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實體書部分1

在這個不被打擾的角落。

一個嗜酒如命的女人,和一個心懷叵測的男人。

酒瓶裏的酒喝得隻剩一半了,後勁漸漸上頭,胡一下不敢再牛飲,開始小口小口嘬著,對麵的詹亦楊支著下巴看她,胡一下有些不確定,是酒精作用,還是他一瞬不瞬的目光讓自己醉了。

他擱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詹亦楊瞥一眼來電顯示,沒理會,胡一下吊起眼睛回視他,有點大舌頭:“你……幹,幹嘛不接?”

他這才不甘不願地接聽,對方似乎很急,聲音很大,連胡一下都聽見那人在說什麽,“準新郎官都開始祝酒了,你躲哪兒去了?趕緊回主會場吧。”

詹亦楊:“就來。”說完卻直接關機了。

胡一下搖搖晃晃地準備起身,也被他按住。胡一下打個酒嗝:“不過去?”

他的答案全寫在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胡一下搓搓鼻子坐回去,歎口氣,心裏忖:撒謊精!

詹亦楊目光淡淡,劃過她的臉:“我現在趕去,場麵很可能會失控,撒謊才是最兩全的方法,懂?”

奇了怪了,自己在想什麽他都知道,還讓不讓人活?胡一下不甘地努努嘴,低頭嘬一口酒:“瞎子都能看出來假洋妞有多不樂意,特別是在看著我倆的時候,她眼裏就仨字——狗男女。我容易嘛我,為了吃她塊牛排,還要忍受她的視奸!”

他笑了笑。

“笑毛笑?一不小心撿了人家用過的,你知道老娘有多受傷嗎?”說著說著,還真就悲從中來,胡一下灌下一大口。

酒入愁腸愁更愁,她還沒來得及稍微感時傷懷一下,他又給她的杯子斟滿。

她扁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有點滑稽,詹亦楊不覺笑出聲:“你認識我的時候比她早,你愛上我的時候,她早已成了哥們兒的女人。你不必自責。”

胡一下作勢把酒杯往桌上一搭,看起來挺氣憤的:“你看看你,又騙我!第一,咱去年才認識。第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愛你?撒謊撒得有技術含量點成麽,我清醒著呢,不好糊弄。”

詹亦楊聳聳肩,毫不在意,也不點破:“那咱們就做一對狗男女吧,也挺不錯的。”

胡一下聽著直搖頭,手指一下一下地虛指著他的腦門,“你這年輕人三觀太不正了,怎麽可以……”

可惜沒說完就被詹亦楊打斷:“這是幾?”詹亦楊豎起兩根手指在她麵前晃晃。

胡一下還真有點看不清,醒醒神,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動,猶豫了半晌:“三……哦不,二!”

詹亦楊似乎有些失望,抽走她手裏的小酒杯,換成大杯,再替她斟滿。

不明所以的胡一下見杯子變大了,眼睛都放光,歪歪倒倒地傾過上半身,滿意地拍拍他的頭:“嗯……真乖!”

詹亦楊頭發都被她揉亂了,依然保持笑容看著她,不時替她滿上。

很快胡一下就喝趴下了,仍舊舍不得放下酒杯,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小口小口抿著喝,迷迷糊糊地聽到他似乎在說:“你不是總吹牛說自己記性好?06年的事而已,你怎麽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胡一下確定自己聽錯了,索性不搭理,然後就聽到那句:“許方舟快回來了。”

許……方舟……

潛意識裏的那根弦就這樣被撥動了,胡一下突然有些慌張,下意識地正襟危坐起來。

不知為何,對麵的他因為她這種反應,臉色驀地一沉。

可過了這短短幾秒鍾,胡一下早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麽會有一瞬間的焦慮無措,隻傻嗬嗬地對著他笑,不客氣地把酒杯推給他:“來!給爺滿上!”

詹亦楊冷臉接過她的酒杯,卻不是幫她倒酒,而是把杯放到一旁,起身繞到她這邊,攙起她:“走吧。”

胡一下被帶離餐桌,戀戀不舍地回頭,醉得已經看不清杯子到底藏哪兒了,隻好伸手去抄酒瓶。

可無論她怎麽伸手都夠不著那酒瓶,反而被某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帶得離它越來越遠。什麽情況?

