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軍37師的師部,安置在了密雲縣城。
這裏距離喜峰口前線戰場比較遠,戰火還沒有燒到這裏,所以這裏要比前方安定一些,最少縣城內還能夠看到一些商販和行人,而不是萬籟俱寂的氣氛。
密雲縣城外的一片樹林內,流川俊正蹲在地圖旁,仔細研究著營救山原少佐的行動方案。在他身邊,夜魔之魂行動隊全副武裝等待著流川俊的命令。
這支隻有二十七個人的隊伍,都是夜魔特工隊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精擅各種地形下的戰鬥,破壞力十分恐怖。
這次為了救出山原老師,流川俊真的是下了大力氣,他親自帶隊前來,務求一舉成功。
看了看手表,流川俊抬起頭看向林外,自言自語著,“時間到,該來了。”
話音未落,兩輛運輸卡車在遠處的山路拐角冒出頭來,他們車頭上插著青天白日的小旗,兩輛汽車上都站滿了士兵,人數大概三十多個,看衣服應該是普通士兵,背著步槍神情似乎很悠閑,時不時的閑聊兩句。
這支運輸隊剛從前線回來,給前線運送了一些物資,勝利任務後返回師部複命的。
眼看前麵就要到密雲縣城了,戰士們心情格外舒暢,不由得幻想著熱水和噴香的晚飯。
不去前線,是感覺不到後方生活的美好的,這些戰士從那硝煙紛飛的戰場返回來,更加感受到了和平的幸福,因此也格外珍惜在後方的每一分一秒。
運輸車隊,是被襲擊頻率最高的目標,不管是鬼子的轟炸機,還是步兵部隊,都最喜歡打這些戰鬥力不強但卻格外重要的隊伍。
掐斷了一支部隊的後勤補給,就相當於扼住了對方的喉嚨,所以曆來作戰,斷其後勤都是必備手段。
這些運輸隊的戰士,隨時都可能在襲擊下喪命,他們的每一次出發都可能會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次。
因此,這些雖然沒有上戰場殺敵的士兵,同樣是值得人們尊敬的英雄。
“我說隊長,咱們這次回了駐地,我要取出存在老孫頭那的兩塊銀元去把馬寡婦娶了,都三十多年了咱還不知道女人啥滋味呢。”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在部隊中三十多的都算是年紀大的了,因為士兵普遍年齡在二十歲之下。
聽他這麽說,運輸隊長手指間夾著的旱煙猛地一亮,然後又暗了下來,他悶著頭又吸了一口,這才甕聲甕氣的說道,“行,不過你那兩塊不夠,我再借給你兩塊。”
“隊長,你真是好人啊,你要是女的,我非娶你不可。”三十多歲的老兵油子感激涕零,張開胳膊做了個擁抱的架勢,惹得周圍士兵都哈哈笑起來。
隊長把眼珠子一瞪,罵道,“你個癟犢子,那我開涮是不?”說完作勢要踢。
老兵油子嬉笑著朝後退去,他知道隊長隻不過是跟他開玩笑,不會真踢得,正要開口繼續調笑他,結果就見隊長突然雙眼圓睜,然後眉心倏地出現了一個紅點,下一刻熾熱的**就濺了他一臉。
血液特有的甜腥氣在他唇邊流淌著,老兵油子一把抓過自己的步槍,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想哭的衝動,“隊長,你個狗日的說話不算數,答應我的銀元還沒給呢。”
轟隆一聲,卡車前的一棵大樹被人放倒了,恰好擋住車隊前進的道路,而後方的另一棵樹木也被人放倒,將兩輛運輸卡車死死卡在了這片荒地上。
運輸隊的眾人也都是在戰場上滾了好幾次的人。自然跟那些沒見過血的菜鳥不同,所以他們立刻就反應過來,一聲呐喊後朝卡車下跳去。
隨著狙擊槍的響聲,車廂上扛著捷克式機槍的大個子機槍手應聲摔下了卡車,子彈打穿了他的胸膛。
周圍的山林中人影晃動,不斷有人朝車隊射擊著,但是車隊的人們想要還擊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目標,隻能幹瞪眼挨打。
夜魔之魂不緊不慢的射擊著,每次射擊,都會有運輸隊的戰士倒下,人數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反抗的力度也不斷被削弱著。
終於,鬼子的槍聲停了下來,停了片刻之後,一隊夜魔之魂的特工隊員從林子中走出來,開始逐個檢查地上的運輸隊士兵。
他們隻要發現還沒死透的運輸隊士兵,就會用短刃刺穿他的胸膛或是眉心,動作幹淨利落,神情冷酷無比。
流川俊從林中走了出來,他朝夜魔之魂的特工隊員喝道,“換上他們的衣服,快。”
夜魔之魂的特工隊員脫下自己的特工隊服,穿上二十九軍的軍裝,搖身一變就變成了運輸隊的士兵。
將那些死去的運輸隊士兵屍體拖到林內,挖了個大坑都埋了起來,這樣暫時就不會暴露他們的身份了。
等弄好這些之後,流川俊將夜魔之魂集合到了一起,他肅然說道,“這次咱們的行動名字叫惡魔鐮刀行動。”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次不但是營救山原老師的行動,也是一次對37師師部高級指揮官的刺殺行動,咱們要像惡魔的鐮刀一樣,給予這支支那部隊最沉重的一擊,讓他們為曾經的傷害付出代價。”
