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注意到時蕪的眼神,飄飄然地站了起來。
昂首挺胸地走到廣場中間,微微擺動手中的扇子。
“啊啊啊,五皇子。”
“看看我,快看看我。”
台下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很多女子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不斷地往台上扔著精美的手帕,期望能得到上官清的青睞。
上官清很滿意於自己造成的巨大聲勢,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看著自己的信仰者。
可餘光還是偷偷瞥向時蕪,發現女子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有所波瀾,眼神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原來的方向。
因為好奇,上官清也順著時蕪的眼神看過去,隻見自己的座椅後麵,有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男子,看不清麵容,卻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男子的內力深厚。
眼裏閃過一絲嫌棄,這個聖女真是不識好歹,自己這樣一個有身份地位的美男站在她麵前,她居然看一個麵具男看入神。
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上官清打斷時蕪的思緒,自信開口。
“聖女,你也是江湖上驚才絕豔的女子,不知可否敢與我切磋一下。”
上官清眼裏帶著桀驁,眉眼間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在才能上,自己稱第一就不會有人敢稱第二。
時蕪不耐地皺起眉頭,恍然回神,賞賜般地給了上官清一個眼神。
“五皇子說的是武力嗎?那你可能還差點意思哦。”
時蕪語氣懶洋洋的,卻偏偏鉤人至極,讓人骨子酥麻,說不出的魅惑。
上官清沒想到時蕪一絲麵子都不給自己,麵色尷尬了一瞬,“既然今天是詩詞大會,自然是關於詩詞才能的比拚。”
時蕪冷不丁的笑了一聲,**裸的嘲諷。
“那小女子不才,隻是空有一番武力。”
場麵寂靜下來,時蕪和上官清之間暗潮洶湧,隻待一個節點。
保護上官清的軍隊,緊緊捏住刀柄,時刻準備著。
“在下想挑戰一下,不知五皇子可否願意。”
磁性悅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時蕪尋到聲音的源頭,看到麵具男人慢慢走上台。
緊繃的身子慢慢鬆懈下來,悄悄聚集的內力也慢慢消散。
哥哥還是如此,舍不得讓自己受到一絲委屈。
一襲黑衣,身姿挺拔,頭上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黑色的獠牙麵具遮住了大半麵容,露出一雙深邃迷人的鳳目,和嫣紅的唇。
上官清看到麵具男人走上台,立刻轉身,麵色柔和,卻依舊遮不住眼底的蔭翳,“好狂妄的口氣,那今天本皇子一定奉陪到底。”
時蕪眼睛一眯,眼底閃過一道寒芒,這個上官清再如此不識好歹,自己的耐心就要消耗殆盡。
【宿主,冷靜冷靜,任務要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主辦方感受到時蕪周身的低氣壓,生怕聖女一個不開心就大殺四方,嚇得直哆嗦,顫顫巍巍的拿出手中的紙條。
“本輪詩詞的關鍵詞是春天。”
話音剛落,上官清的臉色僵住,瞪了一眼主辦方,這怎麽和自己安排的順序不一樣。
"怎麽?五皇子是害怕輸嗎?",時蕪暗含嘲諷的語氣響起,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剛才自己用內力悄悄換了字條,她倒是要看看上官清究竟怎麽樣像上輩子一樣,驚才絕豔。
上官清再也維持不了麵子上的雲淡風輕,語氣略帶焦急,“哼!聖女何必激本皇子。"
"不敢嗎?"
"當然不是。"
兩人的唇槍舌劍讓全場鴉雀無聲。
時蕪勾了勾嘴角,"那麽,就請五皇子先請吧。"
"那好,本皇子先來。"
麵具男倒是不爭不搶,隻是掃視了一眼時蕪,禮貌地頷首,"五皇子請。"
上官清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下幾行字,自信地遞給主辦方。
主辦方拿起上官清的紙條,朗朗閱讀,詩句在內力的加持下響徹雲霄。
場麵尷尬的寂靜了一瞬間,隨後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上官清臉色越來越難看。
上官清的侍衛看著自家主子越來越難看的眼神,立即反應過來,對著下麵的早就安排的人手使了一個眼色。
被請來的捧手立馬會意。
“天啊,這詩詞隻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五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滿腹詩詞,我等望塵莫及。”
……
越說場麵越寂靜,看著周圍人看傻子般的眼神,漸漸放低聲音,閉上嘴巴。
麵具男早已寫好詩詞,從容地站在旁邊。
主持人念完之後,瞬間掌聲如雷,不絕入耳,誰更勝一籌,自見分明。
上官清勉強地提起笑容,看向麵具男,“在下不才,承認了。”
麵具男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恭維的意思。
轉頭離開。
不帶走一片雲彩。
時蕪的眼神跟隨著男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蹤跡。
時蕪慢悠悠打了個哈欠,衣袖隨著動作而露出嫩白的胳膊,帶著禁欲的吸引,很多男人看直了眼。
“今天的詩詞大會確實精彩,我很喜歡。”
說完,馬車的鈴鐺輕搖,時蕪的衣擺隨著氣流縹緲擺動,穩穩落入馬車內。
“各位有緣再見。”
一直到時蕪沒了蹤跡,很多人才依依不舍地回神,腦海中深深記住那道倩影。
傳言果真不虛。
魔教聖女確實是個尤物。
時蕪感受到空氣中的絲絲吸引,在轉角叫停了馬車,“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紅衣倩影隱於月色。
還未前行兩步,就被拉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時蕪貪婪地倚靠在男人的懷裏。
哪怕閱遍天下男子,還是哥哥的懷抱最讓人安心。
上官辭淵勾起時蕪的下巴,一寸寸地掃視那張絕色傾城的臉蛋,“聖女,這般來者不拒嗎?”
時蕪反勾住男人的脖子,微微靠前,兩個人的紅唇相隔不過幾毫米。
極限的拉扯,兩個人都不願認輸。
“哥哥,這樣冤枉我,我可是會傷心的。”
雖然話這般說,女子的眼神卻沒有一絲難過之意,而是一片揶揄之色。
上官辭淵也沒有躲開,就這樣盯著時蕪的眼睛,緩緩勾起嘴唇。
“聖女真是個有趣至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