胡一下迷迷瞪瞪地低頭,看見自己腰上橫著某人的手臂,這才反應過來。

她差點就要掙紮,恰逢此時耳邊響起了柔柔的聲線:“乖,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真好聽……胡一下迷迷癡癡地順著聲音來源抬頭。

麵前這張臉……

一看就讓人特別有食欲,胡一下舔舔嘴巴。

詹亦楊隻見她小小的舌尖像居心叵測的蛇信子,唇上紅豔的色澤危險又誘惑,未及反應,她已經踮腳湊了過來。

她的嘴唇在他頸項上留戀一番,似乎很滿意這樣的觸感,她“咯咯”地笑起來。

這情況詹亦楊之前遭遇過兩次,如今早有準備,一手牢牢抓住她兩隻手腕,免得她再上演讓人無語的“猴子偷桃”,另一手環住她肩膀,盡快帶她離開。

這女人喝醉時比清醒時狡猾得多,詹亦楊一不留意就被她掙脫了,要捉她回來,反被她牢牢摟住頸項,要掰開她的手,無奈她一喝醉就變身金剛芭比,力氣大得他個大男人都險些被她帶倒。

此時的他們離主會場不到百尺,司儀剛說完話,所有人都沉浸在溫馨的安靜之中,

詹亦楊頗多顧忌,動靜不敢太大,她卻渾然不覺,膩歪地拿側臉蹭他:“香香嘴巴……”

他不肯就範,胡一下皺著眉頭扯開嗓門:“香一個!就一個!”

這一喊,不得了,如同炸彈丟進水中,頓時炸出一片詫異聲,不明所以的客人都開始左顧右盼,尋找聲音源頭。

沒“香”到嘴巴的胡一下死活不肯走,某人一向飛快運轉的腦子如今也有些力不從心,情急之下詹亦楊隻能轉過身去,高大的身形如同一道屏障,好歹把這女人藏在了自己身前。

詹亦楊低頭,淺淺一吻,她的嘴卻如同小小的洗盤,又吻又啃,熱情至極。一邊吮還一邊哼哼唧唧,十分滿足的小樣兒。

直到她盡興了,兩人嘴都有些腫,她總算聽話,詹亦楊帶她走,她也不再反抗,隻是偷偷地把唇上的口水擦到他衣領上。

可沒走兩步,她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得眉毛都揚了起來,詹亦楊隱隱猜到她這是怎麽了,剛準備阻止,她已經衝著身後某個方向,大幅度地揮手打招呼:“hi,假洋妞!”

這場香豔的“真人秀”,遠沒有結束。

詹亦楊把車拐進民政局大門,停下車透過後照鏡檢查儀容。他的頭發亂了,臉被抓傷,襯衣紐扣被扯掉了兩顆,露出脖頸上的1個唇印和2個牙印,手臂上還有她的口水。

幸好在他的誓死保衛下,皮帶還在,下半身還沒失守。

這次的經曆,絕對刻骨銘心。

詹亦楊擦掉唇印,豎起風衣外套的領子,直遮到喉結處,這才開門下車。

原本正攥著他領帶玩得起勁的胡一下立馬丟了領帶,撲過來摟住他胳膊,死活不讓:“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你別走!”

詹亦楊試著掰開她的手,未果。

“那裏……”他指一指民政局的牌匾,“……有床還有酒。你再不進去,就搶不到了。”

“床?”她嚶嚀一聲,似乎有些動心,摟住他的胳膊漸漸鬆開,可惜下一秒她就反悔了,重重撲到他懷裏,“我不要睡床,我要睡……睡你。”

詹亦楊歎氣了。

“我睡床,你睡我,這總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她終於滿意,笑嗬嗬地賴到他肩膀上,一副惡霸強搶民女的架勢,說一個字就點一下他的鼻尖,“待會兒要好好伺候爺知道不?”

“任爺享用。”詹亦楊答得戲謔。

她下車拉著他一路小跑,竟然沒有半點重心不穩,隻有兩頰的緋色和一身的酒氣在提醒——這是個已經酩酊大醉的女人,詹亦楊覺得神奇,旁人覺得驚奇。

填表、等候、拍照……胡一下始終黏在他身上,不滿地嘟囔:“這什麽破酒店,入住還要拍照這麽麻煩?”

工作人員估計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新人,發放了號碼牌之後,懷疑的目光仍不時地瞟向他們。

“她剛在訂婚禮上喝醉了。”詹亦楊淺淺一笑,邊解釋邊小心翼翼地把胡一下的頭摁到自己肩膀上。

醉妞貪婪地笑起來,嘴唇在他側臉到鎖骨的那一段撕磨,再沒功夫說醉話。

工作人員直覺這男人對女朋友寵到極致,打量打量他,眼裏甚至帶著幾分欣賞:“剛訂婚就結婚啊?”

