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多餘,死的憋屈。”

這就是對荒原上日軍狙擊手的生動寫照,因為接下來,陳峰在荒原上展開了一場一個人的貓捉老鼠遊戲。

利用早就設置好的陷阱,陳峰將包括夜魔特工隊十五名狙擊手在內的所有日軍部隊玩弄於股掌之中。

在一片樹林中,兩名鬼子狙擊手被從天而降的釘床紮成了篩子。

另外一片灌木叢內,三具鬼子屍體東倒西歪,看樣子他們是被什麽東西撕裂的,具體東西看不出來了。

一個深深的土坑內,豎起著一排排被削尖的木樁,那三棱形的尖端,就算是野豬墜落下來也會被瞬間紮成肉串。而這時候,上麵穿著好幾個日軍狙擊手,有一個還沒有死去,正在無力的呻吟著。

…………

一上午的時間,日軍狙擊手就被他幹掉了三十幾名,趕上了前幾天殺死的鬼子狙擊手的總和。

山魈和蝰蛇知道,陳峰是玩膩了,打算結束這場他一手掌控的死亡遊戲,準備去別的戰場看看了。

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布置下這些陷阱的,隻有當這些陷阱被他激發出來,才讓日軍吃到了無法形容的苦頭。

“我家就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鬼子的挽歌。”陳峰站在一處土丘上,手裏拎著一個工兵鏟,正挖的不亦樂乎著。

他腳下,原本是一個廢棄的窯洞,前幾天被他改造成了一個狙擊點,如今裏麵正躲著幾名日軍狙擊手。

這幾個倒黴蛋,終於成為了陳峰的獵物,享受到了被活埋的待遇。

當初改造的時候,陳峰就動了手腳,隻需要挖幾鍬土,窯洞就會徹底坍塌下去,土丘瞬間將填滿那個不到的洞穴。

“跟他拚了!”一名日軍狙擊手眼睛都紅了,換了誰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活埋,也沒法再保持冷靜了。

泥土撲簌簌的從洞口落下著,陳峰似乎是故意在折磨他們,把時間特意延長了。

“井下君,不要衝動。”另外兩名日軍狙擊手高聲喊道,希望能夠勸阻住奮起反抗的日軍狙擊手,因為他們知道,剛才試圖反抗的兩名狙擊手如今就躺在身邊,滿臉是血的痛苦呻吟著。

“啪唧!”

二人的話音還未落,那名爬到洞口的日軍狙擊手就從上麵墜落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動了,他的鋼盔癟下去一大塊,鮮血順著額頭朝下汩汩淌著,把額頭的頭發粘的一縷一縷的。

跟剛才的兩名狙擊手一樣,井下也是被陳峰一工兵鍬拍下來的。他力度頗大,一鍬下去就讓井下鬼子腦震蕩了,就算想爬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

一鍬將井下鬼子拍回去後,陳峰繼續開始挖土,一邊幹一邊還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嚎著,要不是整片荒原的野物都已經遠遁他地,沒準還真能把狼找來呢。

終於,一鍬下去,土丘轟隆一聲塌陷下去,眨眼間就矮了一截,起碼好幾十方的泥土都填入了窯洞中。

窯洞內的鬼子呻吟聲頓時聽不到了,呼喊聲也嘎然而止,陳峰將工兵鍬往肩頭上一抗,然後在那鬆軟的黃土上來回踩了幾個來回,然後嘿嘿笑著溜走了,“春天種上幾個小鬼子,不知道秋天能不能長出一片蘑菇來呢。”

餘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現在緊張的不得了,甚至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在他身邊,薑明月和夜少蘭也強不了什麽,汗水已經濕透了二人的短發,濕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乍一看還以為她們剛洗完頭呢。

“餘明,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夜少蘭小心的朝餘明移動了移動,隨即趕緊停了下來,她的肩頭上血肉模糊,這是剛才移動的時候被鬼子狙擊槍的子彈擦了下,就這樣了。

當時,她原本朝餘明靠近一點的,結果因為動作大了一點,露出了肩頭的邊緣,就被對麵的鬼子擊中了。

這個鬼子狙擊手太可怕了,他雖然隻有一個人,但是卻一手掌控了整個局麵,餘明他們三個人都被他死死壓製住,沒有還手的機會。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已經不是靠人數能夠彌補的了。

“薑明月,夜少蘭,咱們不能在這麽等下去了。”餘明一咬牙,終於下了決心,他低聲說道,“一會兒,我想辦法拖住他,你們趁機撤退,記住,要分兩個方向撤離,千萬別走一起。“

薑明月她們聽了出來,餘明這是打算犧牲自己,為自己二人爭取一點逃走的時間,她們齊聲反駁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餘明神色一肅,低聲喝道,“糊塗,一起走咱們三個就都走不了。“

“走不了就跟鬼子拚了。“薑明月咬著嘴唇。

餘明歎了口氣,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薑明月,忽然說道,“薑明月,我喜歡你。”

薑明月開始沒反應過來,習慣性的嗯了一聲,但是隨即就醒悟過來,“你說啥?”