夜魔之魂隊員們都閉嘴傾聽著,他們對流川俊那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心甘情願服從他的指揮。
流川俊看了看已經化妝成了二十九軍戰士的部下,語重心長的再次叮囑,“咱們既然已經化妝為支那軍人的形象,那麽從這一刻起,要忘記咱們的帝國軍人身份,以一個毫無破綻的支那軍人身份進入密雲縣城,進入37師的師部,刺殺他們的高層指揮官。”
“明白,隊長!”所有夜魔之魂的隊員齊聲應道,使用的居然都是純正的漢語。
流川俊十分滿意,他命令把攔在運輸卡車前的樹木搬走,然後夜魔之魂的隊員們都上了卡車,汽車發動就直奔了密雲縣城。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著,不時的上坡下崗,路兩旁都是茂密的野草,因為戰爭耕作荒廢的緣故,野草都欺到了大道上,隻留下剛好夠一輛卡車駛過的空當。
汽車又過了一道土崗,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就在這次顛簸的同時,一道人影從後麵那輛卡車的車底下悄然墜落,翻滾著進了路旁的野草中。
因為汽車顛簸的原因,夜魔之魂的隊員們都沒有能發現那個黑影。
等車隊跑得看不到影子了,黑影這才從荒草中站起身,原來就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兵油子,他居然躲過了夜魔之魂的搜捕,成功活了下來。
看著那已經遠去的汽車,老兵油子的嘴唇都被咬破了,他撒開腳丫子,朝著一條荒草中的小路跑去。
從那裏可以抄近路去密雲縣城,比汽車走的路程要近了幾乎一半的路程。
老兵油子現在最想幹的事情就是趕回去,講小鬼子假扮運輸隊的事情告訴師部。
一路上崗下溝,老兵油子簡直是連滾帶爬的在小路間穿行著,很多地方簡直根本沒法穿行,他身上的衣服被荊棘撕扯的破爛不堪,皮肉也被劃破了,鮮血淋漓。
“快,再快點,不能讓鬼子搶先啊。”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兩條腿跑過鬼子汽車輪子的可能性不大,但老兵依然玩了命的狂奔著。
在下一處山坡的時候,他不小心踩在了一塊石頭上,結果猛得一滑,摔在了地上,恰好額頭裝上了一根樹樁,頓時昏死了下去。
清風吹拂,老兵油子緊閉著雙眼,血跡從他額頭上緩緩沁了出來。
密雲縣城門口,幾名二十九軍的士兵持槍警戒著,這裏架起了沙袋工事,還攔上了拒馬,檢查十分嚴格。
雖然這裏是後方,但是誰能保證就不會發生戰鬥呢。
運輸車隊疾馳到近前,流川俊從車上跳下來,走到跟前將證件遞給城門口的二十九軍士兵。
哨兵接過證件仔細的核對了一下,然後將證件遞還給流川俊,笑道,“兄弟,辛苦你們了,前方打得怎麽樣?”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職責。”流川俊說著一口的標準東北話,根本聽不出他是日本人,“前方打的不太順利啊,對方的進攻很猛,很多部隊都有點快頂不住了。”
哨兵聞聽,歎了口氣,“是啊,小鬼子別看個頭不大,還挺難對付,不過咱們也不怕,早晚把他們打回老家去。”
流川俊跟他應付了幾句,就返回了卡車上,汽車發動進了密雲縣城,直奔37師師部而去。
城門口的哨兵中,有一個盯著遠去的卡車,心中偷偷嘀咕著,“奇怪,我怎麽覺得那輛卡車眼熟,像九頭龍他們的車啊。”
他沒有看錯,這輛卡車的確是九頭龍,也就是那個老兵油子他們的運輸卡車,不過因為流川俊他們沒有什麽破綻,再加上城門口事情太多,故此他也沒有多想,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運輸卡車車廂幕布內,流川俊和一眾夜魔之魂隊員都在,他們圍成一圈正在商議著接下來的具體行動計劃。
流川俊拿著一支鉛筆,在地圖劃著,一邊說,“夜魔一隊,負責跟我去救山原老師;夜魔二隊則負責突襲37師的師部,殺死敵方所有高級指揮官。”
接下來,他又安排了一番行動時候要注意的細節,這才命令兩隊各自行動。
夜魔二隊的十五名特工隊員借著夜色,朝師部摸去,他們將在這邊先打響,殺死師部高級指揮官的同時,將二十九軍士兵的注意力吸引到師部那邊,以便於這邊救人。
流川俊則帶著十二名夜魔之魂隊員趕往了關押山原少佐的臨時監獄,準備開始救人。
城門口外,一輛獨輪車吱吱呀呀的停在了崗哨前,坐在上麵的老兵油子九頭龍跳下來,一瘸一拐的朝哨兵走去。
走了兩步,他回身朝推著獨輪車緊跟著他的那個女人說了句,“你跟著我幹啥,回家裏等我。”
女人冷哼了一聲,“少磨磨唧唧,走。”
九頭龍似乎頗為怕她,聽話的邁步朝城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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