死了就是真死啊！
233被噎住了：“好像是哦。”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如果麵對的是神，你不敢出來，我也逃不掉，”虞渺思索著是否真的要放棄後續的任務：“到那時如果是半神呢？是大魔導師呢？你也不敢出來嗎233？”
233沉默，233遲疑：“大概……？”
“那我用卷軸逃跑呢？或者幹脆立刻退出任務，係統自動設定死亡呢？”
233卡殼了：“呃……宿主，我這裏沒有這種經驗。”
立刻就走好像有點遺憾，這樣的魔法大陸，她還是第一次體驗，還有好多地方沒去，還有好多傳說中的生物沒有見過，就這樣走是不是太不劃算了？
但被光明教廷抽調到界牆值守，好像也是個高危職業啊。
她現在還沒到界牆呢，就遇到這麽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以後去到界牆，真的能活下來嗎？
一人一AI說著話，誰也不知道虞渺發卡上兩個陰陽魚在滴溜溜地轉。
*
“你是說這家店已經關門了？”
“是啊，”瘦得像是猴子一樣的男房東說：“他隻租了幾天吧好像？我這幾天恰好是房子的空窗期，所以就租給他了。”
拿著卡尼爾給的調查證，虞渺問什麽房東都很嚴肅地回答，而且還向她保證自己沒有撒謊：“你可以問問我的鄰居老格塔，或者任何一個周圍的人，畫室絕對隻租了這三天。”
“那你記得租房子的人長什麽樣子嗎？”
“我沒有仔細看，隻知道是個男人，長得很高，大概比我高一個頭吧？他戴著高高尖尖的帽子，穿著魔法學徒的衣服，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他是個魔法師，租給他總是沒問題的。”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虞渺一邊記下消息，一邊問233：“這樣算是完成任務2嗎？”
233：“沒有完成。”
可是線索中斷，還有哪裏會有消息呢？
還是她遺漏了什麽？
虞渺最後又問房東：“您還知道有誰在這裏買了畫嗎？”
“我自己就買了一副畫。”房東說：“隻不過暫時還沒來得及掛上去，那畫還在我的地下室呢，怎麽了？”
“那還有其他您認識的人買了畫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虞渺覺得自己需要叫卡尼爾來處理這件事，不過，完成任務1之後，她已經學習了一個非常有用的攻擊性魔法——格式化。
這是虞渺自己取的名字，原本這個魔法的名字又臭又長，但它的效果很好：可以把一切有生命的事物變成植物或者是植物的一部分，理想狀態下的殺戮就會變成植物的凋零。
所以虞渺叫它格式化，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格式化成植物的形式，嗯，怎麽不算一種新定義的格式化呢？
當然，這隻是理想狀態。
如果對方比她強出太多的話，是沒有效果的。
不過她已經從上一幅畫知道，光明十字斬也是很有效的，也可以使用。
於是她跟著老板一起到了地下室，空****的房間裏什麽也沒有，就像是久久無人居住一樣，男老板走得很快，他催促道：“麻煩您快些，我趕著去收租。”
窮得響叮當的虞渺：“……”啊可惡！
她快步上前，七拐八拐的樓梯下，堆疊著的，卻是一大堆空空的畫框。
好像有點不對勁。
“？”虞渺有些疑惑：“哪個才是……”
“都是。”
“什麽？”
“咣！”的一聲，地下室的門關了。
光線在一瞬間暗下來，無數鬼影在黑暗中凝聚，虞渺一邊釋放光照術一邊恨恨道：“淦！為什麽！”
她被房東背刺了！她真是倒黴蛋！早知道就叫卡尼爾來了！
男老板的臉就像是坎貝爾的一樣，隻是沒有那麽突破極限，還維持著正常人的樣子，他齜著牙嚇退虞渺身邊蠢蠢欲動的黑影：“這個魔法師的身體是我的！隻有我才能用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