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裏的陰翳一閃而逝,看著百裏辭淵,怪他不懂時勢,明明自己意思都這麽明顯了,還要阻擋自己的路。
可他不敢多說什麽。
“那樣也好。”
時蕪離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那道熱烈的視線,卻越來越激動,好像,離自己的目標又更近一步了。
皇帝送時蕪離開的時候,眼裏掠過一抹狠厲,隨即隱藏起來,“有什麽事明天再商量吧,攝政王舟車勞頓,今日早點休息,明日朕會舉行宮宴,也為霜華國使臣接風洗塵。”
“嗯。”
百裏辭淵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留給皇帝一道背影,皇帝看著百裏辭淵離開的背影,眼裏的陰翳更加濃厚。
功高蓋主,這個攝政王留不得了。
時蕪在殿外等待百裏辭淵,看著清冷的月色,有片刻安逸的氛圍。
本以為好等待一會,沒想到才站穩腳跟,就看見百裏辭淵的身影,正在靠近。
“這麽早。”
時蕪難得打趣,語氣裏好不容易帶上一絲熟稔。
“想著你在外麵,我就早點出來。”
這句話怎麽聽都有些超出界限,讓時蕪有些不知所措,曖昧的氣氛上演,漂浮在兩個人周圍。
深夜的燈火通明,卻沒有多少人影,偶爾能見到幾個行色匆匆的侍女,也都是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景象。
月色倒影,兩個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似乎要一直一直糾纏下去。
一路到了攝政王府,才微微熱鬧起來。
王府管家給兩個人置辦了一場小的接風宴,兩個人都坐在首位,百裏辭淵和時蕪坐在左右手邊,就像舉案齊眉的夫妻。
時蕪喝著小酒,臉頰緋紅,眼神稍顯迷茫。
百裏辭淵看著,眸光漸暗,眼中掠過一抹幽深,卻又被他迅速掩飾,輕抿一口酒水,“這酒不錯。”
“嗯。”時蕪應了一聲。
百裏辭淵看著,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放下酒杯,對著管家示意一眼,管家立刻會意退下。
酒醉飯飽,百裏辭淵站起來扶時蕪回房間,時蕪感受到身旁的氣息,有些排斥,推開了百裏辭淵的肩膀。
“本座自己可以。”
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去,百裏辭淵無奈苦笑一聲,卻也不強求,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時蕪。
看著麵前的石子,故意沒有提醒,時蕪一個不注意,往前撲去。
百裏辭淵眼裏閃過一絲得償所願,站在時蕪麵前,看著女人倒在自己懷裏。
女人雙手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肢,把整張臉埋在男人懷裏,聞著男人身上的香味,心頭那股詭異的感覺揮之不去。
百裏辭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種感覺很舒服,比任何東西都讓他滿足。
百裏辭淵伸手攬住女人纖細的腰肢,讓她貼緊自己,然後俯身將女人攔腰抱起。
女人驚呼一聲,反射性地摟緊了男人的脖頸,看著突然騰空的自己,時蕪心裏有些慌。
可百裏辭淵很穩,抱得很緊,就像抱著自己的全世界一樣。
把時蕪放在寢殿門口,百裏辭淵摸了摸女人毛茸茸的頭頂,大紅色的衣服很襯她的膚色,眼神迷迷糊糊,怎麽看怎麽可愛。
百裏辭淵還未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已然動心,這段注定坎坷的愛情,還是沒忍住心動。
“晚安。”
時蕪的神智已經清醒幾分,看著百裏辭淵轉身離去的背影,心底湧現一陣複雜。
回到房間裏,迷迷糊糊地躺在**。
就在即將熟睡的時候,感到一陣陌生的氣息進入房間,時蕪假裝熟睡,等到男人湊到眼前,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見床邊站著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醒來的時蕪,眼神閃了閃,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拿出一粒藥丸,捏碎,撒向時蕪。
時蕪遮住口鼻,猛地坐了起來,抓起枕頭砸向黑衣人,然後翻身滾落在地毯上,站起來冷漠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沒想到時蕪竟然如此敏捷,看著驚慌失措的女人,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步步靠近床邊,“既然醒了,就束手就擒吧,我們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聽完黑衣人的話,時蕪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嗬~”
黑衣人看著時蕪,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抬腳朝著時蕪攻擊而去。
時蕪一個閃身躲過黑衣人的攻擊,然後迅速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快狠準地刺入黑衣人體內,然後用力拉扯黑衣人的麵巾。
麵巾被撕下,露出一張醜陋猙獰的臉,時蕪的眼睛仿佛受到了刺激。
“真是醜人多作怪。”
說罷,時蕪又給黑衣人補上兩針,這才停手,看著黑衣人痛苦扭曲的臉,時蕪眼底劃過一抹譏諷,“告訴你家主子,看上本座,先掂量掂量他的命夠不夠硬!”
“你……”黑衣人憤怒地瞪著時蕪,“你要是知道我家主子是誰,恐怕得嚇死你。”
“你沒那個機會看見我會不會嚇死了。”
時蕪手起刀落,男人的性命就終結在這裏,時蕪嫌惡地擦拭掉匕首上沾染的鮮血,扔在男人的屍體上,看都懶得再看一眼,繼續睡覺。
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在**熟睡的人兒身上,長長的睫毛輕顫,慢慢睜開眼睛。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時蕪有些如夢初醒的反胃,昨天發生的事情瞬間浮現在腦海中。
眼神冷凝起來,穿好衣服走出房門。
“長公主?”
百裏辭淵正在門口等待,看著出來的女子視線亮了幾分。
“屋內有屍體,派人處理一下。”
百裏辭淵聞言,點點頭,昨天的動靜自己也注意到了,但他相信時蕪可以處理,就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欣賞她,自然也相信她的能力。
吩咐暗衛進去處理,自己則跟著時蕪離開,兩個人收拾妥當,就準備去帝都看看。
帝都,繁華熱鬧,商賈遍布,酒樓林立,各色小吃更是讓人食指大動。
和霜華國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加繁華。
一路走來都是吆喝聲,喧鬧聲。
“九州國果然名副其實。”
時蕪知道霜華國在這個方麵還有待提高。
“也許隻是表象罷了。”
百裏辭淵眼裏閃過諷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