餘明話一出口,瞬間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冒失,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但是既然話已經被薑明月聽到了,他索性鼓起勇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

這下子,薑明月的臉刷的就紅了,從額頭一直紅到耳根,她的心頭小鹿亂撞,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她本來對餘明也頗有好感,隻是女孩家臉皮薄,又不知道人家怎麽想的,所以將這種感覺壓在了心底,始終不敢翻騰出來。

今天餘明忽然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讓薑明月既驚喜又有點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夜少蘭在旁邊嗤的笑了,她做夢也沒想過,會在戰場上來這麽一幕示愛的情節。

在輕笑之餘,夜少蘭又有著難以言講的悲哀:或許也隻有在這生死關頭,才能讓二人袒露出自己的心聲吧。

餘明要不是已經下了必死的心思,也不會這麽勇敢的說出來,如今他是說了出來,但是下一刻他就會死掉。

這無比短暫的幸福時刻,對於薑明月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深深的殘酷呢。

“餘明,明月就將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她受一點欺負啊。”夜少蘭忽然開了口,她的語氣中充斥著一種淡淡的意味。

“夜少蘭,你——”餘明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意味,心中大急,伸手就要去拉夜少蘭,但是夜少蘭已經縱身而起,箭一般竄出了隱蔽處。

“蘭子!”薑明月一聲驚呼,就要跳起來追出去,但是被餘明一把給按住了,她憤怒的伸手去推餘明的手,喝道,“你放開我,放開。”

餘明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在她耳邊厲聲吼了句,“別讓夜少蘭白白犧牲了。”說完拉起薑明月,轉身狂奔向不遠處的樹林。

身後響起一聲狙擊槍的響聲,然後是夜少蘭的慘叫聲,薑明月和餘明都心中一顫,但是他們知道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刻,奮力朝樹林中奔去。

幾個箭步,二人竄入了樹林中,在樹後隱好了身體後,這才停下腳步朝外麵看去。

“不錯,很有犧牲精神。”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遠處響了起來,聽上去非常刺耳,“想不想看一處虐殺的好戲,那麽就拭目以待吧。”

聲音停止了片刻,然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薑明月和餘明的視線中,當他們看清楚是誰之後,全都驚呆了。

這個被人推搡著出來的少女,正是夜少蘭,她的右腿血流如注,連站立都有些困難,因此身體不斷搖晃著。

“聽說你們中國人很重情誼,這個女人剛才舍身救你們離開,我好佩服她,那麽我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一個瘦瘦的日本兵從夜少蘭身後探出頭來,瞬間就又縮了回去,“用你們當中的一個人的性命來交換她這條命,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用誰的呢?”

餘明和薑明月都呆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鬼子狙擊手這麽陰狠,居然使用出來這麽卑鄙的手段來。

他們是可以立刻遁走,但是他們做不到,而如果用一個人的命去交換,那麽夜少蘭所做的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種選擇本身就是十分殘酷的,而且不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的。

“明月,讓我去吧,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應該我來負責。”餘明扭頭看著薑明月,就要朝外走。

薑明月一把拽住他,雙眸堅決的盯著他,“我去吧,蘭子是我的好姐妹,我去才更合適。”

二人在樹林中爭論著,都想把對方說服。

瘦小的日本狙擊手有點等得不耐煩了,他晃著手槍朝樹林中喊道,“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如果再沒有結果,這位可愛的女士可能就要失去美麗的某一部分了。”

“明月,你身後是誰?”餘明忽然抬手一指薑明月身後,她不疑有他,轉頭去看,這才發現身後根本空無一人,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就在這時候後腦部位遭受了一擊,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將薑明月抱住,餘明輕聲對她說道,“對不住了明月,這件事我來做吧。”

將薑明月慢慢扶著靠坐在一棵樹後,用樹枝做了偽裝後,餘明檢查一下步槍,這才邁步走出了樹林。

“用我的命來換吧,放了她。”餘明站在樹林邊,跟那名日本狙擊手遙遙相對,怒聲道,“用女人要挾,真卑鄙。”

“卑鄙不卑鄙,勝利了才是最重要的。”瘦小的日軍狙擊手緩緩鬆開夜少蘭,然後槍舉起來指向了餘明,“把你的槍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走過來。”

夜少蘭已經受了不輕的傷,站立都成問題,因此他不擔心夜少蘭能威脅到自己,隻需要製服了餘明。

何況,在暗中還有山原教官潛伏著,事情當然萬無一失。

瘦小特工隊狙擊手心中正在盤算著一會兒殺掉餘明後,如何享用這兩個支那女人的身體,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下一刻襠裏傳來了鑽心的劇痛。

“小鬼子,姑奶奶那麽好對付嗎?”夜少蘭緩緩睜開了手,露出一根插在他襠部的一根堅硬的荊棘刺,臉上浮現了得意的笑,剛才她趁著被擊中摔倒的時機,從一個荊棘藤上掰下了一根堅硬的荊棘刺,趁這個機會刺入了小鬼子的褲襠中。

一聲慘嚎,瘦小鬼子翻身倒在地上,捂著襠部殺豬一樣嘶嚎著,連手槍都丟在了一旁顧不得了。

夜少蘭彎腰去撿手槍,但是一顆子彈擊中了那把手槍,瞬間讓它滑入了一旁的荊棘叢中。

他們忘了,山原教官就潛伏在遠處的狙擊點中,槍口瞄準了這邊。

…………

PS:路上折騰的太累了,感覺靈感有點不暢,這兩章寫的有點吃力,今後有時間了,或許會修改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