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子墨宅子中,張燈結彩,紅綢高掛,地上鋪著紅地毯,賓客絡繹不絕前來道賀,一派喜氣洋洋的的氣氛

李子墨更是誌得意滿,恨不得這婚禮馬上結束,好跟他朝思暮想的小美人起入洞房呢。

在婚禮開始的同時,一支隊伍沿著東大街一路而來,直奔李子墨的宅子。

這支隊伍大概三十多人,大多是身高馬大的粗壯漢子,一個個身穿紡綢褲褂,腰裏插著盒子炮,臉上橫肉叢生,骨子裏朝外透著匪氣。

為首的是兩個大個子,一個麵色黝黑,粗壯的像黑鐵塔似得,另一個則是矮胖子,人朝著橫裏長,體型都那麽特殊。

在隊伍中間,簇擁著一架滑竿,上麵遮著遮陽篷,滑竿上端坐一個老者,五短身材,幹瘦幹瘦的,下頜留著山羊胡,兩個小黃眼珠子嘰裏咕嚕亂轉,透著狡詐。

這個老頭手中還抓著一隻小茶壺,時不時抓起來呡上一口,甭提多愜意了。

陳峰就走在滑竿旁,低著頭非常低調,這時候他低聲問魏五邑,“老爺子,這麽做行嗎?”

魏五邑微微眯縫著眼,成竹在胸的回答道,“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就等著抱得美人歸吧。”

陳峰翻了翻白眼,他覺得自己昨天就是太老實了,不應該把觀月塔的事情也告訴魏五邑。

這老家夥就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主,他聽陳峰講述完之後,馬上有了鬼主意,湊到陳峰耳邊低語幾句。

陳峰但是覺得有點扯,還有點猶豫,但架不住魏五邑極力堅持,最後隻得同意跟他一起瘋一把。

就這樣,第二天早上,他們化了裝就進城來了。

本來在城門那,陳峰擔心化裝的隊伍被崗哨查出來,沒想到站崗的保安軍士兵一聽是李局長鄉下的老爹趕過來見兒子,居然連檢查都免了,直接就恭敬的送進了城。

“這主意還成!”陳峰樂了,看來魏五邑這主意還可以。

隊伍進了城立刻趕奔李子墨的宅子,按照時間推算,堂會應該也快要開始,去晚了賽貂蟬恐怕就有壓力了。

這次所謂堂會,其實就是李老虎娶第十房姨太太的婚宴,所有跟他關係好的人都知道這個內情,因此早早準備好了賀禮。

隊伍一路順利,很快就到了李子墨家門口。

在大門口,站著幾名警察,他們抱著步槍,打著白綁腿,神氣活現的站在那裏,就好象今天喜事的是他們一樣。

熊大和熊二邁步就朝大門口走去,他們也是昨天晚上趕過來的,沒想到剛趕來就遇到這好事,能夠大吃一頓。

“站住,你們幹什麽的?”一個歪帶著帽子的警察出聲喊道,不過看了看台階下的排場,他沒敢太囂張。

這排場,日本人來了也不過如此啊,難道來了什麽大人物,幾個把門的都這麽想到。

熊大還沒說話,熊二把嘴一咧,“熊大,我餓!”

“餓啊,忍著!”熊大嗬斥了弟弟一句,然後扭過頭來,一把就將朝他喝問的家夥拎了過來,“小子,你們家老太爺來了,還敢吆五喝六的。”

被兩米多高的熊大拎著脖領子,小個子已經被勒的有點翻白眼了,哪還說得出話來啊,隨即被熊大隨手一丟,扔進了門內去。

就聽到裏麵稀裏嘩啦一陣亂響,緊跟著就是憤怒的叫喊聲,原來是那小子被熊大丟進去砸翻了一張桌子,弄了桌旁的客人一身湯湯水水。

其餘幾個小子都被嚇壞了,他們看著那黑鐵塔一般杵在麵前的壯漢,腿肚子直轉筋,手中的步槍舉著都不足發著抖。

“滾開!”

熊二坦克般撞了過去,將幾個小子都撞飛了出去,把半開的院門整個給撞散架了,而人則跌進了院子中去。

“走,進去”見二熊掃清了門外的崗哨,陳峰使了個眼色,留下兩個人把門,帶著其餘人抬著魏五邑老爺子就闖進們去。

院子中的人早就被驚動了,這時候都回頭看來,當看到坐在滑竿上被抬進來的魏五邑,賓客們都懵了,“這位,這是幹啥滴?”

