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不是九頭龍嗎,怎麽跟你家婆娘一起來了?”

“腿怎麽了,是不是晚上折騰的太厲害了,腿軟了啊,哈哈哈哈”

九頭龍是37師運輸隊的老兵油子了,跟這些看守城門的哨兵都很熟,大家見麵就互相開玩笑,這次也不例外。

要是往常他也會反唇相譏,雙方鬥嘴鬥得不亦樂乎,但是今天他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伸手拉住一個哨兵,急急的問道,“老王,見到我們排的卡車沒?”

“你們排,沒見到啊,到現在就見到你一個啊。”老王整了整歪了的帽子,疑惑的看著九頭龍,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九頭龍一把推開老王,朝著其餘的哨兵吼道,“你們誰看到我們排的卡車了,誰看到了,啊?”

哨兵們都被九頭龍給驚呆了,沒有人見過這個總是痞裏痞氣的老兵油子這麽正經過,就是戰場上這家夥也是痞氣十足的。

就在所有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九頭龍,我見到了。”

眾人聞聲一起回身,見是他們的老班長,全都覺得有點奇怪,“老班長,咱們什麽時候見過他們的卡車?”

老班長慢吞吞的開了口,他總是這麽慢性子,“剛才進城的那兩輛運輸卡車我看著就覺得眼熟,現在才想起來原來就是九頭龍他們排的。”

“不對啊,老班長,那輛車沒有他們排的標識啊。”有人反駁道。

老班長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腦袋,“我記得九頭龍他們排的卡車車頭上被鬼子子彈打中過,當時沒有合適的油漆,就用別的顏色將就了,所以那裏的顏色有點不一樣。”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全都扭頭看著九頭龍,他不就是運輸一排的兵啊,按說應該跟運輸卡車在一起的,而且其他運輸一排的人都到哪去了?

九頭龍罵了一聲,轉身就朝城門裏跑去,“出大事了,你們快去拉警報,鬼子進城啦。”

城門口的哨兵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今天九頭龍神神叨叨的,跟往常判若倆人。

那個推著獨輪車的女人就是九頭龍的相好馬寡婦馬英,今天她上山挖野菜結果在二道子溝看到了撞暈的九頭龍,就把他背回了家。

在來的路上九頭龍已經把情況跟馬寡婦說了,也告訴了到時候怎麽辦,這時候她將獨輪車丟在路旁,大踏步走了過來,“你們跟我走,俺當家的知道他們排的人在什麽地方。

“來倆個弟兄,跟著弟妹去看看。”老班長朝手下的士兵喊了聲,讓兩個士兵跟著她去九頭龍他們被襲擊的地方。

等馬寡婦他們離開了,老班長站在城門口,心中卻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踏實。

今天的事情太蹊蹺了,先是運輸一排的汽車莫名其妙的先回來了,然後就是九頭龍一個人回來問自己坐的卡車來沒來,現在他又讓自己女人帶人去確認他們排的人在哪。

這都哪跟哪啊,亂七八糟的!

九頭龍進了城門,一瘸一拐的朝師部跑去,他在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崴了腳,現在走路都有些吃力。

心急如焚的九頭龍現在恨不得一步跨到師部,把這個消息告訴師部值班參謀,好提前能夠做好準備。

但是,他現在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隻是運輸排一個聲名狼藉的老兵油子,怎麽見得到值班參謀呢,估計連師部的大門都進不去。

“這可怎麽辦呐?”九頭龍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對策,不知不覺中跟一隊人撞在了一起。

“你們走路沒長眼啊。”九頭龍本來就心中煩躁,而他平常又是個老兵油子,因此張嘴就罵。

跟他撞在一起的,是一隊身著二十九軍軍裝的士兵,其中一個小個子剛要張嘴,就被身邊的人拉住了,然後另一個滿臉笑容的朝九頭龍解釋道,“對不住啊,是我們走得太急了,你沒事吧。”

見人家這麽客氣,居然先道歉了,九頭龍就算是有火氣也不好說什麽了,他撣了撣身上的泥土,跟這隊巡邏隊擦肩而過。

朝前走了幾步路,九頭龍突然停了下來,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巡邏隊都是十人一隊,他們怎麽多出了五人?”

因為這個疑惑,九頭龍扭頭盯著這個巡邏隊,他越看越覺得他們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後來終於一拍腦袋,“奶奶個熊,這不是那夥鬼子嗎?”

