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匪寇,又沒有成什麽氣候,如何能夠動搖我大燕根基?大學士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
呂子勝疑惑道。
他雖然自信在智力上不弱於這些人(畢竟站在了先賢的肩膀上),但說到軍事眼光,卻隻能算是一個門外漢。
因此,雖然他此刻有些不信,但卻還是耐心地問了出來。
馬文襄道:“陛下,這不是臣的看法,而是大將軍蕭雲的看法!”
“蕭雲?”
呂子勝問道:“那他為何不親自來見朕?”
這蕭雲既不上朝,也不關心朝政,但手中卻握著皇城中小半的軍隊。
而且隻要蕭雲振臂而起,恐怕三日之內,就會有數萬兵馬趕到京城相隨。
不過好在蕭雲和攝政王勢如水火,這才讓呂子勝稍稍安心了些。
馬文襄苦笑一聲,卻是不答。
呂子勝也不再追問,道:“大將軍的意思是?”
“一個月之內,最少五萬兵力才能鎮壓西境叛亂。”
“三個月的時候,沒有二十萬,去西境就是送菜。”
“如果過了半年,西境便是下一個金獅王朝,而大燕卻沒有對抗第二個金獅王朝的力量,所以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馬文襄道:“如今西境叛亂已有半月,如果僅僅是李錚所帶的一萬軍隊,恐怕已經是力有不逮了。”
呂子勝大驚失色。
如今當上皇帝還沒幾天,他可不願意當那勞什子亡國皇帝!
“理由!”呂子勝沉聲道:“給朕一個理由!”
馬文襄道:“理由有三!”
“一,西境四大行省,常年處於極度的壓迫中,如今叛亂起,叛軍的發展必將極其迅速,然而,在叛亂的那些行省中,也會有很多大燕派遣過去的邊防軍,但因為被叛亂民眾分割而無法形成氣候,如果能夠與其匯合,積少成多,這股力量在西境的叛亂中極其可觀!”
“二,陛下為大燕天子,受萬民尊崇,有理由,也有責任拯救西境受害的民眾,否則上行下效,大燕各地都會揭竿而起,民心若去,傾覆隻在瞬間!”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楚、齊兩地看似受命於陛下,但若攝政王舉兵謀反,他們有半數以上的可能是按兵不動!陛下如果要與攝政王開戰,手中就必須要有自己的軍隊,隻有軍隊,才能真正地捍衛您的權利!而西境這場危機,對陛下您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呂子勝陷入了沉默。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他知道星星之火的力量,但沒有身臨其境,卻依然無法真正體會到他們的可怕。
天,漸漸暗了。
呂子勝驀然開口道:“朕知道了。”
“明日早朝,朕會處理這件事情。”
馬文襄拱手道:“陛下明鑒,老臣先行告退。”
呂子勝擺了擺手,沒有目送馬文襄離去。
他的目光停留在禦書房的玉璽上,仿佛穿透了時空,一直去到了北域,去到了西境。
去到了坤寧宮,去到了寧心殿,去到了霜月樓。
這是他的天下!
她們是他的女人!
不管是誰,想要染指,他都會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呂子勝起身走出禦書房,伸了個懶腰,向著坤寧宮而去。
……
……
“王爺,王爺!”
攝政王府上,管事在門前收到消息,急匆匆地向著攝政王的書房中跑去。
“進來。”
書房中傳來了攝政王清冷的聲音:“慌成這樣,什麽事?”
“今日午後時分,大學士馬文襄進宮,一直到黃昏時才離開!”深秋時節,管事一頭汗水,一半是急的,一半是慌的。
攝政王停下正在批閱奏折的手,皺著眉頭喃喃道:“這馬文襄平時不是對皇帝愛搭不理的,怎地突然進宮去了?”
“王爺,咱們的計劃要不要提前一下?”
管事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看來,是得提前了一些了,不然真讓那傀儡皇帝鬧騰起來了。”攝政王點了點頭道。
“軍餉一事,李錚那邊可有進展?”
管事嘿嘿一笑道:“王爺放心,咱們的人都把李錚卡得死死的,他別想在京城籌到半兩銀子!”
“嗯,那就好,隻要軍餉的事解決不了,西境一亂,不用我們出手,蕭雲和馬文襄就會自覺地站在皇帝的對立麵!”
攝政王微微一笑道:“把人帶上來吧。”
管事聞言,點頭走了出去。
沒多久,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攝政王的書房中。
王府管事低頭恭敬地候著。
在管事身邊站著的那個人,頭戴冪籬,一襲素衣。
攝政王笑著走向那人,伸手將冪籬摘下,露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麵容。
此人竟是一個女子?
他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女子的下巴,笑道:“我見猶憐,何況是那個色鬼皇帝。”
管事的頭埋得更低了些,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
……
……
坤寧宮中。
一直到呂子勝走到馬馥雅的身後,皇後竟然還沒有發現他。
馬馥雅正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著,呂子勝躡手躡腳地靠近,伸出手一抽,便將那書卷從皇後的手中奪了過來。
“陛下……”馬馥雅大驚失色,臉也紅得如熟透的桃子一般。
“雅兒這是在看什麽呢?”
說著,呂子勝玩味地笑著翻開了書卷。
“不行!”
馬馥雅眼疾手快地把書卷從呂子勝的手中奪了過去,藏在身後,美眸中充滿了慌亂。
“哈哈哈哈!”
呂子勝心中的沉重一掃而空。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書卷中的內容,那有些泛黃的紙張上,描繪的正是古人尋歡作樂的各種技巧。
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出的這種主意。
看到皇後的羞態,呂子勝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美人抱在懷中好好地憐惜一番。
“看那些做什麽!”
趁著馬馥雅失神,呂子勝一把就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抱在了懷中,向著鎏金軟塌走去。
溫柔地把馬馥雅放在軟塌上,呂子勝輕車熟路地靠了上去。
貼在皇後紅透了的耳根旁吹了口氣,他輕聲笑道:“想學,朕教你啊。”
“陛下……唔……”
馬馥雅剛要說話,然而她那誘人的紅唇便被呂子勝霸道地侵占了。
天上的明月嬌羞地躲在了雲層之後偷偷看著。
靜謐的坤寧宮中,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