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這什麽操作？”

肥蛇驚呼出聲，他的名字自然不是叫肥蛇，但跟著他一塊兒來的同鄉都這麽叫，大家也就索性一塊跟著這麽叫了。

“別喊！”

那名新兵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營帳外麵，把肥蛇拉到身邊，道：“你喊那麽大聲，豈不是都知道了？”

肥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塊兒金子大概率是真的，但那麽多人，怎麽分？

“佟大地，可真有你的啊！”

肥蛇感慨道：“我說你小子這幾天鬼鬼祟祟的，原來有這種好事兒？這不叫上兄弟一起？”

那名新兵，也就是被肥蛇稱為佟大地的人歎了口氣，道：“不是不叫你，主要我這也是剛剛學會。”

“學會？”

肥蛇“敏銳”地捕捉到了佟大地口中的漏洞，疑惑道：“跟誰學的？”

佟大地冷笑一聲，指了指天上。

肥蛇倒吸一口冷氣，小聲驚呼道：“你！你竟敢偷偷勾結陛下那邊的人？”

佟大地理所當然地說道：“傻啊你，我這又沒有投敵，也沒有送情報，犯什麽罪了嗎？”

肥蛇心想這倒也是，“但你是怎麽見著他們的？”

黎民百姓的聲音，想要上達天聽，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佟大地笑了笑，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來的時候，抱了一棵小樹苗？”

肥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當時就是因為這棵樹苗，他才注意到這個詭異的“室友”。

佟大地繼續說道：“我出村的時候啊，無意中撿到了的這棵樹苗，本來想弄到家裏去，結果沒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人，你猜這人是誰？”

肥蛇笑道：“難不成是皇帝陛下？”

佟大地搖了搖頭，神色認真道：“是傳說中的神仙老爺！”

肥蛇顯然不信，笑道：“神仙老爺是雲層裏的人物，哪裏會在意一棵樹苗呢？”

佟大地道：“你又不是神仙老爺，你怎麽知道人在不在意呢？”

肥蛇想了想，道：“難道這棵樹苗有古怪？”

佟大地又趁機看了一眼營帳外麵，確認沒有人來之後，小聲道：“這古怪啊，就在這裏。你想想，那西境窮成那樣，皇帝陛下卻是一去就一個多月，這是為了弄啥？”

肥蛇道：“王爺不是說了，咱們陛下啊，是為了自己的紅顏知己，棄天下於不顧了。”

這種類似於戰前動員的話，不管下麵的人信不信，可能宋王自己都不信，可他必須要說。

因為師出需要有名。

佟大地神秘地笑了笑，“陛下何等身份？什麽樣的娘們弄不來？”

肥蛇道：“那你說陛下去是幹嘛的？”

佟大地道：“實話告訴你吧，這西境啊，其實藏著一位老神仙！”

肥蛇道：“就是你遇到的那位？”

佟大地搖了搖頭：“不是。西境那位老神仙，已經被陛下給弄死了，但西境的秘密，卻被陛下給掌握了。”

肥蛇疑惑道：“這你是咋知道的？”

佟大地道：“我遇到那位老神仙給我說的啊，他當時本來想搶走……哦不。”

說到這裏，他停下，朝著天上合十低頭。

然後他又繼續說道：“他老人家本來想取回我撿到的這一棵，但一看，我家窮成那樣，老神仙便來了慈悲心，說‘這也是我的一場機緣’！”

肥蛇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陛下去西境，難道都是為了這些……黃金？”

佟大地點了點頭笑道：“那可不，就算是皇帝，也會缺錢的！”

說完，他自顧自地走到盆前，將金燦燦的元寶取出，仔細藏在身上，道：“這事兒啊，我隻給你一個人說說，你可別往外說了去，否則，咱們都會性命不保。”

肥蛇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忽然走到佟大地身前，跪了下來。

佟大地搖了搖頭：“你跪我我也不能給你，我家窮，靠著這個，能過上好日子。”

肥蛇搖了搖頭：“我不是要你這個，你一定還有辦法，對吧？”

佟大地搖了搖頭：“沒了。”

“咚咚咚！”

肥蛇直接磕了三個響頭：“兄弟，給個機會！”

佟大地歎了口氣，有些為難地說道：“你家啥情況，我也知道，若不是真沒辦法，誰也不願意出來賣命，又不是去北邊打蠻子。”

肥蛇用期冀的眼光看著佟大地，耐心等待著下文。

佟大地又歎了口氣，道：“罷了，老神仙也說了，緣這東西，不可強行阻擋。”

肥蛇道：“兄弟放心，若真能成事兒，我定然忘不了你！”

佟大地想了想，道：“你先起來。”

肥蛇立馬站了起來。

佟大地道：“其實西境的秘密啊，就在那些沙子裏。”

肥蛇道：“沙子裏？”

佟大地道：“不錯！那些沙子，是能夠蛻變成黃金的！”

“原來如此！”

肥蛇暗暗點頭，道：“怪不得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朝著一盆黃沙在拜！”

“但是咋變啊？”

佟大地道：“這個……你如果能成為我的下線，我就告訴你！”

肥蛇道：“下線？那是啥東西？”

佟大地耐心地解釋了一遍，肥蛇道：“那我不成你的下級了嗎？那到時候賺的錢都是你的，我咋辦？”

佟大地道：“傻啊，你難道不會發展你的下線？下線越多，等級越高，到時候獎賞也就越豐厚！”

“那他們若是私吞……”肥蛇擔憂道。

佟大地笑道：“神仙老爺看著，誰敢？”

肥蛇道：“原來是這樣。”

佟大地道：“這事兒也急不來，畢竟咱們現在立場不對，唉，要一開始咱們就是陛下的兵，這種好事兒啊！”

肥蛇道：“是啊！唉！你說陛下帶過去那麽多人，會不會給分完了啊！”

佟大地堅決道：“咋可能，西境那麽大，全天下的人去那沙漠裏都能撐得下，聽說陛下隻帶了十萬人，咱們有二十萬呢，才占了多少地方？”

……

夜，月涼如水。

肥蛇躺在**，腦子裏全是那顆閃著光的元寶，和佟大地的話。

到底試試不試試呢？

我這應該不算投敵吧？

如果我有了一顆黃金，那我爹娘得過得多好啊！

還能娶個漂亮婆娘……

越想，肥蛇越睡不著，他從**翻滾起來，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人，道：“解手，去不去？”

那人睡得正香，本無此意，但肥蛇一提，也突然有了感覺，隻好披上衣服跟著他走了出去……