他張口就要喊,但是忽然想起這裏已經是師部不遠的地方了,要是自己驚動了這幫家夥,他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殺奔師部。

師部的防衛力量不強,以他見到的這幫鬼子的戰鬥力來看,師部會遭到一場滅頂之災,到時候傷亡肯定很慘重。

不能讓這夥鬼子靠近師部,必須想辦法把他們調走,最好是調到城北的兵營去。

九頭龍主意打定,他立刻回頭追了上去,直奔那支巡邏隊。

雙方一前一後,朝著師部的方向而去,距離師部越來越近了。

九頭龍咬著牙,強忍住鑽心劇痛的腳踝,近走幾步就到了巡邏隊的身後,然後他故意身子一歪,撞在了最後一名士兵身上。

這隊士兵正是負責突襲師部的夜魔二隊,帶隊的佐佐木中尉就是剛才開口的那個家夥,他們一心想趕到37師師部,沒想到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一名士兵突然從後麵撞了過來,將最後麵的士兵酒井給撞倒了。

“酒井,忍耐,任務為重。”佐佐木朝酒井連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酒井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反而伸手扶起了九頭龍,問他有沒有事。

九頭龍一把拽住了他的脖領子,瞪著眼喊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敢連你龍爺都撞,今天我跟你沒完了。”

“兄弟,都是一個部隊的,你別生氣,是我的部下不對,在這裏想你賠禮道歉了,對不起。”佐佐木就怕夜長夢多,因此他連忙過來,用無比和氣的態度朝九頭龍說著好話。

一般來說,你自己撞得別人,別人還這麽低姿態的向你道歉,誰都該適可而止了,但九頭龍是來找茬的,因此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的喊起來,“你們想幹什麽,這麽多人圍著我,想打我啊?”

“是九頭龍那小子,快去看看!”附近的巡邏隊聽到了他的聲音,因此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個小子又整什麽幺蛾子呢。

九頭龍在37師中可是個風雲人物,有很多人都認識他,運輸隊最近駐紮在師部附近,他跟師部警衛團的戰士們早就混熟了。

“酒井,你留下應對這個無賴,其餘人跟我走。”見周圍的巡邏隊都聞聲趕了過來,佐佐木有些著急了,他把心一橫,讓兩名特工隊員故意跟九頭龍理論爭吵,其餘人則悄悄朝外溜去。

“要糟,鬼子想金蟬脫殼。”

九頭龍急了,他急中生智,趁跟酒井拉拉扯扯的時候,伸手抓住了他的步槍,然後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九頭龍躺在了地上,大腿上多了一個槍眼,鮮血噗噗的朝外噴著。

刷的一聲,周圍的巡邏隊都把槍摘了下來,從四麵圍住了九頭龍等人,“為什麽打槍,站住站住。”

佐佐木氣得都想一個耳光扇過去,“八嘎,酒井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誰讓你開槍的。”他正帶人準備離開,因此沒看到剛才的一幕。

酒井覺得自己太憋屈了,明明是這小子自己打的自己,自己卻背了黑鍋。

不過,現在解釋不清楚了,誰叫打出子彈的槍自己手中握著,而倒下的是對方呢。

這裏已經被巡邏隊團團圍住,數十支步槍一起指向了圈內的人們,佐佐木看了看形勢,放棄了強行突圍的打算。

人太多了,而且距離過於近,夜魔二隊根本就沒有迂回空間做出有效攻擊,反抗也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一個麵色薑黃的中年軍官擠了進來,他斜挎著盒子炮,腿上打著綁腿,看上去是負責的軍官,這個人就是師部警衛團一營的營長孟令山,今天是他的一營負責執勤任務。

“今天的事情是這樣——”佐佐木話剛開了個頭,躺在地上的九頭龍就嚎叫著搶先開了口,“孟營長,救命啊,這幫家夥被我說急眼了居然開槍,把我腿鑽了一個眼。”

一看是九頭龍,孟令山就覺得腦袋大了一號,這個滾刀肉老兵油子向來是沒事找事的主,這次又要趕什麽啊!

不過,現在受傷的是他,孟令山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一揮手喝道,“帶回營部,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佐佐木用目光製止了想要動手的部下,然後他們跟著警衛戰士朝城北的警衛團駐地走去。

他現在還沒想明白,這個兵痞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無緣無故就糾纏不休呢。

九頭龍也被抬走了,他的傷不重,就是被三八步槍在肉裏鑽了個眼,沒有傷到骨頭,上完藥養兩天就能好。

看著被帶走的兩夥人,孟營長無奈的搖搖頭,“這叫什麽事啊,沒事瞎鬧騰。”他轉身剛要走,忽然城門口氣喘籲籲跑來了一名戰士,遠遠的就喊著,“營長,快去城門口看看吧。”

孟令山一看原來是城門口負責執勤的警衛營戰士,他沒好氣的“城門口又出啥事了,這麽大驚小怪的。”但還是邁步跟著戰士朝城門口走去。

城門口,一拉溜擺放著二十多具屍體,這些人身上都隻穿著裏麵的貼身衣服,外麵的衣服以及綁腿和鞋子都被人扒掉了,而且他們身上沾滿了新鮮的泥土,看樣子剛從地下挖出來不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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