詹亦楊但笑不語。

這年輕人越看越討喜,工作人員對這樁婚事算是徹底上了心,“要不等她酒醒了再給你們辦吧。新娘子的照片如果拍成這樣——”指指胡一下通紅的臉,“——她到時醒了怕是會生氣。”

還不等詹亦楊開口,懷裏這醉妞已經斷然拒絕:“我不要等!就現在!而且……我沒醉……”

片刻後,兩人領著紅豔豔的結婚證相攜而去,工作人員目送他們下樓,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一表人才的男人愣是娶了個瘋姑娘,可惜啊可惜……

胡一下有點暈了。

不是說是高檔酒店?怎麽入住隻需9塊錢?房卡看起來還那麽廉價,簡直就是個軟皮的小本本?

不是說有床又有酒?怎麽他轉眼又把她帶回車上了?莫非他也嫌棄酒店不上檔次,要換一間?

新換的這間酒店,裝飾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車庫、電梯、大門、玄關、客廳、臥室……她怎麽好像來過好幾次?

還有最最最關鍵的,不是說好她睡他的麽?怎麽他又壓她上麵去了?

胡一下沒力氣思考這些,身體很酸、腦袋很脹,他還要一直亂動,漸漸地不止是酸,她都有些疼了。

拍他打他,啃他咬他:“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那你要哪樣?這樣?還是這樣?”他分明故意,邊問邊變著法子折磨她,她就像隻蜜桃,身體裏的汁液被他壓榨的一幹二淨,真是讓人氣憤。

“嗚嗚……我要在上麵!”

胡一下隻記得自己說了這麽一句,之後的記憶,統統被他撞成了碎片,繼而被卷進高`潮的漩渦,丁點兒不剩。

像是從沒有止境的夢裏醒過來,胡一下睜開眼,短暫的腦袋空白後,第一反應:腰酸背痛。

第二反應,身`下的床墊真硬,咯得她骨頭疼。

第三反應,這床墊的顏色怎麽那麽像人的膚色?而且還一起一伏的,真的像人在呼吸。

第四反應,哦,這不是床墊,是人,貌似還是個男人。

第五反應,男人???????????

胡一下手腳並用想要爬起來,背上卻突然多出一隻手,輕輕鬆鬆就把她按了回去。“pia”地一聲,胡一下整張臉,正麵朝下,狠狠扣在他胸口。五官幾乎都被壓平了,她吃痛地揉著鼻子抬起臉來,正對上他一雙清明的眼。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慢慢地捋,胡一下癢得幾乎要蜷成一團:“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說要在上麵的嗎?”

胡一下一怔,自己似乎、好像、仿佛……確實說過這話……

她用力晃晃腦袋,免得被他帶跑偏了話題:“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哪個?”

胡一下真想對這個裝傻充愣的男人豎中指,可……她止不住地臉紅心跳:“我是問你,你現在還留在我身體裏的那玩意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彼此胸膛緊貼,除了薄薄的一層皮膚,再無隔閡,詹亦楊感受了一會兒她如雷的心跳,這才慢慢提起她的腰,撤出他自己。

浴巾裹在腰間,他赤腳到茶幾那兒拿回紙巾:“我的老婆大人說要把她在我這兒受的苦一次性‘睡’回來,我隻能照辦。”

胡一下擋開他的手,接過紙巾自己擦拭,擦到一半,某根後知後覺的神經才被他的話狠狠觸動——

她僵住。

匪夷所思。

扭頭看他,整個人化身成一個巨大的問號:“你說……老婆?”

詹亦楊抱著手臂站在床邊,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反應。

這男人的笑容有了種難得的溫和意味,當然,胡一下絕不這麽認為,隻見他拉開床頭櫃,拿出兩個紅色的小本子,舉到她麵前:“是你說會對我負責的。”

燙金的“結婚證”三字——

胡一下隻想戳瞎自己的眼。

詹亦楊見她嘴巴動啊動的像在自言自語,仔細聽才聽出她一直在鬼打牆似地重複:“為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他坐到床邊,抬起她下巴,她混亂的模樣十分有趣,他仔仔細細地看:“許方舟快回來了,未免夜長夢多,我需要法律保障。”

胡一下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腦子裏飄來蕩去的隻有一句話:

她,就這麽,婚了?

《客官~》上部,以上。

《客官~》下部,又名《老公是隻狼》《隱婚男女》《甜蜜戰爭》《狐狸的反攻》《下一站,性福》,待續……

題詩兩首:

被壓是必須習慣的

反攻是基本沒戲的(但不妨礙她不斷嚐試)

隱婚是事業必須的

麻煩是還在繼續的

親媽是絕不大虐的

過去是充滿隱情的

狐狸是早被盯上的

生活是處處jq的

性福是自己爭取的

下部用來出版

網上龜速更新

出版全靠大家

上市約在八月

八月很快到來

親媽十分柔弱

磚頭不太想收

所以提供新文

《房客別這樣》

女主屬於冷靜

狐狸夫婦客串

生活更加jq

歡迎大

咳咳……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