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是誰呢?”

帳篷內,第24獨立混成旅團的旅團長清水文夫端坐桌後,雙眼凝視著麵前地上擺放的幾具屍體,心中波瀾起伏。

這些死去的日軍士兵和軍官,都是第24獨立混成旅團的狙擊手,其中甚至有關東*軍內都小有名氣的資深狙擊手。

但是這些人都死在了這片荒原上,甚至可以說都是死在了同一個人手中。

這也是讓他非常困惑的原因。

據他所知,中國軍隊內雖然也有狙擊手,但還隻是很初級的水平,跟早就形成理念並構建起完善體係的日軍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中國部隊不缺神槍手,很多人原來都是山內的獵戶,或者是出身綠林的英豪,他們基本功十分紮實,但在係統的狙擊理論上則實在太匱乏了,這使得臨時被抽調來跟日軍狙擊手博弈的他們先天上就吃了很大的一個虧,再加上他們手中的武器裝備比對方也差了很多,從而使得他們很多人都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這片荒原上。

對於很多日軍狙擊手來說,這片荒原隻不過是他們磨礪自己狙擊水平的訓練場,那些還算湊合的中國神槍手們是一個個最合適不過的靶子,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如今,這群羔羊中突然衝出一頭猛虎,反過來吃掉了好幾隻原本穩操勝券的凶狼,這件事情沒法不引起清水文夫少佐的注意。

要知道清水文夫以少佐的軍銜就統領一個獨立混成旅團,這都是他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熬上來的。

清水文夫,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第19期步兵課,在他的同學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那就是被譽為名將之花的阿部規秀,後來被擊斃在黃土嶺的那位日本名將。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清水文夫在學校時就是阿部規秀的至交好友,兩人後來被讚譽為日本軍界的名將雙花,都是日本軍部重點培養的人才。

這樣一個傑出的軍事將領,自然不會糊塗的認為對方隻是走了狗屎運偶然的收獲,或者是這些狙擊手自己不想活了往對方槍口上撞去的。

坐在椅子上,清水文夫摸著被剃得發青的下巴,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地光芒,他在思索著這發生的一切,看能不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忽然,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前幾天去承德麵見勾見師團長的時候,師團長給他看的一份戰報,上麵那支神秘的隊伍一下子躍出在了他的記憶中。

啪的一下,清水文夫的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線光亮,也許不單能解開眼前的謎團,甚至有可能牽出一條更加重要的線索。

他興奮的猛然起身,朝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馬上給師團部發電報。”

一名日軍參謀跑進來,胳膊下夾著一隻文件夾,他抽出筆和紙,一邊聽著清水文夫旅團長的話語,一邊在紙上快速的書寫著。

片刻之後,清水文夫說完了話,日軍參謀並腿行禮後,轉身跑走了。

他要去電報室,將這份緊急文件立刻發給師團部,雖然上麵的推測他並不太相信,但這是旅團長的命令,他必須要遵從。

等日軍參謀出去後,清水文夫踱到那幾具屍體前,緩緩蹲下身,掀開了蓋在他們身上的白布。

這幾具屍體中有的已經死了三天了,已經開始腐爛,掀開白布後一股嗆人窒息的惡臭撲麵而來,但是清水文夫少佐卻神態自若,饒有興趣的擺弄著屍體。

當初在士官學校中,他除了本專業的步兵指揮學外,最感興趣的就是解剖學,而且學的十分透徹和專業,甚至當時教他們解剖學的教授都讚歎他是當法醫的好材料。

“果然如此,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有點道理的。”清水文夫少佐擺弄了好一會兒幾具屍體,然後滿意的點著頭起身,背著手朝外麵又喊道,“來人,給我帶兩個馬路大進來。”

1935至1936年間,日本在東北設立了兩個極端秘密的機關:一個命名為“關東*軍部隊用水供應及疾病預防局”,它是在石井四郎主持的實驗基礎上擴建而成;另一個新設立的“關東*軍獸類傳染病試驗局”。

1941年後,這兩個機關分別改名為“第七三*一號部隊”和“第一百號部隊”,由關東*軍司令山田乙三直接總指揮。

這就是臭名昭著的日本細菌部隊。

但是誰知道,早在這兩個機關建立之前,日本人就已經開始了相關方麵的實驗研究,而主持這項工作的就是清水文夫少佐在士官學校的老師石井教授,而清水文夫則是他最得意的助手。