不光賓客們有點發懵,就連這次堂會的東主李子墨也傻了,這群不請自入的人他一個不認識,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在李子墨身邊站著的,是一身婚裝的賽貂蟬,她麵目表情的站在那裏,即將跟李子墨舉行婚禮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騷亂,緊跟著闖進一群人來,賽貂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陳峰,她驚喜交加,差點喊出聲來,連忙捂住了嘴。

“是陳峰,真的是陳峰!”看著那高大的身影,還有那張黑的發亮的大黑臉,絕對是他無疑,今天他怎麽護衛打扮,難道說他是這個老爺子的護衛?

能夠聘用得起陳峰這樣的人做護衛,這老爺身份看來非常不簡單啊!

賽貂蟬胡思亂想的時候,受邀代表犬塚司令官來參加婚禮的副參謀長純本四夫站了起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來人,“李桑,這些人怎麽這麽沒禮貌?”

李子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看著那些大漢,急忙低聲說道“純本太君,這件事我來處理,您請坐下吧。”

安撫好純本鬼子後,李子墨快步朝人群走來,他想問問這些人,大喜的日子過來搗亂為的是什麽。

“啪!”

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到近前,還沒等他張嘴呢,魏五邑就一個箭步跳到了他近前,雞爪子一樣的瘦手掄圓了當頭一個嘴巴,“不孝子,娶媳婦也不告訴老爹,找打啊。”

這一巴掌打的那叫一個實招,讓李子墨在原地轉了三圈,伸開手多了兩個槽牙。

這一巴掌,愣是打下兩顆槽牙來。

心中怒火上撞,李子墨張嘴就要喊,“我不認識你們。”結果第二個嘴巴也來了。

這個嘴巴是陳峰打的,他的力氣比魏五邑老爺子還大,一巴掌把李子墨抽出一溜跟頭,一頭摔在了熊大和熊二近前,鮮血都順著嘴角朝下流淌著。

李子墨那叫一個憋屈啊,陳峰這一巴掌讓剛才一巴掌已經打活動的牙齒都掉了下來,更讓人抓狂的是他都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被咽下了肚。

“二爺,老太爺和大爺是氣你不通知他們,你快起來跟他們陪個錯吧。”熊大和熊二架起李子墨來,名義上是攙扶,其實背地裏使上了壞,讓李子墨根本就沒法開口。

李子墨想要擺脫二熊的夾持,但是他的那點力氣根本就是螳臂擋車,連一點點都掙紮不出來。

“放開我,我不認——”他拚盡全力掙紮著,話要出口的時候,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恰好擋住了他跟賓客們的視線,嘴裏還勸著,“二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免得大爺和老太爺更生氣。”

這個說話的是古劍塵,他趁著擋住別人視線的機會,右手捏住李子墨的下巴,將一粒藥丸丟了進去,這顆藥丸一進嘴,李大局長就覺得從嗓子眼麻到舌頭尖,他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一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裏,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事情就做完了,看著閉嘴不言的李子墨,大家都以為他是怕他爹和他哥生氣而閉嘴的。

其實李子墨心中卻在流血,“這還有沒有天理,不光舌頭麻了,就連下巴都麻了,動都動不了一下。”

“李桑,到底是這麽回事?”日軍副參謀長純苯四夫覺得事情有點詭異,於是站了起來,想過來看看。

檀木鈴早就準備好了,他快步擋在了純本鬼子身前,用流利的日語跟他解釋著,“這是李局長的大哥和老爹,這次趕過來是專門參加婚禮的,至於剛才,那是他們家族見麵問好的方式。”

“幺西,看來世界大了什麽禮節都有,李桑家族居然見麵禮打得這麽狠,牙都打掉了。”純本參謀長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好不是砍頭,不然李桑現在已經成了死人了。”

檀木鈴想笑,但是又不能笑,隻能強自忍耐住,他快步走回了隊伍中。

其實賓客中有一部分已經察覺到了異常,但跟他們無關自然是明哲保身了,何況這個李子墨平素為人貪婪好色,還心胸狹窄,沒少得罪人,大家對他印象很不好,恨不得他倒黴呢。

“是你?”被人半攙扶半架,李子墨終於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陳峰,臉色刷的白了,他覺得一股涼氣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板。

陳峰朝他露出一個冷森森的笑容,然後喊了聲,“老二啊,老爺子來了,咱哥倆陪他到後麵說會話吧。”說完不由分說抓過李子墨就走,不管他有沒有意見。

事實上,李子墨根本就不敢有意見,他可是品嚐過陳峰厲害的,哪敢興起反抗的念頭。

陳峰攬著李子墨,魏五邑坐在滑竿上被人抬著,迅速離開去了後宅。

賽貂蟬也悄悄跟了過來,她留在前麵反而不方便了,還是跟著陳峰安全。

至於留下的那些賓客,自然有血旗特戰隊的戰士來招待,這幫家夥都是老油子,處事圓滑無比,應付這些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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