幾分鍾之後,兩名被綁著的中國士兵被帶了進來,他們身上和臉上到處都是鮮血和傷痕,精神雖然有些萎靡,但是那雙眸子中依然充滿著不屈和怒火。

清水文夫指揮著日本兵將二人綁在特製的木架上,自己則走到了帳篷一角的一個隔開的更衣室內,換上了白大褂,順便洗了洗手。

“你們很幸運,可以作我的馬路大,哈哈哈哈。”清水文夫一邊將醫用手套朝手上套著,一邊微笑著,就好象不是要解剖了二人,而隻是在很隨意的朋友聊天。

兩名中國士兵身體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是隨即二人咬緊了嘴唇,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清水文夫,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估計這會清水少佐已經被目光萬剮淩遲了。

拎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來到二人麵前,清水文夫笑著解開了一名士兵的破舊襯衣,露出了裏麵瘦骨嶙峋的胸膛,一邊輕輕撫摸著,一邊低聲說道,“人的身體真是太奇妙了,每次麵對都會讓我感覺無比的陶醉和癡迷。”說著話他舉起了手術刀

“小鬼子,老子做鬼也要回來找你算賬。”那名中國士兵怒目圓睜,一聲憤怒的大吼,然後聲音就弱了下來。

帳篷上多了點點殷紅,在燈光的映射下透出了帳幕,使得原本就厚重的夜色多了一絲淡淡血色凝重。

荒原東側的一座山崖邊,陳峰盤膝而坐,雙目微閉,一動不動的似乎是睡著了,那支加裝了狙擊鏡的九五式狙擊步槍就橫放在膝頭,塗滿偽裝色的槍身在夜色中根本沒有絲毫的反光,讓人很難察覺。

他已經在這裏盤膝坐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裏居然沒有動一下,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據陳峰說,這是他從中國氣功中悟透的一種睡覺方式,效率特別高,這麽說一個小時頂得上普通睡眠方式三個小時,具體效果如何就無人可知了。

從荒原撤出來之後,陳峰就返回了這座山崖上,吃了點幹糧後,就開始了陳氏睡覺法,一直到現在還沒結束。

山崖一側的山路上似乎傳來了一聲輕輕的響動,那聲響就像是樹葉落在地上般大小,混在淡淡的山風聲中,很難被人發現。

但是,陳峰的耳朵卻顫抖了一下,然後又平靜了下來,本來已經收緊的手掌肌肉又放鬆開了,恢複了原來的放鬆。

幾個呼吸之後,兩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二人都是一身偽裝,背著狙擊步槍,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叢灌木在自己移動一般。

“大隊長,我們回來了!”

這兩叢灌木走到近前,把頭上的偽裝拽下來,露出了一胖一瘦的兩張臉,看上去都很年輕,透著朝氣蓬勃。

這就是陳峰這次帶出來的十名特戰隊員中的兩名狙擊手——山魈和蝰蛇,都是精英級的狙擊手。

陳峰這次帶出來兩個戰鬥小組,一共有十名隊員,其中四名突擊手,兩名狙擊手,兩名重火力手,外加兩名衛生員兼觀察員和爆破手。

這十名特戰隊員可以組合成一個戰鬥小隊,也可以分散開來組成兩個戰鬥小組,使用起來十分靈活。

進入荒原是比拚的狙擊技能,雖然其他特戰隊員的狙擊技術也不差,但陳峰還是沒讓他們參加進來。

要知道這百十多名特戰隊員可都是寶貝啊,損失一個都夠讓陳峰心疼好久的。要是因為荒原狙擊戰損失一兩的,回去之後易劍南非罵死他不可。

見二人說了話,陳峰緩緩睜開雙眼,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說道,“收獲如何。”

兩名狙擊手聞聽,頓時興奮起來,山魈伸出了五個手指,得意的說,“一個狙擊手,四個普通士兵,一共五個。”

蝰蛇則要沉默許多,他隻是伸出四個手指,說道,“兩個,兩個。”

陳峰和山魈都熟悉他的說話習慣,因此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說兩個狙擊手,外加兩個普通日本兵。

如果認真算起來,蝰蛇雖然數量上稍微落後,但是含金量上比山魈還是稍微高了一點點。

“嗯,還不錯。”陳峰神情平靜,隻是很平淡的回了句。

二人沒有一點不服氣的意思,因為他們知道大隊長前兩天的收獲就已經超過了他們二人的總和不少,何況以他那厲害的身手,今天怎麽會沒收獲呢?

果然,當他們追問之後,陳鋒告訴他們,今天他擊斃五名日軍狙擊手,外加十七名日軍普通士兵。

二人真的無語了,他們覺得到了大隊長那裏這小鬼子的狙擊手咋就變成大白菜了呢,隨手一嘩啦就是一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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